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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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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骗人!!”

    孩眸里氤氲着水汽,似不死心般,倔强道: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的……”

    这一幕,让两人都有些不适。很多尘封的记忆就要如决堤的洪水般要一涌而出……

    浅色的眸子闪了闪,她温声道:“朋友,我真的不是你妈妈哦。不信你看!”

    白一也顾不得萧臣川在场了,一把扯下了头巾和墨镜。

    一张疲倦又略显苍白的脸曝露在空气中。

    在看到是白一的那一时刻,萧臣川的眸角挂着笑,还真是她!

    可是当他的眸子一点一点地端倪着她的脸的时候眸光却变了。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孔,只不过那苍白的唇还有那眼眸之下的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比起昨日她的脸色好像更差了。他的眉宇稍稍蹙起。

    就听到白一温声细语地哄道:“朋友,不要哭了好不好?阿姨给你吃糖好不好?”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棒棒糖就要递给孩,可谁知那孩子手猛地一甩手,白一一个稍不慎就撞到了桌子上。而那人眸眼微冷,目光却是落在白一的手肘上。

    恰巧的是那咖啡厅的工作人员正端着咖啡走过来,而那孩子不顾面前的胡乱奔跑又撞到了工作人员,因此也发生了连锁反应。

    眼看着服务员因为重心不稳身体摇晃,手上的咖啡尽数往白一的身上倒去的时候……

    然而他们坐的地方又是角落里的靠墙位置,根本无处可躲。

    正当白一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想象中的滚烫倒是没有,只是身上莫名多了些重量,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嘭的一声,是杯子碎落的声音。粉碎的陶瓷碎片撒了一地,氤氲的水珠折射出此时两人的模样。他隔着桌子整个身子以环抱的姿态保护着她,尽数为她挡去了滚烫。

    她的余光里是他的眉眼,一双深眸深似海,锋利里眉宇此时微微蹙起。一时间,只觉得惊骇万分。

    砰砰砰,连同着那心脏也跟着跳动了起来。一瞬间内心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仿佛在这一刻她所有的恩怨都抛之脑后了!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是这个男人迅速站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为她挡住了灾难,半边身子都还在桌子外。想想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吧?第一次是在楼道间里。第二次是在这。白一哪里还想得起来可不止这一两次呢?

    “对对不起……”服务员忙于道歉,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萧臣川收回手,仔细检查着面前之人的安全,恰巧与她四目相对。

    保护她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就像镌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一般,没有任何思考就会作出的本能反应。

    时间在流转,可这一瞬她的眸子里只有他。她的眸倒映出他的俊颜,一座冰山就此融化。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白一视线触及他一只手臂都是咖啡污渍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看来实际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但是莫名的白一就读懂了他的意思。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额……但是能怎么办呢?她也没有办法不是?

    这时一声带着愠怒的男声响起:“周末,你在干什么?!”

    男孩身子一缩,抬眸看了那人一眼,抬腿跑出了咖啡厅。

    男人上前,致歉:“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

    萧臣川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侧身走过询问了一句卫生间在哪里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新的衣服?”白一询问道。要是去买衣服的话还得花时间,况且这附近根本没有服装店,又不可能就这样走回去。白一只能寄希望于这店家有新的衣服了。

    (补充一下,白一住的区公寓不是属于闹市地区,有点偏郊外的感觉吧。)

    “有倒是有,只不过……”

    接过衣服的白一终于明白老板在犹豫什么了。

    这是一见短袖的白色体恤,要是纯白的倒是也没有什么,但是上面格外醒目的迪士尼儿童乐园的标准性唐老鸭的动画倒是让白一有些忍俊不禁。

    倒不是这唐老鸭有什么问题,而是……这衣服要是穿在一个那么冷峻的男人身上时,实在是想象不出他的表情。

    据说这衣服还是老板带儿子去迪士尼玩的时候抽奖送的。

    萧臣川清洗好污渍后正打算用烘干机把衣服烘干的时候,结果没有反应……

    这时正打算出去问一下有没有吹风机的时候,就见白一站在门口等他。

    见他出来直接将衣服递给他道:“这个你换上吧!”末了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新的。”

    萧臣川接过衣服转身又进去了。可是当他看到那衣服的正面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从到大就没有穿过这种衣服,更别说是现在了!

    倒不是嫌弃,只是……好吧!是嫌弃还是万分嫌弃的那一种!!!

    就好像白一料到他不会穿一样,事不关己地道了一句:“其实吧,你不想穿也没有关系的。反正你的衣服是黑色的就算是湿的也不会看出来。”

    萧臣川的眉宇跳了跳,是看不出来,只不过那湿哒哒的黏腻感他很不喜欢……

    当萧换好衣服出来后,意料之中,白一笑了。极力压住翘起的嘴角,道了一句,“真可爱!”

    话落,萧臣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就像是沉着脸正在生气的包公。

    当周正的目光落在面前穿着唐老鸭衣服的男人眉眼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可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气场强大的男人冷淡的眸光的时候,又猛然一缩,只因他浑身散发着冷气,吓!

    这是一个即使穿着唐老鸭活泼可爱形象的衣服也一样冷漠的男人,瞬时就不想笑了。倒是白一,好像更加放纵了。

    ……

    跑出门去的周末因跑得太着急没有看路,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刚想侧身离开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唤住了他:“末,你要去哪?”

    男孩缓缓抬头,湿漉漉的眸光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明显一亮。紧接着一把抱住来人的大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俯身而下,一把抱起男孩,轻声哄道:“怎么啦?又是谁惹我们末不开心啦?告诉大伯父,大伯父去为你讨回公道去!”

    他信誓旦旦。一直到他见到那人的时候……

    “大伯父,就是她!她假扮我妈妈!还偷着妈妈的丝巾!!”周末的手指着白一控诉道。

    可是当他接收到来自萧臣川的目光时猛地缩了缩脖子,好可怕的叔叔!!

    当卫辞的视线落在白一身上的时候,一怔。白一看到卫辞的时候也很是惊讶,同样的还有萧臣川。

    “嗨,又见面了。”卫辞宛然一笑。

    白一回以一个笑颜,她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周末的大伯父。

    卫辞的目光落在白一身后的那个人身上,是他!

    走上前去,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他伸出手主动问好,道:“你好,我是卫辞。”

    萧睐了他一眼,就在白一以为萧臣川这么冷傲地人不屑于握手时。

    萧臣川既然主动握住了卫辞的手,冷淡道:“萧臣川。”

    即使态度冷淡,但是还是不免让白一觉得很是震惊。萧臣川这种人在她的说里就应该是那种高冷范、禁欲系,患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的男人,可是……一切好像都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观众:大姐,这又不是说好嘛!

    眸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时,顿了顿。卫辞的手纤细修长,嫩白的手美得犹如一副艺术品,是精雕细琢出来的。而萧臣川的手更有力量感,麦色的肌肤,节骨分明的手掌,再加上手上有许多老茧更显沧桑和力量。

    总而言之,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萧的手不如卫的手好看!嘻嘻……

    不过两大风格迥异的男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养眼得很!

    卫温柔优雅,萧冷漠禁欲……要是这两人……

    作为一个说家,白一开始了她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对的,白一是一位说家,还是一个资深宅腐女……

    白一想着想着这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而当萧卫两人察觉到那女人用一种很是奇妙又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们两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个响指把白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白一有些窘迫地垂下了眸,目光瞥过那只手的时候愣了愣。只见那裸露在外的麦色的肌肤的手臂上有一条很浅很浅的划痕,浅得几乎你不仔细看就会忽视它。

    恍惚间她好像记得她年少时也曾在一个人身上留下过记号……

    ——

    这时候躲在卫辞身后的周末扯了扯卫辞的衣角,弱弱地叫了一声大伯父。一时间屋内的人视线都聚集在了周末身上。

    “周末,快给人道歉!”他老子周正嗓门一扯,训道。

    周末一见形势不对又给缩回去了。他才不要给那个坏女人道歉呢!谁叫她带着和妈妈一样的围巾的!哼!

    对此,白一表示很无语。

    卫辞睐了周正一眼,周正就闭嘴了。这几年周正又当爹又当妈的,脾气见长不说也变得沧桑了不少,可偏偏他家臭子还不听他的话……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的卫辞蹲下身来,眸子与周末平视,用耐心又温柔的语气道:

    “末,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一,你不但推了姐姐,还让叔叔因此被咖啡烫了手。二,大伯父是不是跟你说过要礼貌待人所以,跟姐姐还有叔叔道歉好吗?”

    在我们犯错的时候,大人们总会教育指责我们,说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正确的。但是却极少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对为什么是错的

    看着卫辞这般耐心地教导周末,白一心想他以后要是当了爸爸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然而,卫辞的一句话直接让萧臣川黑了脸。凭什么她是姐姐他是叔叔?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是阿姨哦!”白一异常直白。

    不过她这么爽朗倒是让气氛缓和不少,倒也免了周末的道歉。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帮这子,给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