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林等人下了飞机,美国军方的人正在机场等他,除此之外,还有簇拥地媒体,他们七嘴八舌地问着很多问题,好在,美国军方的人如同保镖一样隔离了他们,使得范长林等人能够快步离开。
坐上了一辆大的g,范长林等人终于能喘了口气。
美国军方的人做了自我介绍,范长林得知了他的名字,这个健壮的美国黑人名叫托德蒙,他同样说了很多礼貌性地寒暄,范长林早已见怪不怪,他只是盯着对方,想要看出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敌人。
赖明烈看到了范长林眼中的杀气,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赖明烈心中暗骂范长林,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退一万步讲,这里也是美国人的地盘。后来,他赶忙转移了话题,聊了更多无聊的话,范长林尴尬地陪笑两声,然后将头转向窗外,拳头握得更紧了。
待一行人到了入住的酒店,赖明烈实在是忍不住对范长林的怒气,他说道:“我不是让你低调一点吗!”
“我又没有对他们怎么样!”范长林反驳道。
“你就差把你的拳头塞到他的嘴里了,还是说你想把他的头摁在车玻璃上?”赖明烈质问道,他们下榻的酒店是中国人负责的酒店,被窃听的风险很,这才给了赖明烈足够的底气把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他掐着腰,看着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范香源,然后对二人说道:“明天你们一定要收敛起你们的怒气,你们的仇恨,要让他们认为你们已经对他们没有威胁了!”
二人没有回答,赖明烈继续说道:“香源,我的人会监控着你,你不要再用你那些过家家的黑客技术了!如果被他们认定为威胁,你的双手就保不住了!”
“他们敢!”范长林喊道。
赖明烈一把拎起范长林的衣领,然后凶恶地看着他,赖明烈强壮的胳膊几乎将范长林拎离地面,后者被其气势所震慑,无力挣脱。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他们无非是迫于内外的压力没有把事情做绝,但是他们想要除掉你们易如反掌!”赖明烈说道,“说句实话,没有范岳晨,你们甚至已经失去了价值。你以为国家会4时监控你们吗?不会。过了风头,不会有人再关注你们!”
赖明烈将手松开,范长林被他带有侵略性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喘着粗气,竟然无法反驳。
范香源坐在床边,她低着头,她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眼泪又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你们不知道敌人是谁,是那个托德蒙吗?不一定,也许他是你们的敌人,但也有可能是你们敌人的敌人。所以,收起你见谁咬谁的戾气吧!”赖明烈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不是给你们复仇的,我与你们的立场并不一样,但是作为你们父亲的好友,出于个人感情,我不希望你们再涉险了。”说罢,他转身去开门,准备离开。
范香源喊了一声“赖叔叔”,赖明烈放在指静脉扫描的门前手指一颤,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谢谢你。”范香源说完,赖明烈打开了门,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范长林走到自己妹妹的身边,他蹲下身来摸着自己妹妹的脸颊,范香源的泪痕还未干,范长林看着心痛,他拍了拍自己的妹妹,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晚上,赖明烈在酒店招待了二人的用餐,范长林看看四周,每个出入口都有两到三名中国人,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他知道这些是安全局的“大内高手”,看来现在真的是在敏感时期,一切都是最高的安保。
“你们的两个哥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他们不会下榻在这个酒店,明天你们会在……你们明天会见到他们。”赖明烈说道,他原本想说“葬礼”,但是他害怕这样的字眼再伤害到二人,所以省去了这两个字。
二人吃饭并没有什么胃口,他们似乎心事很重,而范香源听到今天见不到自己的两个哥哥的时候,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明天会有很多记者,也会有很多人士出席,这件事情甚至会世界范围内的转播,不要让你们成为焦点,单单是世界政府和美国政府就会有很多故事和博弈,让他们成为焦点是再好不过的,中国的态度也是淡化这件事与反叛军之间的联系。”赖明烈对二人说道,“总之……”
“低调就好。”范长林冷漠地说道。
“是的,不要嫌我烦,我不是一个喜欢把一件事重复去说的人。”赖明烈说道。
“我知道了。赖叔叔,我们会低调地。”范香源说道。
“很好,我给你们的建议是,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这不是你们的个人恩怨问题,这是战争,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去做就可以了。”赖明烈说道。
“可是我们的立场不同。”范长林说道。
“没错,但是我们与你们父亲的立场相同,”赖明烈吃起了自己身前的牛排,切下一片放到了自己嘴里,“如果你们相信你们父亲所做的事,你就应该相信我们,我们会坚持他的意志。”
一夜无话,因为时差二人休息的并不好。
“时间要到了,哥哥。”范香源站在自己哥哥的卧室门口敲门。
“我知道,但是我肚子疼,再等会。”房间里传来了范长林的声音。
“我们应该稍微早一点到。”范香源催促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你和赖明烈叔叔先走,让他安排车辆我随后就到。”
范香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赖明烈,后者看了一眼时间,皱着眉头表示时间已经不充裕了。他走到门口对范长林说道:“我会让我的人接你过去,我们要先过去了。”接着他带着范香源离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如果再过十分钟他不出来,你们就强行进门带他走,我不希望他作为一个迟到者成为了在场的焦点。”
此时的范长林坐在床边,屋里的窗帘关着,只有一条细细的光线透过两侧的窗帘切进屋里,范长林一声不吭,他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墙壁上面有一幅画,是那幅著名的《神奈川冲浪里》,虽然是仿的,但是范长林依然看得入神,他甚至仿佛听到了画作里传来的海浪声。
他知道,时间差不多到了,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前纨绔子弟时候那么浮躁而飘忽,而是变得更加深沉与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