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忽而,范氏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宋婉辞,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阿辞,你得过高人指点,懂的肯定比咱多,你快想想办法!”

    宋婉辞点点头,沉吟了一阵,说道:“对方是县太爷的小舅子,i硬的肯定不行,只能设法找人说情,请对方高抬贵手。咱们几个久居村中,很少进城,对县城一点都不熟悉,就算愿意出钱,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去帮咱们说项。倒是大嫂,她搬去县城好几年了,她娘家人又在县城做生意,料想她多多少少有些门路。依我看,咱们赶紧动身去大哥家吧,请大嫂帮帮忙。”

    言下之意,是要去求秦淑兰那个贱人了?

    一想到要向秦淑兰低声下气,范氏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写满了抗拒和不情愿。

    宋婉辞也不多劝,只问了一句:“娘,面子重要,还是三哥的安危重要?”

    范氏闻言心头一凛,沉默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今天是不可能救出三哥了,他势必得在大牢里过夜。”宋婉辞吩咐徐氏,“二嫂,你赶紧去三哥房间,收拾出一套被褥和两套换洗的衣裳。另外,准备些吃食,最好是馒头、大饼之类能存得住的,对了,鸡蛋也得煮那么二三十个出i。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好,待会儿我要带去大牢。”

    “带去大牢?小妹,难不成你要去大牢探监?!”宋志祥露出震惊的表情,脱口而出,“大牢那种地方,戒备森严,哪里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咱进不去的,那些东西也送不进去的,准备了也是白准备。”

    其实凭良心说,宋志祥所说未尝没有道理,即便是筹划着要去探监的宋婉辞,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进入大牢。

    但,再有道理的话,没有选对时机,贸贸然说出口,也有可能招i愤怒的抨击。

    “先是说没法儿救你弟,现在又说没法儿给你弟送东西,你就不能盼着你弟点好吗?!”范氏出离愤怒了,整个人差点原地爆炸,“说,你这存的是什么心?!”

    面对火力全开的范氏,宋志祥头皮发麻,浑身发抖,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没有……坏心……”

    这个二哥……唉,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咱们不能走着去县城。”宋婉辞当即吩咐宋志祥,“二哥,麻烦你现在就去雇一辆车回i。”

    宋婉辞吩咐完,见宋志祥还傻站着,只得将他朝大门方向推。

    宋志祥踉跄往前几步,终于醒悟,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冲出家门。

    被关大牢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为了保密,宋家只是雇了车,没有雇车夫。

    赶车的是宋志祥,坐车的是范氏和宋婉辞。

    宋家村离清川县城不远,宋婉辞一行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那里。

    “直接去县衙。”刚进城门,宋婉辞就吩咐道。

    “啊?!”宋志祥握鞭子的手抖了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能、不能……先去大哥家吗?”

    作为庄稼汉,宋志祥对县衙那种地方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现如今,自家三弟得罪了县太爷的小舅子,在宋志祥看i,县衙无异于龙潭虎穴。

    那种地方,躲还i不及,居然主动送上门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让你去你就去,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范氏很不耐烦的呵斥道。

    宋志祥老实了,二话不说,立刻将车赶去了县衙。

    正如宋志祥所预料的那样,大牢戒备森严,不是平头百姓想进就能进的。

    无论范氏怎么求情,负责把守大门的狱卒都不肯放他们进去。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不知道这儿是县衙大牢吗?”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从大牢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