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两个酒盏一近一远,盏中清澈见底。玉芯眸子纯净,垂手而坐,含笑等阿萍自取。
不管其中是烈酒还是i yao,玉芯的表情越是自然无害,阿萍心中便越觉得可疑。
她端起手边的酒盏在鼻尖嗅了嗅,一股酒香味道传了过来。
玉芯拿起自己近前酒盏,与她碰杯。
“喝完早些休息,明日还需你叫我与夫君起床呢。”
言罢,遮袖饮酒,再调转过来,将空空的盏底给她看。
阿萍苦笑,憋口气一饮而尽。
毕竟是酒,猛然凉酒入了喉咙很是难受,甘甜却盖不住辛辣。
玉芯的脸孔逐渐变得扭曲。
“只有你死,本宫才能安心。”
阿萍听到玉芯的淡然口气,心中也凉了半截,片刻间喉咙犹如火烧,扶着桌案摇晃晃起身。
酒盏落地,发出沉闷之声。
目眩紧接而至,说是天地移位也豪不夸张,眼前模糊,仅能看清门的大概轮廓。
趁还有些意识,她不敢迟疑,忙拖起沉重的步子向门口挪去。
玉芯灵巧地走到她身前将她绊倒。
“家人之宠,贵族之身,你以为我真的想还给你吗?”
阿萍一个踉跄直接瘫倒在地,嗓子发腥,禁不住一口咳了出来,几点深红渗入木板之内。她蹭蹭嘴角的血,四肢撑地爬了起来。
“还有……最不能失去的。”玉芯冷眼见她歪歪扭扭之状异常可怜,便收了笑容不再阻拦,只定睛看她能折腾多久。
灼热感直抵心肺,再到各处器官,她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房门就在身前,她伸手去触,门被推开,月光投射,却再没有任何力气爬出。
一个身影迈步而入,拥她起身,随后揽入怀中。
阿萍轻声唤:“师父?”
“姜先生你来的正好,助本宫将此女送至……”玉芯说到一半,却见姜兴面露凶光,杀气四溢。
“解药拿来。”
玉芯被他的眼神所吓住,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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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后退。“没有解药。”
姜兴耳闻身后步伐声音,心想来的真是时候,又将阿萍抱紧了些。
“姜某告知过公主万事切莫急切,如今此举,怕是婚姻不保!”
玉芯呆呆发愣,猛然想到这来人可能是自己夫君,一时间冷汗直冒,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他难道还会因为一个丫鬟而休妻不成?
姜兴见来人快到近前,对玉芯道:
“还不快些离开此地!”
玉芯茫然点头,顺姜兴所指方向悻悻跑去。
姜兴只感自己抱着个软软的小火炉,其呼吸微弱,以至于离得如此近,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少爷少爷,就是这个厢房!”随从的声音由远及近。
宗顾的醉意消了大半。
“姜耀深,放开阿萍!”
姜兴回首,目光冷冽。
“你大喜之日不在婚房陪娇妻,瞎转悠什么?”
随从知道阿萍被公主深夜召见,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跑去把这事告诉了少爷。
宗顾急道:“你把阿萍怎么了?”
姜兴沉声。“她中毒了。”
宗顾心中一惊,对随从道:“去把郎中找来!”
随从忙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阿萍靠在厢房的床上,双目紧闭,嘴角流血。
“她需要你的血来解毒。”
宗顾少时体弱,喝的药品种繁多,血液中早已渗透进各种草药,或许会对阿萍有所帮助。
他听完点点头,由着姜兴手起刀落,在他的手腕上狠狠一割,血液直涌入碗中,接了大半碗才递到阿萍嘴边。
半碗血灌下,阿萍照单全收,却是无任何起色。
姜兴额上冒汗,有些无措着自语道:“为何天师之血对她无用?”
天师之血?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宗顾的思路,郎中慌慌张张跑进厢房,忙扯了纱布给二公子包扎。
宗顾摆手。“我没事,先看看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