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眼前这个黝黑瘦弱的男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有股儒雅之气,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概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和安全感。“老乡,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她们欺人太甚了”。雍八一边扶着女人到椅子上坐下,一边说着。“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她们这又不是头一回了。女人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可在雍八看来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的委屈和辛酸,她本该是相夫教子的时候,却被无情的命运夺走了丈夫。还被村里人处处排挤。难怪队长叮嘱千万不要掺和当地人的事,水还真是深。雍八心里想到。
“那她们经常这样欺负你你也不还手吗”?“还手”?呵呵,我倒是想还手,你去找谁还手,整个村子的女人都欺负我,我能找谁还手?这……这……整个村子的人都针对你?“你到底哪里招惹他们了”?雍八简直不敢相信,平时里那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我能得罪她们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她们就是见不惯寡妇。见我家里没有男人好欺负”。“老乡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清楚,我也好帮你忙,既然刚刚我在那些人面前说要管你,那我是不是只有知道来龙去脉才能帮到你啊”。
唉,女人幽怨的叹了一声,我本是邻村李姓人家的闺女,十九岁便嫁过来了,结婚过后生下三个女儿,可怜我那苦命的男人,为了补贴家用四处忙活着赚钱,结果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人就这样的没了,渐渐的村里就开始有流言蜚语了,后来甚至有人说是我把我男人克死了的。从那儿以后起村里人见着我都躲着我,平时那姑姑婶婶也在背后说风凉话。后来不知道是谁乱传我家里经常有不明不白的男人进来,一来二去村里所有人都远离我。刚开始我还拼命的解释,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她们只喜欢听到她们想要听到的东西。慢慢的,我累了,也就不再解释什么了,任由她们说去吧,我就只想好好的把我这三个苦命的娃带大。老大现在才四岁,老二才三岁,老三刚满一岁,她们需要我。如果我有一天死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她们用语言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刺进我的胸膛。
女人说着说着就泪流不止,她太需要倾诉了,需要释放这积压已久的委屈
屈。在这个村子没有一个人帮她,哪怕是提她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平日里那些面带笑容称呼的伯伯叔叔们也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愿出来。一群没有拿任何凶器的人却能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推进流言蜚语的大坑中,然后你一言我一语活活埋了,这便是人的本性。她们不在乎真相,她们只想听到看到知道她们所想知道的结果,至于真相她们可没那时间去管。
“老乡,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结果,我就不信她们就真的没人能管的了”雍八义愤填膺的说着。”别费劲了,没用的”女人平静如水的说着,“还有别再一口一个老乡的叫着了,我才二十三还没那么老。我叫桂兰”。“哦,好吧”雍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了,她们说的那个偷鸡的事是怎么回事啊”?是这样的,那天我路过李老头家附近看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着他们家去了,这李老头平时独来独往的我想可能是什么坏人于是就跟过去看,结果跟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人早都没了,鸡圈也被打开了。看到人都走了,李老头又不在家我便想着去找李老头告诉他有人偷鸡,结果哪成想被过路的张婶看到了,也就是推我的那个人。就给李老头说我偷了他的鸡,还到处说我不检点,手脚不干净。
“既然是偷鸡贼那他肯定还会再来的。事情过去了几天了”?雍八问着。差不多三天了,“这个李老头家里还有人吗”?没有了,老伴走得早儿子又在外面常年不回来,这个李老头性格很怪,从我嫁过来就没怎么见过他与什么人有来往。“难怪不得”雍八恍然大悟的说着。“怎么了”?桂兰被雍八给整得糊涂了。“我知道偷鸡贼在哪了““在哪啊?”桂兰听雍八说知道真凶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看来她也很想洗刷自己的冤屈。
听你这么说,偷鸡贼好像对李老头的情况很了解,既然李老头平时不怎么与人来往,那么偷鸡贼就一定是本村人,李老头家靠近路边,偷鸡贼来来往往算准了李老头不在家的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应该还会来偷。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偷鸡贼,所以对他更没有设防了,“对了,桂兰,李老头平时什么时间不在家”?平时好像每天下午2点到4点这个时间段李老头都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