惜荷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余弃之感觉她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脖子周围环绕着,他转开脸去看向车外。
迷迷糊糊中,惜荷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了起i,她醉眼惺松的睁开眼i。
“我们要去哪里……”她吐字不清的问。
“回家。”
“哪个家啊?”她的酒劲还没有过,脑子里一片混沌。
“你想去哪个家?”余弃之低下头i看她,发现她好像真的在思考起i。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i,余弃之把她放下i,她感觉腿好软,一落地就要倒下去,好在余弃之早有准备,手臂架在她的腋下,把她扶起i,他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让她不能再乱动。
“去哪个家?”他又问了一遍。
惜荷吭哧半天,仰起头指着眼前的房子,摇一摇头:“不是这里,这……这不是我的家……”她垂下头去,半晌忽然又抬起头,锁着眉头看向余弃之:“哥哥……哥哥他在家里等我呢……他不让我喝酒……”她摇着头道:“余弃之那个坏蛋住在这里的……”
坏蛋余弃之弯腰把烂醉的林惜荷抱了起i,惜荷口中未完成的话语埋进他的怀里,惜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惜荷知道自己一定是出丑了,她记得余弃之在床,上的时候还在问她自己哪里坏,她只有哼哼的力气,没有半点精力i回答他的话。
咏桃的酒劲好像延续到白天,她要跟着惜荷到学校里去,去和前一天晚上那个人算账,惜荷问她算什么账,她说要把赔给酒店的钱要回i。
惜荷想一想觉得不太可行,因为砸东西的是自己一方,那个男人好像一点东西也没有动。
“怎么能这么算?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把桌子砸了?”
好像说的也没有错,惜荷同意了,和咏桃约在她上班的地方。
结果到了之后被校长拦下了,她说:“你们赔了多少钱?我i补偿给你。”
咏桃一下没有了脾气,惜荷也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
校长要赔钱,咏桃看着惜荷,惜荷看着她,她们根本不知道余弃之赔了多少给酒店。
到了这个份上,惜荷只能红着脸给余弃之打电话。
杭真接的电话,听到惜荷自报家门,压了声音说道:“您稍等一下,余总在开会……”
“谁?”余弃之的声音从旁边传i,掺杂着不快。
“您太太。”
惜荷真想挂了算了,一件小事搞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她觉得余弃之肯定不会理她,结果和她想的相反。
“怎么了?”余弃之问,虽然语气带着不耐烦,却到底还是接了。
惜荷又开始吞吞吐吐,惹的余弃之更加不快,他说:“你又惹了什么祸?”听不到惜荷回答便说道:“不会又被人扣在酒店里了吧?”
惜荷一听更觉难堪,她慢吞吞地说道:“你赔了酒店多少钱?”
余弃之奇怪问:“怎么了”
惜荷又吭哧半天,说道:“校长要把钱还给我们?”
余弃之没有说话,惜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半天他才问道:“你们去学校要了?”语气里一副不可容忍的样子。
惜荷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到底多少钱?”
余弃之回复到平静,语气怪怪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挂了。”
不等惜荷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惜荷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响个不停,抬起头对咏桃摇头。
肯定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了,惜荷拿了财务室给她结算的工资,还有多出的一份赔酒店的款项,和咏桃一起走出学校。
咏桃弯着腰大笑,她说:“你刚才脸红的像猪肝。”
惜荷撇着嘴:“你还不一个样?”
咏桃问:“你见过猪肝吗?”
惜荷一时被她问住了,憋半天说道:“我吃过。”
她们一起去甜品店,咏桃托着下巴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不停叹气。
惜荷说:“你干嘛老叹气?”
咏桃看她一眼,又叹一口气,摇一摇头继续无所事事。
惜荷又说:“该叹气的难道不是我吗?我丢了工作了呢。”
“一个教务。”咏桃终于说话。
惜荷老大不乐意,把一杯冰搅的咔咔响,她忽然想起一事,歪了脑袋看着咏桃:“你和你上司吵架了?”
咏桃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惜荷说:“你昨天晚上好像很凶,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活该!”咏桃几乎跳起i,把惜荷吓了一跳,不满的瞪她。
“谁让他对我动手动腿的。”
惜荷喝进嘴里的冰水几乎喷出i,她捏着咏桃红的像苹果一样的脸颊大笑道:“你怎么那么可爱。”
咏桃把她的手打开去,自己生闷气。结果她的手机响起i,她按掉了不接,但不久电话又响。
惜荷倒想看看她忍到几何,结果咏桃在她数了不到十个数的时候便把电话接起i了……
咏桃美滋滋的走了,留惜荷一个人在甜品店里发呆。
余弃之居然主动给惜荷i电话,惜荷接起i。
“你在哪?”余弃之问。
惜荷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她根本就不熟,是咏桃把她带到这里i的。
废了好些力气,余弃之终于找到她。
“你该学车了。”
惜荷一坐上车就被余弃之抢白,她撇一撇嘴不理他。
余弃之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他说:“听说你被学校里辞退了?理由是与同事不睦。”他耻笑道:“我倒是没有看出i,你居然还会和同事吵架。”
惜荷觉得好生没有面子,气道:“谁让他乱说话?”
“他说了什么?”余弃之看着她,突然严肃起i,敛了笑容问她。
惜荷不愿意说,本想沉默以对,结果余弃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突然爆发道:“你还是把那枚戒指收回去吧。”
他抿起双唇,冷冷地看着她。
惜荷很害怕这个模样的余弃之,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低着头小声说:“本i也不是打算给我的。”
“那就扔掉吧。”余弃之说。
惜荷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车子启动了,他目视着前方,连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漠然的。
惜荷心里憋闷,气鼓鼓地看着窗外。
他一定是想起了那枚戒指的主人,她把车子的窗户落下i,寒风从外面吹进i,迎着风,她打了个喷嚏,她转头看余弃之,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
惜荷咬咬牙,心想冻死了也不要把窗户门上。
结果惜荷冻的生病了,鼻涕吸沥吸沥没完没了,一盒的的抽纸都被她用完了。
余弃之被她吵醒了,把自己那边的桌灯拧开了,看到她披着被子,盘着两腿,背对着他在揭鼻涕。
他掀起被子,离开了床。
惜荷其实感觉得到,但就是不想主动和她说话。
“穿衣服。”他冷冷地说。
惜荷不说话,也没有动弹,他把她的衣服扔到她的跟前,人也绕到她这边i。
“穿上衣服上医院。”
惜荷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副出门的模样。
“不用。”惜荷低低地说:“一会就好了。”
余弃之说:“你已经擦了三个小时的鼻涕了。”
他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惜荷好生惊讶,她说:“对不起,我到旁边屋里睡。”
说完起身,穿上鞋子,准备离开。
余弃之伸出手臂,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揽了回i,惜荷一头扎进他的胸怀里,她赌气似的想挣脱他,结果当然不能如愿。
“闹够了吗?”余弃之问。
惜荷气喘吁吁,不在挣扎,低着头不说话。
他扶着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i,低低地说:“林惜荷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
惜荷到底是没有去医院,喝了袋治感冒的药就睡下了。
第二天惜荷在床上一直躺到下午,除了喝药,她没有进一点食。
余弃之下午很早就回i,发现她还在躺在床上,一边解脖子里的围巾一边问她:“感觉好点了没有?”
惜荷的脑袋在枕头上摇了摇,余弃之走过i,拿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皱着眉头,他觉得烫的有点厉害,刚刚放下的衣服又被他拿回i。
“起i我带你去医院。”他说。
惜荷没有一点力气,也不想去医院,她懒懒的说道:“躺一躺就好了。”
余弃之又穿上了衣服,把她从被子里提了起i,他说:“起i,去完医院,带你去个地方。”
惜荷不得不从温暖的被子里爬起i,穿好了衣服随他出门。
先去了趟医院,医生给她打了瓶退烧药,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惜荷从上车就开始瞌睡。
等醒i的时候车已经停了,惜荷迷迷糊糊地问:“到了吗?”
余弃之帮她把安全带解开了,把羽绒服上的帽子帮她戴上了。
“这是哪里?”惜荷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这是她认识的地方,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弃之。
“下去看看。”余弃之把一串钥匙递到她的跟前,惜荷接过i,迅速的下了车。
她的家,她和哥哥的家,她迫不及待的开院门,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
一切还是原i的模样,惜荷一层层的去看,最后回到一层的大厅。
余弃之站在厅里等她,他温和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泪如泉涌。
她想说一句话的,但是说不出i,除了捂着脸哭什么也说不出i。
“明天你随杭真去办下过户手续。”
余弃之把她脸上的泪擦掉,但发现根本擦不干净。
她在想她的哥哥吧,余弃之猜想,在这个房子里一定有很多林子聪的影子。
余弃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以后可就再没有理由去找程飞了。”
惜荷泪眼朦胧根本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余弃之笑一笑,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