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罗德和赫莱尔像两个墨点在蓝色和绿色的幕布上缓慢移动着,“草原啊,你是如此广阔。”两天后,“草原啊,你是何等的广阔啊!“又过了两天,”草原啊,你为何要是这般广阔呐。”三天后,赫莱尔看着萎靡不振的罗德提醒说:”你昨天忘记感慨了。”罗德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要是像你一样修炼斗气,估计就有感慨的力气了。”赫莱尔望着远处的地平线,“附近依然没有居住过的痕迹,话说我们为什么不走海路呢。””那你真该感谢一位叫尼塔特的吸血族,是他让我对海洋有了心理阴影,否则我一定带你体验航海的乐趣。”罗德坐下冥想恢复体力,他的冥想和大多魔法师不同,更像是吐纳,随着呼吸逐渐提升识海中精灵的活性,赫莱尔帮他警戒四周。突然,罗德感觉到远处风灵带来的讯息,他连忙起身,”往那边。”赫莱尔背起罗德向他指的方向赶去。经过大概一时的赶路,终于在单调的绿色中找到了人马族的帐篷。人马族对在外的旅人相当热情,尤其在罗德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大包茶叶作礼物后更是邀请两人同行,因为再走几天就到有魔狼出没的地带,尽管它们一般不会袭击人,但凡事心些总没错。第二天,罗德和村子里的巫医请教草原常见的疾病的疗法,记在笔记上。赫莱尔和其他几个青年一起练习弓箭,赫莱尔自练习妖精的心箭术,自然百发百中,每一箭都射中靶心,那些人一开始十分惊讶,但走过去看了看靶子,却都哄笑起来,“赤那,让客人见识一下人马的箭术。”一个看上去并不高大的人马走到赫莱尔旁边,有些害羞地接过最大的牛角弓,随着弓弦被拉至满月,赫莱尔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势在赤那的身上凝聚,刹那间,一道白光迸发,利箭直接打碎了靶子,然后在远处带起一片飞尘的同时才响起惊雷般的破空声。这动静太大以至于连罗德也出来查看了,当他看见已经破烂的靶子,还以为是赫莱尔没控制好力度,连忙向众人道歉。于是人马们便同他解释了赤那的事,罗德也非常惊讶,他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神赐?”“可不是嘛,那孩子只是个不点的时候就能把那么粗的树枝搬回来,”村长脱里比划着说:“这可是长生天的恩赐。”赫莱尔声问罗德:“这不会是狂化吧。”“不太一样,狂化是兽人觉醒先祖血脉的传承,神赐则类似于异能,赤那有当骑士的潜质。”赫莱尔还是无法理解,但罗德显然不打算跟他详细说明,只好等下次有机会再问。第二天,两人帮忙收拾东西前往另一块牧地,新牧地距离原本的要花几天才能到达。晚上赫莱尔和守夜人一起看管羊群,罗德向脱里推荐他制作的铃铛,专门用来对付魔兽,在罗德一通让人不明所以的复杂说明后,脱里有些意动,不过既然是做买卖,必然表现得像一个固执的老头,嘴里絮絮叨叨地讲自己前半辈子的经验,反正就表达这东西没什么大的用处,但看在大家是朋友的份上,如果罗德把价格放低那老人也不是不可以照顾一下罗德的生意。罗德果断把重点放在这东西是专门为牧民们准备的这一点上,出了草原就卖不出去了,然后是比较俗套的卖惨,述说税务的繁重,跑这一趟根本没有多少盈利。老人针锋相对地表示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儿子身上,但他实在不争气,还要他帮忙养孙子,自己就算把这把老骨头砸碎了也熬不出几两油,只能舍下老脸向其他村子的亲戚借,恐怕将来连棺材本都没人愿意出。罗德实在想不出别的招,只好答应,老人立刻表示自己可以多买一些将来送给请亲戚们作为一点心意,礼轻情意重嘛。罗德一边挤着张苦瓜脸叫嚷着这笔买卖亏大了,如果东西好用老人得帮自己做宣传,一边给老人开凭证。脱里笑骂道:“得了吧,真的亏本你还会做这笔买卖?”罗德不甘示弱地反击:“没听说过草原人有买棺材的。”两人一阵尴尬,匆匆商量好交货时间就各自回帐篷了。又过了一天,路上脱里看到传信人,上去打招呼,传信人一副劳累的样子,但依然仔细地把消息一字不漏地复述,大概就是有好几个个村子被魔狼袭击,损失了大量牲口。“是同一群吗?”“应该是,领头的狼王是头罕见的雪狼。”雪狼,纯白色的魔狼。“也就是说,这些畜生守在我们去牧场的道上等着我们把羊送过去。”脱里脸色难看,他很清楚其他村子也有经验丰富的猎人,一两个可以说是巧合,经过的居然全部被得手,这群狼相当难对付。另一边,罗德正陪赫莱尔练习,赫莱尔这段时间又突破了,罗德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自他从布莱克那边敲诈来星辰斗气的修炼方法到现在不到一年,赫莱尔从斗者直线飙升为斗师,这让他这从生活在魔法共和国到目前只有中阶魔法师实力的巫师学徒情何以堪。羡慕归羡慕,罗德本身对斗气也有浓厚的兴趣,“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斗气有什么变化。”赫莱尔全身泛起银白色的斗气,然后头盔护项护臂护胸战裙战靴逐一形成,原本剑身上薄薄一层斗晶也变得厚重。“这就是斗气铠甲?”罗德先释放普通的火球术,火球砸到铠甲前直接灭了,“大火球术。”直径一米的火球被投过去,轰的一声炸开,“冲击不大。”赫莱尔喊道。“超大火球术。”看着罗德头顶不断膨胀的火球,赫莱尔直接冲过去,斗气铠甲十分轻便且能够大幅度提升移动速度,赫莱尔甚至觉得如果继续修炼至斗灵的话自己应该能够飞起来,随着剑刺入火球,罗德明显感觉到一部分火精灵的运动开始不受调节,然后打乱了其它精灵的轨迹,火球直接崩溃了。“我再用风咒试试。”罗德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法杖,“无形之刃。”赫莱尔能明显感觉到手臂像是挨了一鞭子,“怎么样,有效果吗?”赫莱尔将感受告诉他,“看来这身铠甲对同一级别的魔法也有相当大的克制,这样一来法师远程优势也大打折扣。”但罗德也产生了新的疑问,根据树人所说,法兰克独立战争时,大陆上的斗圣们被当时还是大魔导士(相当于高阶魔法师)的尼可·勒梅轻松击败,他是怎么做到的?另一边,脱里带着全村人准备针对魔狼的东西。“我们不去帮忙吗?”赫莱尔问罗德,“你只要掌握斗气铠甲的作用,就能在保护自身的前提下为他们做很多事。你继续练习,我也做一些准备。”很快,众人便来到了一座山丘,这里恐怕就是其它村子遭受袭击的地方,但脱里坚持在这里休息。傍晚,罗德来到了脱里的帐篷,里面似乎有人在争吵,罗德故意大声喊:“村长,我来找你谈生意。”争吵声停止,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的人马,他看也不看罗德就走了。罗德进入帐篷问道:“刚刚那个就是你不争气的儿子?”老人拉着脸说道:“可不是,我把他养大他却嫌弃村子太差,早早去了城里,在那里娶了女人,孙子生下来才回来一趟,后来再过来就是为了拉赤那去当兵,说他在这里没有前途,嘿,还不是为了那几个钱?”罗德见老人气还未消,便换了个话题,“明知道这里有狼,您怎么还待这儿。”“巫师,你要知道,魔狼这东西跟城里人一样欺软怕硬,你越怕它他越嚣张,你狠狠心,哪怕被它咬一口,只要你还不退,在你的血流尽前它不会跟你拼命的。”罗德讪笑道:“您对城里人意见很大啊。”“我同你讲,城里的人有那墙保护,就像圈子里的羊,可他偏要学狼,却不能像狼一样敢拼命,所以我瞧不上他们,可年轻人都愿意往那跑,唉。”罗德觉得坐不住了,匆忙离开。此时外面已是黑夜,赫莱尔同守夜人一起看管羊群,守夜人跟他聊天:“草原上的魔狼都厉害着呢,你的箭射得准不错,但太慢太软,的魔狼能躲过去,大的根本连皮都射不穿,狼毛看上去软,收起来硬的像块铁,箭落在上面容易打滑,头颈这些地方倒是能射进去,但它们不怕呀,我时候看过一头狼脖子上中了一箭,箭头都从另一边出来了,还是打了好一会儿才打死。”突然响起敲锣声,人马们立即集中到山上,只见十几匹狼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先别浪费箭,留着对付后面的大家伙。”人马们对狼群的进攻十分清楚,追逐中也没有分散太明显,狼群果然四散逃跑,当人马们停下时又回来骚扰,但即便如此,队伍也没有离得太远,此时营地中的罗德却收到了风灵警戒被触动的讯息,他施展漂浮术在空中查看,皎洁的月光下,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接着,最远处的铃铛清脆的响声传进罗德的耳朵里像警钟一样,他迅速取出法杖,开始吟唱祈雨歌,随之云朵开始在天空中聚集,当阴云挡住月光时,营地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近百匹魔狼已经距离羊群不到五百米,剩下的人马连忙集中齐射几轮箭雨,但狼群同样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在狼王的带领下加速冲锋,很快就到了最后的防线。守夜人和其他几个负责火墙的牧民及时点燃了草垛,火光将众人的脸照得敞亮,牧民们将制作的木杆长矛一股脑投了出去,手上紧握着锋利的长刀或沉重的铁叉。狼群中有长达六米的巨狼,轻松跳过了火墙,它们嘴里叼着魔狼则在附近打滚探查可能存在的捕兽夹一类,罗德对赫莱尔喊:“多针对那头白狼,魔狼的魔核在头部。”“我知道,你心。”赫莱尔拔剑快速接近狼群,“别一个人冲太快。”后面有人提醒他,紧接着,赫莱尔一个跳斩轻松劈断一匹魔狼的头颈,然后就势落下,凭借斗气加持踏碎了另一匹魔狼的头颅,如此嚣张的进攻自然引起了群攻,赫莱尔毫不慌张,利用七星步迅速穿梭群狼之间,闲庭散步般避开了狼群默契的攻击,时而发出的银色斗气在魔狼头上留下指头大的窟窿,身后的人马尤其是守夜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跟绕行的狼群战作一团,双方都避免落单,罗德不断利用火墙的火焰卷起火球丢到赫莱尔附近为他减轻压力,毕竟他一个人阻挡了狼群的攻势。白狼王在巨狼保护下时不时发出啸声指挥,同时紧盯着空中的罗德,罗德并不知道有两匹巨狼已经到了营地后,原本它们负责破坏栅栏,但羊圈的栅栏居然已经用石头砌死了,于是这两头狼就潜伏起来,直到狼王命令它们攻击天上的鹰,不提魔狼将罗德误认成鹰,罗德的风灵警戒只有一层,同时自己在足够高的地方,自然不认为会受到袭击,于是两头魔狼利用石门作跳板,一头为另一头做掩护,但它们起跳后,罗德向下看只看到第一只,于是立刻横移了几米,这时另一头到了,罗德根本来不及躲,下意识用法杖挡了一下,狼爪划过巫袍,触发防御术式,到底魔狼在空中无力可借,没有破坏巫袍,但法杖被一口咬掉,因为杖身是特别定制的,所以没断,但上面的魔核可挡不住狼牙,罗德握着光秃秃的法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另一边,赫莱尔看到罗德遭到袭击,步法出现破绽,狼群抓住机会攻击,赫莱尔处境愈发不妙,一个不留神被一只伺机已久的巨狼吞了下去。不过很快这只巨狼就被赫莱尔从中间一分为二,然而这样反倒激起狼群的嗜血,赫莱尔隔着斗气铠甲先确认了罗德的安全,然后预计自己的斗气所能坚持的时间,此时,脱里和其他追出去的人马已经包围过来,但狼王却丝毫没有撤退的打算。

    事实上,狼王敢留下是因为前几次的偷袭都让它们得手了,白狼王觉醒的能力可以让整个狼群隐身,从而保证狼群安全离开,它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与月光有关,此时月亮被罗德用法术遮挡,逃跑才是明智的选择,可它盲目的自信对赫莱尔而言无疑是场灾难,用出斗气铠甲的赫莱尔战力上升了一大截,而包围他的魔狼更加谨慎,由于白狼王没有下令撤退,后方的魔狼异常凶猛,脱里带着赤那和其他相对勇猛的人马向着白狼王所在发起一次又一次冲锋,老人原本认为自己这一队人可以像尖刀一样把狼群分开,只要几个来回就足以让魔狼退去,结果狼群一副要同归于尽的阵势着实让脱里这个老猎人也拿不准主意,拼命的魔兽有多恐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局势逐渐演变为真正的生死之战。赫莱尔情况相当不妙,他的斗气显然不足以维持太久的铠甲,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选择纠缠而不是直接硬碰,几头巨型魔狼只是围着他,体型中等的根本不敢靠近,他之前对抗的同体型的对手不是智力低下的僵尸就是毫无生命的傀儡或是发狂的树精,总之没有配合如此默契的对手,战斗一下子僵持了。罗德看清局势后决定孤注一掷,他的法杖损毁了,这代表他无法像刚才一样精确控制攻击范围,很容易误伤,赫莱尔的状况很差,他需要一个足够强的巫术让狼群恐惧。他在空中开始冥想,感受身体中开辟的精灵泉眼,眉心识海下的密米尔之泉一如既往不急不缓地输送灵力,识海上由精灵组成的五彩斑斓的云雾中蓝色的部分快速散去,还不够,罗德将密米尔之泉灵力所化的泉水从识海滴落到丹田的气海中,气海中心正是赫瓦格密尔之泉,与它相连的十二条被称为埃利代加尔的灵脉原本化作冰川,无法将泉眼的灵力运出,随着泉水滴入,赫瓦格密尔之泉瞬间沸腾了,冰川顷刻崩溃,灵力化作河流传送到全身,其中连接识海的被称为维穆尔的灵脉中灵力狂暴异常,河水将识海搅得浑浊,罗德明显感觉到不适,难怪精灵传说中这条河的河水是有毒的,这次过后必须将识海封住了。下方的人与狼即使无法看到风精灵也能感觉到愈发低的气压,罗德迅速完成术式构造,将风轨对准白狼王所处的位置,由于巫术强度太高且失去法杖,他只能尽可能把握方向。然后巨大的龙卷风迅速形成并在狼群中落下,体型的魔狼在龙卷着陆前就被卷到高空中,风眼正下方即便是巨狼也被强大的风压碾碎了骨头,处于风轨上的魔狼包括狼王无一例外全被带上高空,不知道落到哪里。罗德本人也没想到威力这般恐怖,草原上明显留下一条超过百米的黄色土带,赫莱尔也摆脱了围攻,人马们清理了剩下的魔狼。罗德迅速将识海封印以防精灵失衡带来的伤害,脱里村长走过来问:“刚才那个是你的魔法吗?”“天律·飓影,高阶巫术。”“巫术?不是魔法?”罗德实在很难同老人解释巫师和魔法师的区别。不过都不重要,反正狼群退了,安全了,正想着,罗德一头栽倒睡着了。等再醒来时,赫莱尔守在旁边吃太阳花的花籽,“醒了,他们送了不少东西。”说着指了指旁边那一堆,罗德试着恢复,却发现无法冥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封了识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你怎么了?”赫莱尔问,“没事,就是以后用巫术会很快脱力,没办法长时间作战。”罗德苦笑道。“要不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修炼斗气,以后你魔武双修会更强。”赫莱尔建议,“我还是早点回法兰克比较稳妥。”罗德想到当初普罗米修斯送给他的印章,这时赤那拿着白狼皮走进来,“你们居然找到了。”罗德一眼认出这是白狼王的皮,“魔核碎掉了,只有这个还算稀罕。”“魔核是透明的吧。”罗德突然问道,“对啊。”赤那回答,“你去叫村长来,我有事和他说。”之后罗德同脱里村长谈了自己从黑森林到草原的见闻,老人眉头紧锁着,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村子太了。”他说完向罗德行了一礼,离开了。第二天,赤那跟着罗德一起去了辛格城,离别后赤那脑子里依旧回响着脱里老人的话“我老了,飞不动了,不知道哪天就到长生天那里去了,你要出去多学点东西,往后我们对付的可不一定是魔狼了。”

    辛格城是离草原最近的城池,作为查里曼第二帝国的边境最大的贸易城市兰丘的附属城,这里的经济发展却只是一般水平,从这里没有多少去兰丘的商队就可以看出。罗德三人到了以后分开行动,罗德先是去商行买了魔核和第二天的车票,不过这回他没有急于修好法杖,他的法杖断了这么多次,即使换了金属杖身照样毁了,必须换一种方式施展巫术,不然早晚又要换,赫莱尔跟赤那一起把住的地方找好,在广场等罗德。晚上,罗德向赫莱尔索要了一部分斗气,利用尼塔特留下的血线将斗气锁住,再把魔核分成两块绑上,使用时斗气会将魔核的魔力激发,取代维持术式的灵力,差不多可以提供战斗所需的法力,但也仅限于消耗的巫术,唯一的优势是施法速度会快不少。第二天,随商队出发,一路上罗德都在复习往常不太用的术式,赫莱尔终于掌握了斗气铠甲,赤那看两人都忙于修炼就没去打扰,商队的人也越来越多,在三天的跋涉后,高耸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兰丘城到了。罗德倍感轻松,到了这里就有云路直达各大都市,不用走陆路,结果城门口进不去,原因是赫莱尔和赤那都没有办通行证的资格,赫莱尔那伪造的罗马尼亚合众国国籍失败也就算了,赤那居然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罗德还被告知这项规定是最近才有的,城市还没实施,于是只有罗德一个人进入。罗德先是到商行把空间戒指里的古金币换成现钱,然后存到瑞利人的银行,在银行里碰到了法兰克法师的约翰尼斯,两人因为职业关系多少有些尴尬,但异国他乡能遇到也是难得,聊了以后双方意外投缘,更巧的是约翰尼斯居然也是到帝都停留一段时间再回国,于是罗德直接邀请他一同前往,约翰尼斯也有意结伴,两人一拍即合。罗德买好票后先到城外等他把东西收拾好,下午四人一起坐上去往帝都的云车。刚上车不到半时,罗德和约翰尼斯已经晕的厉害,一人拿着一个袋子蹲在一边,“法师都会晕车吗?”赫莱尔问道,“这只是偶然,另外,巫师和法师是不同的,巫师全称是精灵巫术师,法师全称是元素魔法师。”约翰尼斯在概念上格外较真。“罗德说过精灵和元素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称呼,我还以为巫师跟法师也是这样。”赫莱尔有许多疑问罗德不愿为他解答,趁现在全倒出来了。约翰尼斯极有耐心地为他解答:“魔法师认为构成万物的本源是气、水、火、土和精神这五大元素,法师利用冥想可以增强精神力,进一步打开意识空间储存魔法刻印,藉由魔杖或魔具提供的魔力与精神力混合产生法力,通过激活魔法刻印控制原本无规律运动的元素有规律运动,达到施法目的。”罗德接下去说:“巫术师认为一切由地、水、火、风与光这五种精灵组成,巫师同样依靠冥想增强精神力,并吸收外界的精灵进入识海,从而开辟身体中的精灵泉眼,利用泉眼提供的灵力和精神力融合形成法力,通过释放体内精灵构建巫术术式,术式内的精灵与外界精灵相互影响达到稳定状态,完成施法效果。”“总的来说,两者十分相似,而且在法兰克巫术师和魔法师相互学习使两者更加难以区分,例如巫师配备的法杖以及巫袍上用到魔法刻印,而魔法师开发所谓共振施法原理就是巫术。”“而且几乎所有法师开辟了精灵泉眼,巫师同样会制作简易的魔法刻印。”赤那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没变成一个职业呢?”罗德和约翰尼斯都沉默了,这涉及到一段禁忌历史,魔法师认为元素是物质的构成,灵魂才是最根本的,于是有了用活人做实验的黑魔法,而巫术师则走上另一极端,亡灵巫术,这些禁术仍然存在。在赤那破坏氛围后,赫莱尔也没再问了,自顾自修炼,罗德把自己用魔核做的魔力存储装置给约翰尼斯看,“用斗气将魔力挤出,这样的确可以尽可能利用魔核,但还是太浪费,还不如直接制作魔具,把魔核当作核心用,好一点的魔具刻印十几个魔法或巫术绰绰有余。”他建议说,“你应该会用术式映射吧。”“我使用的术式难度不大,事实上,太简单反而不容易完成。”说着罗德递过自己的笔记,“这是,你设计的?”约翰尼斯有些吃惊,得到肯定答案后把笔记还给罗德,“这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只是用普通的术式做模板,然后往上加一些东西这种我还能帮忙,毕竟魔法刻印也是由各个令咒结合构成,再复杂也总能找到头绪,可你这个连模板没有,我甚至无法理解它为什么能被使用,这已经接近艺术创作了,逻辑根本派不上用场,只有作者本人或者更高级的巫师才能理解,转换。”“很高级?”“太众了。”看到罗德有些失望,约翰尼斯又说:“你有没有固定的巫术术式我可以帮忙。”“有,但你不会选的。”翻到笔记后面夹着的图纸,上面赫然印着“天律·飓影”。一阵无言后,约翰尼斯慎重开口:“我可以试着制作一部分。”罗德也是相当意外,原本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约翰尼斯真的有能力刻印高阶巫术,“不用勉强的。”“不,这对我也是一次挑战,我乐意之至。”罗德看他兴致勃勃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着他去。云车上罗德教赤那翻花绳,约翰尼斯全神贯注研究,赫莱尔打坐调息,云车的速度忽然降低了,“到中心站了?”罗德问约翰尼斯,约翰尼斯也是第一次来查理曼,不知道距离,他按了车上的按钮,广播响起:“由于乌云前方云路堵塞,对此我们深表歉意——”罗德又把按钮弹出来,“云路居然会堵,真是不可思议。”“可能跟云车数量有关,另外我在书上看到过有些植物例如雷电树也会造成堵塞。”“能下去等吗?”赤那问道,“别犯傻,我们可是在五千多米的高空,相比较而言我平时的那个只能叫飘浮。”“如果是雷电树造成的,清理会花很多时间,估计明天才能通行。”约翰尼斯补充说。夜晚,众人各回房间休息,约翰尼斯来找罗德,“怎么了,刻印遇到难点了。”约翰尼斯摇头说:“我想出去看看是不是雷电树,如果是刚好采集样本。”“算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出去会有警报的。”约翰尼斯亮出钢笔形状的魔具,“借巫袍给我。”罗德无奈,把巫袍脱下给他,“安全第一,没必要因为这个上黑名单。”约翰尼斯准备完毕就出发了,罗德继续休息。

    约翰尼斯借助巫袍轻轻地落在云路上,心运转魔力隐藏自己,负责拉动车厢前进的云兽是云龙,这种身长超过二十米的温驯魔兽体重竟然不到一吨,是理想的空中动力。约翰尼斯顺着云龙雾状的鬃毛到了前面,云路上挤满了各种体型庞大的云兽,最的是云狮,有漂亮的卷毛,最大的是云鲸,眼前这只体长将近一千三百米的空中岛屿在云鲸群中还是幼体,成年云鲸的体型云路根本承受不了,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乌云,占据云路的四分之一,其中电光时隐时现。对于云兽而言,此时路面上的乌云是最可怕的,因此所有云兽都顺应本能躲避,于是云路就堵成现在这样。约翰尼斯靠近乌云后立刻进入云层,同时展开悬浮术式,幸好云路大体没被破坏,约翰尼斯探查完周围后立刻拿出工具心地收集雷电树树枝或者叫树根(雷电树没有根茎之分)上的嫩芽,不过当他试着拓印树枝上闪电纹路时发现了非雷电系魔力,这股魔力从雷电树中心向外蔓延,约翰尼斯脸色大变,催动巫袍快速向外退,同时发动“流光之翼”加速,雷电树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才是爆炸的声音,约翰尼斯及时远离且使用防御魔具才勉强挡住,仍被冲击波震飞,身后一道银光闪现,赫莱尔及时接住约翰尼斯,同样被震飞,两人从云路边缘坠落。罗德让赤那待在车厢里,在他的手臂上画了简单的术式,留给他一枚风信子,“响的时候说明我需要你的弓箭,否则别出来。”外面相当混乱,前面的云兽被吓到乱作一团,有几头落入被炸开的缺口掉下云路了,虽然云兽离开云路也能飞,但具体怎么样要看驾驭者的本领了。约翰尼斯带着赫莱尔在空中滑翔,他毕竟不是气魔法师,这个高度还是需要心,接近地面后约翰尼斯感受到地面景色的违和,向赫莱尔示意后约翰尼斯到达地面并没有收起“流光之翼”,而是立刻拔升高度并释放雷丸,赫莱尔落地迅速拔剑召出斗气铠甲,周围简陋的幻术结界被雷丸打破,一群修士整齐地念诵祷告词,为首的神甫拿着一把红色的正十字架对着两人,约翰尼斯能看到十字架上闪耀着灼眼的圣光,却无法躲避,赫莱尔看不到圣光也感受到有无形的锁链绑在四肢上。约翰尼斯知道不能让修士们为神甫提供加持,从巫袍下窜出一大群乌鸦,刺耳的叫声加上精神魔法影响修士们集中注意力,神甫独自念咒语,“甘霖术”,天空下起了雨,乌鸦们身上冒起白色的火焰,纷纷掉落在地,可是落地后却又生长出粗壮的荆棘把神甫包围,神甫有些慌张,他本身学习的神术全是祝福一类,并不擅长战斗,此时被包围,他只能用圣焰驱邪,圣焰刚接触荆棘,荆棘就化作石头,荆棘丛变成石牢困住神甫,旁边的修士想帮忙却只会用东西砸石笼。约翰尼斯心中庆幸这些修士不是正式的神甫,不然自己不能如此轻松打散他们,毕竟教廷主要优势就在人数上,依靠大量教徒联手施展的神术威力绝对不是单个法师能挡下的。突然天空变得明亮,仿佛置身白昼,接着一颗流星坠落下来,在离两人数十公里外的地方引起一场型地震。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准备远离,但是周围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狮鹫骑士,他们的阵型显然是要包围这里,此时离开反而显得可疑了,两人果断选择待在原地,结果同那群修士一起被抓了。

    罗德本打算用催眠术让云龙停下,但是旁边云鲸庞大的体型加剧了混乱,罗德只好先飞到云鲸的最前端,驾驭者正用铃铛和红色的灯盏让云鲸平静下来,可云鲸仍四处乱撞,罗德问驾驭者:“这条云鲸受过魔法训练吗?”看出罗德是法师,驾驭者老实回答:“接受过,而且云鲸对魔药有很强的抗性,恐怕不能用药剂。”罗德听罢到云鲸上的座舱里大声问乘客:“你们当中有谁是牧师,或者有人带着《圣经》之类的教典?”“我有《马可福音》。”“借我用一下。”罗德拿着福音书出来,他打开书念道:“你们听啊,有一个撒种的,出去撒种。撒的时候,有落在路旁的,飞鸟来吃尽了······”金色的种子一样的圣光从罗德的手上散落,进入云鲸的身体,当然普通人看不到这些,云鲸很快安静,恢复平常的模样。正当罗德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整个天空被照亮,接着罗德看到难以置信的画面,一名身裹斗气铠甲的圣骑士居然被一名穿着司祭装束的牧师一拳打飞,还没等圣骑士稳住,另一名司祭已经完成了吟唱,从云层上方的虚空中落下闪电,击碎了圣骑士的铠甲,他像折了翼的鸟一样坠落。罗德心中一片凌乱,圣骑士不是骑士的一支,他们没有天生的异能,事实上圣骑士连神术都不会,他们能使用的只有一种金色的无名斗气,这种斗气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性质,能够与圣光并存,因此可以看成是斗士。然而本该有近战优势的圣骑士居然被牧师用拳头打飞,着实让人惊叹。罗德兴奋地把这件事写在笔记上,期待有一天那名牧师成为尼可·勒梅那样的人物,自己就可以把这件事作为谈资。然而罗德被战斗吸引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有流星落下,云层挡住了爆炸的光芒,因此罗德并不担心掉下去的两人。罗德回到自己的车厢后,赤那还是很紧张,约翰尼斯和赫莱尔都没回来,罗德则表示应该是赫莱尔太重约翰尼斯没办法把他拉上来,他心安理得地坐车先出发了。此时被捕的两人不知道他们的队友已经将他们抛之脑后,配合着教会的人调查,负责人正是那位被罗德认为是能成为大人物的司祭,“两位好,我是普世教会十六教区安德烈大司祭的副手凯尔,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同教廷有非法的交易,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最好把事情交待清楚。”“尊敬的凯尔司祭,我们不过是在巧合之下才遭遇教廷,而且他们先动手,我们不过是防卫,无论从那一方面,我们都与此事无关。”约翰尼斯回答。“约翰尼斯·特里特米乌斯,法兰克中阶魔法师,出生于海德堡,毕业于特斯海姆魔法学院,目前仍是该校学士,导师是海因里希·科尼利厄斯·阿格里帕,有完整的护照以及信息。”“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凯尔自问自答,“那解释一下这份,赫莱尔·路西菲尔,罗马尼亚人,出生地卢隐州,呵,卢隐州不过十几万人,可这些年查到的非法入境绝大多数是卢隐州的,加上正常手段进入的卢隐州人远远超过它原本的人口,是不是你们以为卢隐州因为沙暴每年都有人失踪,所以把出生地改成那里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可是每个人都这么做那就是蠢。再看其他的,亲属无,抚养人无,职业经历无,入境记录无。你们最好有保释人,否则两星期的拘禁是不可避免的。”凯尔离开后到圣堂跟安德烈汇报,“海因里希,那个死灵法师?”“他可是黑狱的老顾客,战争时提供了不少好东西,是法兰克里为数不多敢跟教廷作对的法师,他的学生没有理由掺和进来。”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先把他们监禁起来,等司法处的消息吧。”“不知道教廷的人又哪根筋搭错了,派了这么多人闯进我们的势力范围。”安德烈没有说话,关于这件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也能感觉到教廷的决心,不过教廷越是想要到成的,教会越是要阻止,望着圣堂正中心的金色斜十字,安德烈开始祷告,凯尔悄无声息地退出。

    罗德在等了两天后终于发现不对,通过司法处报案找到了同伴,在得知除了必要的保释金外还得经过教会负责人的同意才能保释成功后罗德有些担心,一般的保释不需要经过教会,现在遇到了只能说明那两个倒霉的家伙牵涉到跟教廷有关的案子,在法兰克对教会的评价正面居多,但有一点为所有人诟病,那就是在任何与教廷相关的事上他们都极其敏感,罗德很怀疑云路爆炸是教廷的手笔。凯尔在一处教堂里翻看笔录,想从中找到线索,罗德进入教堂后看到凯尔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恭敬道:“尊敬的司祭,我是来为我的朋友们保释的,他们在两天前的云路爆破案中无辜牵连,我相信这两天教会和司法处已经调查过他们了,是否可以提前释放他们。”凯尔想起来后说道:“是这样的,目前我们还在封锁消息,且你那位友人的信息是伪造的,需要重新核实。”“是这样的,赫莱尔他时候就被人贩子拐卖了,那些家伙知道他超过五岁后把他卖给一伙寻宝猎人,那伙人四处流浪,把他当成探路石,好容易活下来,又因为其中一个人输光了赌资就把他当奴隶卖了,即便如此他也仍然记得自己的家在哪,一心想要恢复自由······”原本凯尔打算从罗德这里问到赫莱尔的真实出身,但罗德在这件事上却错误地使用情感手段极力渲染赫莱尔悲惨的过去蒙混过关,这让他起了心思要捉弄一下罗德。“多么不幸的人,不能及时为他指引道路正是我们这些牧羊人的罪过。请务必让我向大司祭禀报,为你们向主乞求福祉。”罗德愣住了,事情好像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他可不认为自己刚才一番话能打动这位司祭,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凯尔拽着他往圣堂方向去了。安德烈无语地看着凯尔,为了从自己这里套出消息都用起找不相干的人过来捣乱的办法,不过他也习惯了,听完凯尔的复述后假装擦了擦眼角,“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这主的卑微仆人真想为你们提供帮助,可你要知道司法处的人是何等贪婪,为了该被诅咒的金钱罔顾法律,如果我想要帮助你的朋友必须加深他们的罪业,可怜我这不善经营的人,没有积累任何财富,我甚至不能填满救济粮的仓库,要如何喂饱那些要下炼狱的豺狼。”凯尔嘴角抽搐,没想到安德烈也有这么恶劣的时候,于是开口说:“我亲爱的兄弟,我们不仅要将他们无罪释放还要向他们道歉,解释误会他们的理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只剩罗德尴尬地待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从对话他才猜到大概,“尊敬的大司祭,您在困境中依然愿意为我这不相干的人慷慨解囊实在令我无地自容,我手头有一样值钱的玩意或许能当掉。”罗德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印章,这东西自从老家伙送给他后就没拿出来,此时拿在手里才发现这枚金色的圆形印章不仅卖相好且非常重,罗德怀疑这可能不是纯金的,但安德烈和凯尔却脱下了帽子,把罗德吓了一大跳,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难道教会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罗德胡思乱想着。两人很快完成礼仪,安德烈长呼一口气,说道:“冒昧问一下这枚印章的来历,当然您完全有权不回答。”“一位叫普罗米修斯的长辈送的。”罗德回答,“是吗,其实这是象征圣徒身份的印章,”安德烈解释说:“我们教会不像教廷那样狂热地对圣物进行崇拜,但这件是例外,事实上没有圣徒的帮助我的先祖不可能建立教会,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请尽管吩咐。”“请你们释放我的朋友们。”“可以。”“赫莱尔我一直在帮他找学校,你们能找人托关系吗?”“没有问题。”“就这些了,非常感谢。”罗德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安德烈仅仅要求他在纸上留下样章作为凭证,罗德沾颜料盖在纸上,印下鲜红的纵长十字架图章。罗德拿着安德烈写的手令离开后,安德烈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图章,“凯尔,去找马提亚过来。”之后凯尔拽着一个邋遢的中年人回来,“搞什么,我才刚起床。”马提亚生气地喊叫试图逃脱,凯尔无视他的反抗,使劲拖着他,安德烈用了神术让声音变得极为震撼,“安静。”两人不再打闹,安德烈拿着纸张问道“有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十字架。”马提亚回想一圈,摇了摇头,“教廷对十字要求很严,横竖必须一样,不仅是教廷,我们的斜十字也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组织会把自己宗教的标志弄错。”“这个标志从哪里弄到的?”“圣徒的神印上。”“这不可能。”马提亚叫道,“一定是你弄错了,或者印章是假的。”“如果你见到神印就不会这么认为了,那绝对是真品,因为它是用神辉铸造的。”凯尔忍不住道。“神辉”一般是代指“圣光”,当然它还有另一层含义,正如它的字面意识即由神的力量所形成的光辉。“主啊,请原谅我的无知与冒犯,我必在明日献上羔羊一只······”没等马提亚念完忏悔词,凯尔就拿着纸张出去办事了。罗德先把赫莱尔和约翰尼斯放出来,再带着他们去吃一顿好的,约翰尼斯在了解了过程没有丝毫意外,“你拿着的神印甚至可以要求教会把牧首的位子让给你。”“没这么夸张吧。”罗德不太相信,约翰尼斯没有跟他争辩。第二天安德烈找到三人,“赫莱尔·路西法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就可以出发了,另外,昨天开会决定派遣专人保护两位回国。”他向众人介绍一位全身被斗篷包裹的人:“这位是······”“典狱长!”凯尔惊叫道,然后以飞一般的速度逃走了,约翰尼斯相当无语,有必要派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过来吗,罗德则声问安德烈凯尔是怎么了,“他可能对典狱长有些心理阴影。”另一边,在安德烈家族的圣殿中,普世教会的牧首同其他几位贤者一起研究一个旧木箱里的书籍,“诸位应该能得出结论了吧。”牧首问道,其中一位贤者回答:“的确是《圣经》的一部分,从内容上看属于先知书,不过这上面的预言实在是,唉。”另一人冷静地说到:“与其探究预言真假,不如注意一下其它细节。比如这卷先知书的出处。”“尽管我们的教典绝大多数由第一任牧首抄写,比起教廷是不足,但这么重要的经卷真的会被公布吗?”“你的意思是教廷可能也不知道《以赛亚书》的存在。”“诸位,”那人用凝重的语气说道:“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这卷经文如果不是伪造恐怕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圣城耶路撒冷。”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早期教会刚从教廷独立出来,教廷直接将教会判为异端,成立了裁决所,并在近两百年的时间里发动了八次战争,教会换了六任牧首,最后一次东征期间法兰克的二十二位大魔导士联手发动超阶魔法将圣城耶路撒冷放逐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从那以后留在圣城的相当一部分古籍全部遗失。“如果真如你猜想的那样,教廷恐怕已经找到圣城的位置了。”在教会商量如何应对教廷的时候,罗德把赫莱尔送到帝都学院,将一张存折交给他,再三嘱咐不要弄丢。“赤那在骑士训练营,骑士纪律很严,你没什么大事别去找他,平时多和同学交流,不要总是一个人······”约翰尼斯从某座研究所里和导师取得联系后回来看到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自己离开家乡前父母的叮嘱,罗德说了一大堆后看着赫莱尔,他离开黑森林完全是因为对自己的信任,相处这么久回头看仿佛昨天才认识,今天就要分离了,罗德取出天使之羽帮他把那一头银发绑上,目送他离开。约翰尼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头把魔具寄给你,有空常联系。”典狱长不愧是传说级的人物,仅仅一天就带罗德回到法兰克,罗德望着凌晨宁静的镇,心中感慨万千,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