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喝什么?”索娜姆问道,“我要喝橙汁,大杯,鲜榨的。”
“我也要橙汁,大杯,鲜榨的。”兰家雪终于终止了沉默,她看着江韩阙,“你呢?”
“一样吧。”江韩阙已经停止思考了,喝什么都一样,眼前的空姐已经杀过两个被称为鬼的家伙了,他有点难以接受,这么漂亮的女孩会把那些家伙的脑袋塞过墙吗,可真是暴力啊。
空姐站起来施施然的离开,索娜姆又仿佛看穿了江韩阙的心思,“学校毕业要求是要单独猎杀一只和自己级别相同的鬼,然后团队猎杀团队最高级别相当的鬼,当然,数量也和团队人数一样。这个孩子猎杀了两只,说明她在团队猎杀中扮演了一次猎刀,还是很不错的姑娘。”
“圣神拥有一具装甲,可以强化他的各项能力,六位旧神利用圣神带来的金属仿制了具装甲,傲慢天使路西法,贪婪天使玛门,色欲天使阿斯蒙蒂斯,饕餮天使别西卜,嫉妒天使利维坦,懒惰天使贝利亚,校长得到了第七具暴怒天使,当然也可以叫撒旦。这些都是人类的原罪,但是也可以说是天使。毕竟连《多摩书》说驾驭这几句装甲的恶仆为勇士,为神,他们也是我们的祖先没有办法啊,我们又不能挑选自己的祖先。”索娜姆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空姐端来了橙汁,一一送到三位乘客的手中,江韩阙和兰家雪道了谢,索娜姆只是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了句不错,空姐开心极了,被索娜姆称赞远好于两个年轻人的感谢。空姐开心的离开,并没有因为自己也是血裔,也是曾经那所学校的学生而加入他们的话题。索娜姆放下杯子,翘起二郎腿,打算继续他们的话题。
“我喜欢给白讲故事,真是太有意思了。等你们去了学校,可以选修血裔简史,我讲的,我已经破译两本史前记载很久了,很多地方都有我自己的见解。”说到自己的领域,这给校长助理显然兴奋了很多,不然还以为鲜榨的橙汁含有酒精呢。
“知道为什么我们都说z文吗?”索娜姆搓了搓手,很期待两个孩子的回答。江韩阙这才反应过来,无论是那个光头墨西哥男人,还是校长,还是这个没能拥有巧克力色皮肤的印度女人说的都是z文。“因为两本史前文献的记录文字。”兰家雪回答到,江韩阙明显要比这个女孩子知道的少得多。
“&big,姑娘懂得真多。我们发现两部史前文献时破译花了很大功夫都不得其义,我们都以为那些鬼画符的东西是某种地外文字,直到有天和发掘者的家族做生意的一个中国人用了他的私印,我们发现这两种符号及其类似,居然是和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的篆极其类似的文字,但是笔画要简单的多。于是校长要求全部入学的血裔都要学z文,不仅要学会说,甚至还要写毛笔字,当初可把所有人都折磨惨了。特别是老教授们,当初没有普通话这一说,他们请的私人教师有各种各样的方言有个教圣机械学的教授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四川话,你们见到他可要心,他在密涅瓦有工作,脾气很爆炸的。”
江韩阙终于明白了校长为什么派这位女士来接他们,原来是话痨啊,而且跳跃的讲话方式像极了谢耳朵,她想必也一定十分喜欢好奇宝宝。
“所以,我严重怀疑你们历史中的秦始皇,李斯那些人是血裔,秦朝是血裔的王朝,毕竟血裔的能力超越常人,而且大多数对权利的欲望胜过一切,历史上血裔们建立的王朝多如恒河之沙。我当初提议在秦当时的首都当地建立完整的监视系统和防卫系统,但是校长说那里是安全的,我也就没再提过。”索娜姆的表情变得认真,她又喝了一口橙汁润润嗓子,江韩阙想起自己家那个沉默寡言但是传说是学校最强学生的江汉民,可能他的任务中也有这部分内容吧。
“世界各地的血裔组织,血裔家族对平民隐秘,但是在血裔中从来都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就像我的姓氏,玛门的后代,夏尔玛的祖先,在印度建立的血裔家族今天已经充斥着血脉淡薄的普通人,但是天鹅依旧在血裔家族的序列之中。”索娜姆又看向兰家雪,“像她的父亲白兰和她母亲樱桃退役后不也建立起了家族,石斛兰家族虽然未进序列,但是序列家族也未必就能出一个海姆达尔。”索娜姆棕色的瞳色开始变浅,仿佛要发出光来,他眨了一下眼睛,瞳色又恢复成棕色。
“那么,你就是盾骑士了对吗?”索娜姆问兰家雪,兰家雪坐起来,把她的右手放在心脏前,“是的,我将用生命保护我的公主。”得到回答的索娜姆被兰家雪的礼节动作逗得直拍飞机座椅的扶手,笑的前仰后合,兰家雪依旧严肃而郑重。
索娜姆突然坐直了身子,直视着兰家雪的眼睛,“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这种礼节性的动作,你很认真嘛,姑娘。”兰家雪也毫无畏惧的盯着索娜姆的眼睛,并不回避。“骑士当有骑士的荣耀!”
索娜姆沉默了半分钟后示意兰家雪坐下,她打量了兰家雪一会儿,“能忍且韧,不紧不慢,校长总是很会挑人,中国人的确比日本的那些虽然也能忍耐但是容易崩溃的家伙更适合做盾骑士。你要保护公主的周全,在他成长为新神以前替他挡住一切利刃,你觉得女孩子能做到吗?”
气氛有点压抑,“公主”江韩阙发现话题开始走上了奇怪的道路时已经来不及改变了,他低着头,居然要让男孩子接受女孩的保护,这简直是对当代女权主义者无情的践踏。
“我不想说男孩子能做到女孩子就也能做到,但是中国人又从未在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以及荣耀这些词前特意加个单人旁,凭什么怀疑我做不到。”兰家雪平静的回答。
江韩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倒是索娜姆摘掉了手套排起了手,因为皮质的手套击打在一起的生意永远没有两只手拍打发出的声音更干净清脆。
“这番话说的倒是有点像校长,她带领我们把序列上那些陈腐肮脏的家族摧毁的时候可从没有人觉得她应该躲在男人的身后,我们敬畏的从来不是性别,也不是这位新神的权能,我们敬畏她的勇气,她的决心,没有一件事和性别有关。我喜欢你,姑娘,你的盾必将光耀世间,它是守护,同时也有击退,我的学生,我必以你为傲。”索娜姆伸出手抚摸着兰家雪的头发,她的眼里充满着喜爱,“你还没有开眼吧,圣杯带了吗?”
兰家雪从怀里掏出一个瓶递给索娜姆,她接过瓶左右看了看,“密涅瓦还是很不错嘛,这东西方便多了。”她用拇指指甲在大拇指的指肚上划了一下,像极了打个没有声音的响指,但是大拇指已经开始渗出血来。
“张嘴。”她说,兰家雪赶忙张开嘴巴,她把手举到兰家雪嘴巴上方,一滴略带金色的血滴到兰家雪的嘴巴里,在鲜血滴下的一瞬间伤口仿佛得到命令一般开始愈合,“别咽。”她的语气温柔但不容置疑。
索娜姆把瓶子拿到兰家雪的嘴巴旁边,瓶里的血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冲击着瓶壁,瓶子里的恶魔感觉到附近有它渴望的东西。“材料还算不错。”她把瓶子倒了过来,瓶中的恶魔争先恐后的从瓶口的针朝外涌去,并在针口凝成了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血团。索娜姆用除食指外的四根指头捏住瓶,食指在瓶上弹了一下,那团血滴进兰家雪的口中。“现在,咽下去。”兰家雪闭上了嘴,江韩阙看到她的喉咙做出了一个吞咽动作,甚至吞咽时喉咙上蠕动的软骨像极了自己变声期时才刚刚突出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