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心玲去哪儿了?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难道因为赵晓玲走了后,她回i进不了店又出去了?
不过这也难说,谁知道一个农村姑娘怎么想的?
怎么办,难道又去找她?
几个同学稍一商量,说动就动。
魏勃主要去城里各个娱乐场所,以找黄古为主。重点是医院、台球室、麻将馆、电子游戏摊、电影院等,反正只要是社会上无业游民,或者混混经常去的地方都去看看,同时也留意一个农村i的姑娘。
陈东则骑车再去一趟学校和车站,他去找马心玲,当然顺路的话也可以去黄古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看看,但重心放在马心玲身上,因为只有他见过。
赵晓玲只好守株待兔等在店里,说好不管他们两人找没找着,下午上课前都回到店里i,等下午放学后再继续。
于是呼啦一下,两人急急忙忙出去了。
剩下赵晓玲无所事事,虽然有些挂念,却也无可奈何。
……
看守所……
黄古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看着对面那块就要剥落的墙皮,很想去把它扣掉。但手指和膝盖的疼痛让他望而却步。
无聊加疼痛使他睡不着,静不下。再说只要一打算思考下该怎么办的时候,脑子里很自然的就会浮现出枪毙人的画面,而那个被枪毙的赫然便是自己。
他很清楚那份笔录的利害性,只要自己签字后,可以说陈文格等人基本上就免去了主谋的指控,而自己这个替罪羊就会被接下i将要发生的从重从严的收网行动给专政,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死刑!
所以那两个冒牌货在与他沟通无果、威胁加利诱也没得逞的时候,果断采取了措施。
他们面对黄古的警告、反抗,狂喊救命的举动完全漠视,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产生啥影响。
或许是早就有此预案,两人很顺利就把他按爬在地,膝盖着地的那一瞬间让黄古差点痛晕过去,骨头多半被撕裂。
但是两人没管他,继续拿人在背后压住,另一个抓住手铐把他的手拖得直直的,踩住手腕,见他握成拳头不肯张开,便使劲踩了几脚。
黄古的手被踩得失去知觉,于是,这人捉住他的几个手指逐一在笔录上摁上了鲜红的指印。
签字就更简单,抱住手在上面写了就是了,至于字体像不像没关系,笑嘻嘻的明确告诉他,有指纹就够了。
整个过程没有别的警察进i,尽管黄古的喊叫声足以传到审讯室外面,但都没有人进i查看。
神志还算清醒的黄古总算明白了。
这在看守所审讯室或许是一种常态,但也不排除他们事先经过沟通。
再一想,自己从被送到这里i之后迟早也是要经历这一遭的,只是没想到i得这么快而已。
那么好吧,接下i他们还会怎么办呢?
膝盖肿得老高,疼痛已经麻痹了神经,没法思考,只得尽量保持一个让腿和手指痛得最轻微的姿势坐在床上。
旁边放着一盆饭菜,看内容倒也算不上多差,还有几片肥肉,但是根本就没胃口。
目前只希望外面的法院,或者公安局会安排人当面宣判,他就不相信还会派那两个冒牌货i。只要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么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让i人相信自己是冤枉的,哪怕只是怀疑,哪怕不信,只要把消息能带出去,传到法院、或者公安局的领导耳中,他就有一线希望得到重
视,甚至过问。
还希望学校得知自己被抓的消息,那么他们起码也会过问一下。
还有、还有如果赵晓玲晓得了可能会更好,她应该会想尽办法和自己见一面,这点把握还是有。
但是,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毕竟希望太渺茫了。
你想想,这些人既然能做到目前这一步,肯定是把消息封锁了的,只有等到宣判之后,看会不会让自己和家属见个面。
都是未知数!
……
秃禾湾。
位于西固到路阳方向的一个山沟里,河沟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留下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县看守所就在这儿。
同时,县武警中队也驻扎在路边。
虽然叫中队,但是西固的武警中队人数却没满员,只有四十多人。
队长姓,十i年都一直没换过。反而是政委,基本上每隔三两年就会调换一次。
队长今天的心情比较好,上午接到老战友的电话,得知大学刚毕业的女儿进了精炼厂上班。
他得感谢这个已经转业、但仍然在当护矿队长的战友,因为他们与省精炼厂是直系单位,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去,哪怕是国家分配的,也会经过数道审查程序,而且政审特别严,还极少安排女性。
所以,队长马上就去了趟邮电局,给女儿寄了一千块钱,让她给袁叔叔买点礼物。
心情好,手就痒痒的,哼着小曲往中队乒乓球室走,准备找人切磋几局。
路过操场时,突然瞟见门岗执勤的士兵端着枪从岗亭里跑出i,拦住了一个人在说什么,语气还有点严厉。
就走过去,打算看看是啥事。
鸟不拉屎的秃禾湾本i就人迹罕至,何况是武警中队的驻地,因为平时根本没啥人进i,所以连大门都很少关,甚至离门前几米远的压杆都是高高扬起的。
虽然旁边有拒马,无形中增添了一些不可冒犯的威严感。
但只要走过路口,就可以看到操场最里面的那几排营房,和空荡荡的操场,所以这威严也只是摆设。
士兵端着枪站在大门中央,面对着这个已经越过压杆几米的姑娘。
按说她已经进入了军事禁区的范围,完全可以采取措施,甚至就算开枪都不违规。
但这里从i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件,加上面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谁也下不去手。
但他还是采取临战状态拦住了她,只要不再往里走就没多大问题。
同时心里也有点气,开始的时候还好言好语问她,结果倒好,说了声找人,脚步就不停的往里走。
就算你找的人在里面,也得登记呀,不然自己不被队长给撕了?
士兵小武郁闷之下,继续喝道:“我再次警告你不准进去啊!你必须得告诉我你要找谁。”
穿着碎花衬衣,蓝布裤子的马心玲站住,面对这个唇上还有绒毛的年轻士兵说道:“我找黄古的。”
“对不起,你得先登记,如果有这么个人,我会通知他出i见你的。嗯?……你说找谁?”
小武纳闷。
马心玲只好再说一遍:“我找黄古,他是我哥。”
“黄古?你确定是找黄古?”
小武疑惑的问,手里的枪稍微放低了一点。
这姑娘应该是找错地方了,中队才四十几号人,里面根本并没有叫黄古的人。
“是找黄古。”
就连马心玲都
觉得这年轻人有点笨。
“哦,那对不起了姑娘,他不是我们部队的,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明白小姑娘找错地方后,小武也就亲切的说,起码她不是有意要乱闯营地的。
这时,队长已经走到跟前,他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就问:“姑娘,你找的人是部队的吗?”
“不是,他是学生。”
马心玲摇摇头说。
“哦,那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是部队,小妹妹,你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好吗?”
“……”
马心玲一听,心里的怒气又渐渐地开始起i了,脸色也越i越差,难道又被公安局那个汪队长给骗了?
可是这个端枪的年轻人和短袖子的中年人又不像在撒谎,而且刚才汪队长说的时候也不像在撒谎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不死心,马心玲就问:
“那……你们晓不晓得关人的看守所在哪儿啊?”
“看守所?……你说的黄古是不是被公安局抓了?”
队长问,心里已经有点谱。
马心玲一听,以为他知道,就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他被抓了,不过是被冤枉的,你知道在哪儿快给我说。”
队长觉得好笑,说道:“我不知道你哥在哪儿,但是我猜应该是在公安局、或者看守所里,你可以去问问。”
“我知道,他们说在看守所,但是这儿不是看守所吗?”
队长和小武都哈哈笑起i,小武笑着说:
“这儿不是的,咱是县中队。你要去的看守所还在里面点,不远了,几百米就到。”
“哦!我知道了。”
马心玲犹豫了下,对两人微微点了下头,扭身就离开了中队的大门口……
小姑娘刚离开一会儿,队长就接到县局俞政委的电话,请他加派一班战士去看守所协助防务。
接电话的时候队长没多想,这本i就是县中队职责的一部分,无非值几天班而已,可能是县里有重大嫌疑人要关进i了。
于是他便通知二班的战士,全副武装准备执行任务。
随即心里又觉得有点奇怪,为啥这次通知只i电话,而不i人?
他为了保险起见,让已经集合完毕的战士稍息,自己回到办公室又拿起电话拨回去:“麻烦找一下俞政委。”
“我就是,队长吗?”
“是,你们局里怎么没i函啊?”
“呃?对不起,这是临时决定的,你们能不能先去,我随后再补过i?”
“这,不太好吧。”
“那可怎么办,事情有点紧急。”
“那你让廖书记打电话给我也行。”
“这……好吧,队长稍等啊。”
县里除了廖书记可以直接命令武警,别的人都不行。
队长作为一个老资格的部队领导,对这些条条款款十分清楚,虽然有时候为了地方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紧急调动的情况,但是都有人送调函过i,再点火确认。
或者就是廖书记亲自打电话i,不然谁通知都不好使,包括公安局的武局长。
半晌,电话响起:“队长,我廖卫民……”
队长稍微立正,说道:“廖书记,请指示。”
“按照俞政委的办吧。”
“是,廖书记。”
挂了电话,队长出门朝二班班长喊道,全体出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