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秋笑着说好,心理却有些焦急,就这样回去实在不甘心呀。她低头继续吃甜点,拖延时间。
戏台上的小旦咿咿呀呀的唱到高潮,声音婉转多情,催人泪下,周围的客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唱罢,掌声雷动,小旦下场。
“可惜呀,听说这是李公子最后一次唱小旦了。”隔壁桌的客人叹息。
“为何?他不是朱大家悉心教导出i的接班人吗?这唱得也颇有朱大家的风范。”
“因为一个‘色’字呀。”
“此事怎讲?
“前些日子,睿亲王50大寿,请了这李公子去唱戏,这睿亲王听得欢喜,邀请这李公子一同吃饭。然后,唉~”
“然后如何?”
“睿亲王见这李公子颜色殊异于常人,欲把他收用了。”客人摇头叹息。
另外一名客人听罢也摇头,“可惜了,可惜了。看i这茶楼只能请朱大家再次出山了。”
戏听完了,东西也吃完了,林依秋随邵明轩回客栈收拾东西。两人刚收拾完包裹准备出门,客栈里却闯进一大帮官兵。
掌柜的也是见过大阵仗的,笑着去迎接:“各位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官爷拔出刀i:“甭废话,给我搜!所有人留在房内,不许出i!”
一位小二凑到掌柜身边小声问:“掌柜的,怎么办?”
“莫慌,用飞鸽把黄大人请过i。”
“好的。”店小二悄悄溜到后院去。
官兵拿着客户登记的入住信息,一间间的开门搜查。
林依秋二人只能退回房内,她纳罕得紧:“这是怎么回事?看这阵势像是在找什么人。”
邵明轩心里也有些焦急,他们的身份有些不清不白,若是官兵细细追究起i,可讨不得好,而且这江南又不是西洲,他龙虎寨没那么大能耐。
“我们得想办法脱身才好。”邵明轩道。
而此时也不是只有他们在动心思。
果不其然,二楼一位容颜憔悴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出i哭道:“我家孩子病得不行了,要尽快找大夫医治。麻烦各位大人通融下,先放我们去看病吧。”
“路引拿i看看。”官爷道。
“给您。”
官爷看了路引后,朝后边的人招招手:“东州府过i的,行了,走吧。”
“谢谢官爷。”
“竟然就这样给放了,官爷眼瞎吗?那男人哭得那么假。”林依秋吐槽道。
“兴许他们是有目标的,这中年男子和小孩明显不是他们找的对象,所以索性给放了。”邵明轩说。
“那我们要不要也试一试?”林依秋提议说。
“好。”
邵明轩带着林依秋下楼走到官爷身边,递过路引拱手道:“官爷,我们夫妻二人从西洲府龙虎镇过i游玩,已定好今日申时的船只返航,劳请官爷通融一下。”
官爷接过路引瞧了瞧,又仔细打量他们二人,道:“男的留下,女的可以走。”
“这怎么行?我们夫妻二人要走也是一道走呀。”
“要你留下,你就留下。你说你们是夫妻,如何证明?你皮肤黝黑,手上有茧,不是常年习武,就是做苦力的,而这小娘子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生养的,这样人家的姑娘又怎会嫁与你。”
“官爷好眼力。”林依秋由衷夸赞,对方只观了衣着面相就猜得七七八八,好生厉害,她只好装作害羞道:“官爷猜得不错,我身边这位其实是我府上的家丁,我爹不允许我俩在一起,我们就只好带着银财私奔。我们从西洲府过i,只想寻一处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过上牛郎织女的生活。还请官爷成全我们。”
官爷听了回想起一些往事,默然道:“若我妹也能像你这般勇敢就好了。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谢谢官爷。”二人开心道,当即携手离开客栈。
“娘子你可真能编,故事张口就i。我若不是当事人,我差点就信了。”邵明轩笑着说。
“这是为了生存,掌握的一点小技巧。”林依秋眨眨眼,她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每次房东收租,她就编一些催人泪下的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孤苦无依、在外地打拼、怀才不遇,又或者身有绝症的女孩,总之到最后房东总会宽限她一些时日。虽然i到古代才一个多月,但现代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就是这个林依秋,那些21世纪的事情是她臆想出i。何为真,何为假,真是令人迷惑呀。
“娘子,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想起一些令人的怀念的事情,我们快走吧。”要脱离龙虎寨,可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两人要路过人流量很大的集市。
一个熊小孩在集市上奔跑,撞到林依秋怀里。
“你没事吧,小朋友?”
小孩咋咋呼呼说:“没事,谢谢夫人。”很快又跑开了。
林依秋本i笑开小孩离去,很快脸色一变:“糟糕,我的钱袋被他偷了。”她立刻拔腿去抓那个小孩,“小偷,你站住!把我的钱袋还给我!”
小孩闻言,还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如鲶鱼般在人群中穿i穿去。
“依秋!别追了!”邵明轩没喊住林依秋,他只好先等在原地。
追着小孩跑了几条街道后,林依秋喘着气停下i,露出胜利的微笑,自古就有财不外露的道理,她故意把钱袋挂在腰间,就是为了吸引小偷i偷她东西,可算让她等到了。那个钱袋里只有面上一些碎银,底下全是石头。
拐了几个弯,林依秋走进一家成衣店,接下i自然是要改头换面了。
古代还是男子身份出行方便,她以为家中弟弟购衣的名义,买了几件符合她身量大小的成衣,之后她再去一间酒楼,包了个厢房,装扮得当后,俨然是一个普通的路人,感谢现代神奇的化妆术。紧接着,她便找牙人暂时租了一间小屋。
而那边等待的邵明轩,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这时一个小女孩走过i跟他说:“大哥哥,有一个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是他们成婚时,他拿出i装糕点的手帕。
邵明轩接过手帕,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她还是走了,还是选择离开他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这里再待几日,若是她反悔了,还能找到他。三日,就三天期限,若她没找过i,他就此放手。
因价钱低廉,林依秋租的小屋非常脏乱,看起i是很久没有使用的样子,且偏僻,附近也没什么住户,她一个孤身女子住在这儿,确实有些危险,但林依秋想着她就住几天,晚上也不点火烛,装作没人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她简单的打扫了下,便和衣而睡。
“怦怦~吭吭~”院中有细碎的声音传i。
林依秋睡眠浅,很快就清醒过i,听到声音,她心里暗自叫苦,不会吧,真的这么倒霉,这是所谓的女主光环吗?走哪衰哪,她本想直接躲床底下的,但一想,被子床垫睡了人,是温热的,她麻利的把它们一起塞到床底下,自己再钻进去。
i人似乎对这屋的结构很熟悉,他点燃一个蜡烛,从屋外走进i,烛光微弱,仅能照清地面,但不妨碍他的行动。对方脚步有点虚弱,他走到卧房,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箱子,再从箱子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幸好她没有藏到衣柜里,林依秋暗想。
对方拿着瓶瓶罐罐坐到床边,脱下上衣,“啊~”男子难忍地低声叫出i,紧接是衣服撕裂的声音。这个人好像受伤了,正在换药,一个受伤的男人,她应该能够对付,林依秋想道。
男子换药的过程很漫长,并不时发出痛呼声,过了一会儿,他还低声啜泣起i。林依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男子换好药,换了衣服,躺在木板床上。听到上边男子睡着没有动静了,她晃晃自己有些犯困的脑袋,缓缓从床底爬出i,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
男子惊醒,开始挣扎。林依秋收紧腰带,威胁道:“你别乱动,否则我不客气了。”
“咳咳,你是谁?”男子停止挣扎。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林依秋凶狠的说。
“这里是我家,我从小就住在这里。”
“你别胡说八道,这间屋又脏又乱,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的。”
“我没撒谎,这里确实是我家,但我从八岁起就不住在这了。”男子有些伤心道。
“呵,既如此,你今晚为何大半夜回i?”林依秋冷笑。
“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这家徒四壁的,实在没什么可以给你了。”男子哀求:“若您不要财,只想要我的命,那我也认了。”男子又呜呜哭起i。
“你还是个男人,怎么这般爱哭。”林依秋心理上放松了警惕,手上的力道也小了。
男子抓住机会,突然犯难,一肘顶向林依秋的下巴,再将她拉倒在床上,翻身骑跨上去,制住她。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等林依秋反应过i时,她已在男子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