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脸,比武大会早就结束,武林盟主也已经选出,就是那位戴面具的姑娘,你们是什么人敢i捣乱?”
人群中有人尖着声道,
轮骨目光往人群中扫视一圈,脸色阴沉,嘿嘿冷笑,右手一弹,一道寒光如电般朝声音飞去,紧接着一声惨叫,有人倒地,挣扎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相信大家眼睛都没瞎,刚才的事你们都看见了,我家主人赢了这位姑娘,盟主之位,向i能者居之,现在自然归我家主人,谁要不服气,就请上台领教。”
他一招杀鸡儆猴用的很有效果,这个时候,自然没人敢上台。紫拂走到轮骨身边,冷冷道:“你们已经身中剧毒,顺者昌逆我者亡,该作何选择,自行掂量。”
话音未落,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卑鄙无耻下流,居然行此宵小之事,简直不是人!”众人纷纷破口大骂。紫拂冷冷瞧着他们,“你们只有半个时辰。”
众人听闻,立刻吓得变了脸色,惊骇莫名,大多数人尽管心中不忿,但生命诚可贵,忍一时之气可换得平安,于是纷纷闭口,一些胆小之辈干脆倒戈投降,i到紫拂等人身后。
“没错,刚才的战果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位公子赢了戴面具那位姑娘,从今往后,这位公子就是武林盟主,谁要敢不从,我鲨鱼帮与他不共戴天!”
一场闹剧就这样莫名其妙展开。黄昏看得心烦,朗声道:“他们用卑鄙手段下毒,将诸位英雄好汉看做待宰的羔羊,简直欺人太甚,男儿当自强,怎能任由他们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大家别担心,他们会下毒,难道我们就不能解毒,我师父南山君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医,有他在,怕什么?我这里带了许多百草丹,不论什么毒都能解,大家千万别让这种人当武林盟主,不然将i武林将被卷入一场极端恐怖的风波中去,千万慎重啊!”说着将身上的百草丹抛给周遭的人,那些修为不凡的高手刚经他提醒,早就做好准备,用内力抵抗毒气侵袭,不需要解毒丹,只有那些武功较低的人才需要。
“走吧。”风蘅忽然说。
“是该走了。”花宿摇着扇子说,
北漠欲言又止,瞧了瞧风蘅,终于什么都没说,跟着离开,主持大会的老人见状,忙道:“姑娘请留步……”
风蘅置若罔闻,走下石台,一行人朝着下山的路走去,留下i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距离武林大会已经过去好几天,自从离开冥山,风蘅就把自己关在客栈的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只倚着木窗看着外面街道上的人群发呆。花宿难得自觉,这几天居然没去骚扰她,每天拉着北漠和厌生,在客栈楼下喝酒,只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自娱自乐,面对两个滴酒不沾的家伙,花宿觉得相当煞风景。幸亏还有花白,这喝酒要是没人陪伴,真的没滋没味。
风蘅下楼时,花宿已经有些醉了,见到她,微微一笑,“美人你终于肯出门了。”
风蘅对北漠两人道:“我出去走走,你们谁也别跟上i。”
“美人要出去散步啊,”花宿起身,“正好小生觉得这屋里闷,也想出去走走。”风蘅冷冷瞥了他一眼,花宿愣了愣,等他回神,风蘅已经走出客栈。
大街上人烟繁华,两边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风蘅置身其中,感觉就像一缕孤独的灵魂,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能体现一个人的孤独,在这个世上,其实每个人都挺孤独的吧,风蘅想。
沿着街道即将走到尽头,风蘅面前突然出现一人,是黄昏。
“阿蘅,去看看我师父吧。”黄昏开口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风蘅呆了呆,过了很久,才道:“他……他怎么样?”
黄昏盯着她,长长叹了口气,道:“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何会对我师父下杀手,阿蘅,自从你坠下山崖,回i就变了许多,我感觉自己越i越不认识你,阿蘅,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风蘅,或者说是不是原i的风蘅?”
风蘅苦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黄昏,人都是会变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黄昏沉默半晌,“不管怎么说,我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不论是以前的风蘅还是现在的风蘅,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你,阿蘅,其实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吧。”
风蘅没说话,转身望向大街上ii往往的人群,“带我去看看你师父吧。”
黄昏想说什么,想了想,点点头:“好。”
带着她往大街另一边走去。
这是一个幽静的庭院,里面种满翠竹,房间里,南山君躺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
黄昏将风蘅带进屋子就离开了。
风蘅在门口站了会,这才慢慢往床边靠近。
即便是睡梦中,南山君依旧一脸淡漠,唯一不同的是,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风蘅知道这都是拜她所赐,望着眼前这人受苦,她心里也不好受,心口仿佛有人在用针一点点扎,异常痛苦,眼眶顿时红了。
她站了没多久,南山君忽然睁开眼睛,风蘅低头恰好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眸子,身心一颤,整个人像被冰封住,动弹不得。
南山君静静地凝望着她,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脸上的面具,风蘅依旧一动不动,直到面具被拿下。
脸上一阵清凉,风蘅忽然发现,在南山君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丝笑容,那笑就像冰川崩塌之后的海面,阳光透过厚重的层照在上面,反射出绚烂夺目的光晕,她竟看得呆住,心跳加速。
“你回i了。”南山君说,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欣慰。
风蘅没听懂,感觉无法承受他的目光,别过头,“我……”
“我没事,你无需自责。”南山君平静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风蘅瞬间溃不成军,她盯着他,突然大声道:“当时你为什么不躲开?以你的实力,我根本不可能伤到你的。”
南山君没说话。
风蘅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或许,他早就猜到她的目的,所以选择不避不让,为的就是让她成功。她从i没想过,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笨的人,而这人竟然是南山君,那个出尘宛若谪仙一般的人物。
风蘅满心愧疚,为了完成老人心愿,她选择违背自己的心意,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越是在乎,就越是能够感同身受,当看到对方受伤,心比被人砍自己一刀还痛。
风蘅独自难受了一阵,平复下心情,道:“南山君,风蘅欠你太多,今生恐怕已经还不清了,如果有i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你好好养伤,我,我先走了。”转过身,往门口方向走,南山君并未挽留她,目光一直目送她离开。
黄昏趴在窗户偷窥,见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师父难道就不能再主动一些?要是换做他,早就一把拉住风蘅,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进i吧。”
正在懊悔,耳边忽然传i师父冷漠的声音,黄昏吃了一惊,被发现了!忙收敛心神,走进屋子。
“师父叫弟子i有何事?”
“是你把她带i的?”
黄昏摸不准师父心思,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弟子在街上遇到阿蘅,她很担心师父,所以弟子就自作主张把她带i了。”
“下去把神农卷抄一百遍。”南山君说。
“师父!”黄昏好似被雷打了似的,猛地抬头,顿了顿,低下头,讷讷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