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闻言疑惑道:“噢?尊者?不知是哪一位?”
贾蓉接口道:“乃是东海龙宫五太子熬椒前辈,两个多月前,恰小子游历至五台山一带,有幸得遇尊者,并得其传授了一套龙族剑术。便是老青,也是尊者介绍认识的,如今跟随在我身边,一同游历。”
山神惊道:“真龙尊者?”
风清扬则诧异:“龙族剑术?”
贾蓉见状,心中感叹这风清扬果然不愧是剑术宗师啊,哪怕都投入神道百多年了,一位大能尊者现世,在其眼里也还不如一门剑术对他吸引力大。便也只得笑着点点头。
“难怪听闻两月前有大能现身五台山中,原来是这位真龙尊者,小友可知尊者何故去五台山?”
“这……”
“噢……无妨,是老朽失言了,前辈大能行事,非是我等该去揣测的。小友毋庸挂怀。唉,思来已近二百年没有大能们的消息了,如今尊者现世,也不知是祸是福。罢罢罢,小友,老朽先回洞府,跟老友们打听打听消息,清扬,你且在此陪陪贾小友。”
“是,师父。”
“徐公慢走。”
只见山神一挥衣袖,白烟拢起,身形便就此消失。
……
贾蓉与风清扬互一拱手,二人也入了座。
“风师兄见谅,小子托大,唤您一声师兄,还望师兄不要介意。”
“哈哈,道友不嫌风某是个糟老头子,风某又为何要介意?踏上修行路,大家不是同门,也胜似同门,风某便是唤你一声师弟,反倒更显亲近呀,哈哈!”
“是极,风师兄大名,师弟自幼便多从说书人口中听闻,特别是您一手独孤九剑,更是传名甚广,可见师兄昔年之威名,真是叫师弟钦佩至极,日后还望师兄能多多指点一下师弟的剑法。”
“师弟客气,互相交流罢了,昔年些许薄名,不值当什么。”
“小弟从丐帮听来消息,如今的华山派可是江湖一流大派,声名赫赫,而且尊的祖师便是风姓,莫非正是师兄你吗?”
“哈哈,惭愧,惭愧!昔年师门几经变故,想来师弟在凡俗间应当也有所耳闻。
300多年前一场剑、气之争,致使门内倾轧,阴谋暗算,便令师门一度衰颓;后来的岳不群倒也是个励精图治之辈,可惜最终却走上了邪途。
当年风某还不齿其所作所为,然事情败露后,我堂堂华山派中已无可扛鼎之人,甚至险些就此遭江湖帮派除名。
风某实不能见师门断绝,便重回门中,这才能理解当年他岳不群的难为之处。
唉,当时便就此封山十数年,方才艰难保住了传承不绝,惜风某大限已至,好在死后得师父度化之恩,入了神道,才能继续在山中时时对门人弟子看顾一二,百余年来,方有今日。
只叹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便是一时兴盛,却也不值当什么!”
“华山能有师兄,何其幸也!师兄高义,蓉甚是感佩!”
“师弟言过啦,风某昔年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出身,若非派中香火不绝,也不至于能修行至如今的境界,谈不上高义,因缘际会罢了!
都是些前程往事了,不谈也罢。
倒是师弟刚才提及的龙宫剑术,不知师弟可否演练一番,教风某开开眼界?
师弟当知晓,风某酷爱此道,绝无他意!”
“师兄哪里话,小弟正希望能得师兄指点一二呢,这套剑术师弟习练了两月,还有诸多不明之处,想请师兄参详参详,师兄且安坐,小弟这便耍上一套给您瞧瞧。”
“好,好,好!”
……
京城,永和宫。
自十多年前,太子生母佟皇后病逝,崇康帝便再未立后,如今后宫中,以张贵妃、甄贵妃以及佟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佟贵妃为最。
这永和宫,便是张贵妃居所。
自五台山参拜结束,皇帝銮驾浩浩汤汤十多日,终于在两日前返京。
休息了两天,今日一早,张贵妃便传谕荣国府一等国公夫人贾史氏,并宁国府三品淑人贾尤氏,入宫请安。
命妇受命入宫给贵妃请安,这本是天大荣耀之事,哪怕贾母年近七旬,也要盛装以对。
经过半个多月的消化吸收,如今贾家两府都对于贾蓉的封赐,欣然接受了。
尽管大半年前是给大家抹黑过,但如今画风变了,没人再说贾蓉忤逆了,只道其年少自有凌志,哪管旁人话闲言?
为此,不仅贾母发话,让嫡孙贾琏也去庄上历练两年,便是当初发卖掉的贾蓉院中下人,也都要想方设法给买回来。
赖二知道后,大腿都一巴掌排肿了,辛亏当日听了贾蓉之言,暗度陈仓了,不然如今上哪儿找人去。
不过为免落下自作主张的恶印象,还是跟赖大做了番局,才“好不容易”将那批下人都给接了回来。
然而为了防着贾珍这个老变态又使幺蛾子,便又想法说服了老太太,发话将人全都又送去了贾家庄上过活,只是都得了关照,安排些轻省的活计。
后来京城里也流传起贾蓉的“发迹史”,于是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一帮二代三代们,也都挨个儿被各自家里打发去了庄上,倒也真养出了好几匹“野马”。
今日张贵妃传召,贾母和尤氏大装出门,邢氏王氏看在眼里,也是嫉妒的要命。
本来邢氏好歹也是一品夫人的诰命,奈何她家那位老爷混的太差,逢年过节都没她什么表现机会,便是贾母也瞧她不上,每次进宫都从不带她一起,眼瞅着老太太年岁渐长,她真是望眼欲穿。
本来就是江南一小门小户的出身,大好的年纪嫁给贾赦这么个混蛋玩意儿,一辈子就只能指望个人前显贵了。
奈何自家老爷就是个窝囊废,连府里的正院都叫弟弟给抢了去,自己住了一辈子的东院,这东院本该是承爵的嫡子住的地方,哪有当家老爷住的道理?岔了辈儿了!
然而自家老爷整日吃喝玩乐,不知道去争,自己与那大了自己好几岁的弟妹明争暗斗了十年,奈何婆婆偏疼二房,她能如何?只能道自己命苦。
如今便是空有个一品诰命也等若没有。
想想,眼泪都快止不住的要冒出来了……
……
而那王氏呢?呵,她家那位老爷,贾政,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所以她王氏的诰命只是个五品宜人,比尤氏这个侄儿媳妇还低了两品,简直就不能想起这个事儿,一想起来,呕都能呕死。
看着两辆华贵马车,带着十几大车的礼物出了府,心中是各有各的难受。
是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