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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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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一袭灰袍急振而来,正是一直在后院守护的洛公见。

    之前公冶雅刚到毛府,君拙出声示警之时,二师兄和洛公见也已听到。二师兄先去后院找到的洛公见,为防对方调虎离山,二人商议了之后,洛公见仍留后院守护毛姐,二师兄则先来前院看看虚实。

    二师兄在知道来者居然是人榜排名十三位的鸡鸣山大盗后,心知对方真元境的实力仅靠木刀门下师兄弟几位的话,恐难力敌。下面的一群呆若木鸡的护院更难指望,因此连忙呼唤洛公见赶来。

    公冶雅眉毛轻挑,向洛公见问道:“阁下是恒山明心见性四大弟子之一的洛公见?”

    二师兄不待洛公见回应,笑着向其介绍道:“这位情圣就是鸡鸣山三当家公冶雅,比你排名高0来位呢,要加油了洛。”

    洛公见轻轻颔首:“没想到鸡鸣山大盗,居然也会行此窃玉采花之事。”

    公冶雅长吐了口气:“哎,真是知己难寻。如此阳春良辰,正是携佳人观山赏水的绝妙之时。兴致全被你们这一堆俗人给败坏了。”表面上风淡云轻,不过公冶雅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恒山派四大弟子之一也赶了过来,再加木刀门这几位,难道是身份事先暴露,这是专为自己设的局?

    公冶雅向洛公见又问道:“你师兄袁公明近日可好,一别俩载,甚是挂念。”

    二师兄又插话道:”你挂念他作甚,想他再给你来一剑吗?”

    二师兄这是说的俩年前的一桩比武。当时公冶雅还声名未显,参加了由落剑山庄举办的每三年一届的武林剑道大会,一路连克强敌。后来碰到恒山派掌门大弟子袁公明为对手,公冶雅以六式雅之剑硬拼恒山四水剑法,两人的比斗异常精彩,奇招迭出,在战了百余招后,公冶雅棋差一招,被袁公明划了一剑。虽然输了,但公冶雅也因此战声名鹊起,这俩年在新人榜中的排名也节节攀高。

    二师兄当面打脸,公冶雅仍脸上淡然,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洛公见回道:“承蒙挂念,袁师兄一切安好。袁师兄先前也多提到你,赞你年纪虽轻,但天赋异禀,剑法精奇,实乃一时之俊杰,与你的交手畅快无比,还感叹再过几年恐怕不是你的对手。师兄说此话时甚是欣喜。”

    公冶雅眉头微皱,似是没想到袁公明会如此评价他。

    洛公见接着说道:“后来袁师兄知你落草为寇,深为叹息,长吁短叹几天,嘴里一直念叨的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之后便不再听闻袁师兄提及你。”面上甚为惋惜。

    公冶雅沉默半响,道:“人各有志,何求同归。今日之事作罢,毛府我今后也不再过来。”说完便欲离身而去。

    燕桑榆马上着急起来,生怕赏银没了着落,但也知公冶雅功力极高,留下他也很困难,焦急的眼神看向二师兄和洛公见。君拙和孔无隅也不知是否要出手相拦,同样向二师兄和洛公见那边看去。二师兄不知洛公见的意思,也向洛公见看去,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洛公见看了下几人,对公冶雅说道:“且慢。”

    公冶雅停下身来。

    “既然你选择了落草鸡鸣山为盗,也想过有一天会为自己选的路承担后果吧。”洛公见将腰间竹筒的水缓缓倒入右手之中。

    “就凭你们几个?”公冶雅不屑道。

    燕、孔、君三人的深浅公冶雅已经摸的非常清楚,二师兄的武功也略知大概,洛公明虽未交手但根据其人榜排名应未至真元境,一群未至真元境之人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听洛公见言下之意袁公明也不在此地,恒山派师门的长辈自重身份,更不会隐在暗处来偷袭自己,公冶雅心中倒也不惊慌。

    “不是,就我一个。“然后,转身向木刀门几位拱手道:”请木刀门众位师兄妹为我掠阵,我想先会一会他。”洛公见右手中的清水已凝为细长剑柱,也是深墨色,晶莹剔透。

    洛公见居然要单挑,二师兄犹豫了一下还是尊重洛公见的意见,协同师弟妹们一旁掠阵,随时准备出手。

    “也好,不知你在袁公明手下可以走多少招,这次你再看看我用多少招打败你,正好可以比较下我和袁公明这俩年谁的武功进境更快。”公冶雅有些诧异,更有丝被激后的怒意。

    洛公见不再多言,提剑攻了上去,公冶雅虽表面对其轻视,但下手也不怠慢,出手第一招就是雅之剑第一式:嗷嗷鹿鸣。而洛公明应对的则是恒山四水剑法中流水剑法的第一式:水波不兴。

    只见公冶雅又是一剑九击,从剑尖一路点到剑柄之处,“叮叮咚咚”九声;而洛公见则是手中水剑连续回应,连退九步稳稳的把这一剑接了下来。

    公冶雅倒也不奇怪,之前跟袁公明交手时便见他使过这一式。明为水波不兴,实则暗流涌动,剑中的层层暗劲有余力应对自己这一式绵长的剑意。

    通过这一招,公冶雅隐隐判断出了洛公见的内功水平,应该是属于炼气凝元阶段,而且真元已经近乎凝练圆满,距离真元境估计只差一俩步。另外,洛公见在接招之时,其身法和剑式如流水一般,给人一种难以捕捉,轻灵逸动的感觉,应是“意随剑生”的境界,实力殊为不弱,不过公冶雅仍是有自信将其稳稳压制。

    虽然洛公见接下了第一式,不过公冶雅仍占先机;只见公冶雅借第九剑相击之力,纵身飞跃,第二式“鸿雁于飞”凌空下击,直劈而下,剑势沉重且有一丝悲伤落寞之意。

    取的意境是人在远方漂泊,看似天上鸿雁自由高飞,实则一生奔波劳苦在外。

    这一式剑招力道极大,使出之时,受惯性影响,水剑之上有部分水渍同剑体分离,在水剑下劈的轨迹上留下了一层水雾,如同水扇开屏一般。

    洛公见速将水剑收入手心,凝为一短粗圆水柱,长不过三寸,仅有之前化为水剑之时的十分之一。洛公见单掌将水柱托起,使出了逆水剑法中的第一式“中流砥柱”,神情坚定,意态端严。

    只见公冶雅的水剑重重的劈在洛公见的粗水柱之上,洛公见浑身一震。

    水剑也切入水柱之中,不过仅入一寸左右就遭受极大的阻力停止不前。水剑和水柱相互接触的地方,如同开水一般,不断激荡翻滚。

    公冶雅这一式还未完,在双方相持之时,之前离体的水雾如扇子合起一般,并入了剑体之中。并体之后的水剑势如破竹直削而下,三寸的水柱如同豆腐一般,被一蹴而就切开。

    旁边观战的燕桑榆担心的“啊”出声来,洛公见这一剑被破的干干净净,而且看此剑威势,接下来如果中了这一剑的话,右手可能会受重伤马上失去战力。君拙和孔无隅也面色凝重,思忖如果自己碰到这一招该如何应对。

    不过从洛公见眼中未见慌乱。先是脚步急退,同时单掌急速回撤,被切开分成俩半的水柱自手掌之上快速滑落,在手背之处居然又合而为一,之后洛公见以掌代剑使出了逆水剑法的第三式“背水为阵”。

    “背水为阵”,将水势蓄于掌后,将水中积蓄的真元,透过手掌一并发出,威力倍增,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掌击出后,手背上的水色也由墨转清。

    公冶雅从剑上感受到对方掌力之雄浑,判断此式不宜力敌,马上剑化雅第五式:“菀柳难栖”。取的意境是君主心思反复,难以亲近,如同枝叶枯萎的柳树不可在下面栖息纳凉一般。

    洛公见突然感到自己的掌力似乎失去了攻击对象,对方的水剑也不再保持剑的形状,如柳枝一般曲折难测飘忽不定。不过此掌着实威力非凡,洛公见抓住对方水剑婉转变换的空隙,仅寻到了一丝着力点,便直接把公冶雅连人带剑自空中震的倒飞而去。

    然后洛公见右手一振,手背上的清水重回手心化为墨剑,俩人重回均势。不过相较开打之前,洛公见已经退了十二三步。

    木刀门下几人不禁为洛公见大声喝彩,能够在极劣的情境之下瞬间扭转回均势,实力和应变缺一不可。看来这一战之后洛公见在人榜上的排名要变一下了,俩人的实力差距应该没有排名的差距那么大。

    孔无隅还抽空探头看了看周围,心想三才门的人有正好在这观战的吗,否则怎么更新排名呢。

    公冶雅双目神采连连:“你比俩年前的袁公明要厉害,有资格作我的对手。”

    洛公见则盯着公冶雅道:“可是你比袁师兄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