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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复恐匆匆说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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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成都觉得自己与海若平相知不深,即便如今的他们早已心灵相通,成还是觉得心里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给海若平。

    原本,海若平对炀帝巡游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因为和天子的玩乐相比,他更关心的是自己q子的身子和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是否茁壮。

    若不是成想趁此机会到当年他们初识的板城,海若平定然不同意y期降至的成千里跋涉,也不会遭遇这两场变故,最终殒命剑下。

    出发前,成憧憬着自己与海若平在板城接头赏玩的乐趣,谁知,喜悦没尝到,口中味到的,却是从剑上溅出的、海若平的鲜血的味道。

    腥浓的味道顺着齿间蔓延,喉头被血水的味道笼罩时,成竟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眼睁睁在她眼前咽气的男子不是海若平,而是宫里某个熟识的侍卫或是差役一般。

    炀帝没见过n儿这副模样,心知成承受的刺激过重,忍不住喊了一声“n儿”,j步向前,yu将成护在身边。

    可是,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天子的威严,甚至连如此寻常的举动都让宇文化及感到厌恶。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尊称被省去,侍卫们自然也知道天子此刻轻如鸿a。临近的j人应了声“是!”,顺势夹起炀帝的双臂,如对待犯人一般,将他拎到了楼的小隔间中。

    曾经的天子在宇文化及面前如蝼蚁一般,围观的嫔妃、宫人、皇子王孙们眼睁睁地着局势颓丧下去,又有谁敢站起身来,对宇文化及说一个“不”字呢。

    没有歇斯底里的嘶吼,成的神采因为不可思议而变得“淡然”。入画一开始同样不敢相信,但当宇文化及那把利剑从海若平的身边hu出时,那一声气息断绝的呻y却将她从虚晃的神智中拉了回来。s11;

    此刻,成愣在一边一动不动,入画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主子,又瞥了一眼步步b近的宇文化及,见那把沾着鲜血的利剑越来越近,她本能地觉得不妙。

    宇文化及早已杀红了眼,心下得意之余,挥起刀柄,妄图杀了成而后快。好在,入画倾身抱住了成,便是她的后背全然暴露在宇文化及的利剑之下,她也愿意以此为盾牌,护住了惊魂未定的成和她腹中尚不知杀戮为何物的小生命。

    剑锋沿着入画的脸颊顺势而下,血瞬间染污了她光洁的面孔,可这个平日里话说得比谁都多的姑娘却y咬着牙关,一丝呻y都不曾发出。

    方才海若平的静寂就让宇文化及挫败感十足,如今,连个小丫鬟都显得这般有骨气,宇文化及自然更是不满。刀从入画身边滑落,宇文化及顺势再拎起来,打算将主仆二人一并处决了。

    只是,和手无寸铁的弱n子相比,岸上虎视眈眈的兵团自然更让人a骨悚然。

    没有宇文化及的调令,这些潜伏在大隋王朝内部的野心家尚且觊觎着帝都,此刻,虽说宇文化及占了上风,但只要计划有一点纰漏,这些结在不牢靠关系上的“帮手”,就随时可能倒戈。

    所以,就算宇文化及心中再怎么不爽,他也不可能对舱外j步走来的兵团首领门置若罔闻,如何毫无破绽地应答“同盟者”的询问也成了他此刻最需要思考的问题。

    “宇文化及,不是更换旗帜了吗,怎么突然冒出刺客来了?莫不是你要吃独食,暗中调人来暗杀我们?!”

    方才,窗外侍卫的吼叫让行船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如今,兵团首领们亲自上船质问详情,暗中涌动的杀机有了显露的端倪。

    无法,宇文化及只好强忍心头的怒气。待那把剑重新回归剑鞘的时候,宇文化及才勉强转了脸se,镇定地回道

    :“诸位对我宇文化及难道还不放心吗?诏在此,天子已然退位,我等所谋之事既成,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引那些刺客做无谓之事呢?”

    j个领头的将帅听着宇文化及的反问,面面相觑了一番,终于还是退让了半步。

    “不是我等不相信将军,只是囚车旁的灯火突然熄灭,如此异动实在令人担忧,不然,我们也不会齐齐上船,定要将军给个说法。”

    咄咄b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宇文化及这才放心地指了指外头,想邀请似的让兵团的j位将领跟他一道下船查。

    “今日这趟,除了你们j位提前收到风声,我并未告诉任何人。岸上的灯确实灭了,但并非我宇文化及派人做的。方才,我派了承趾前去查,诸位若信得过我,便同我一道上岸个究竟,待一切水落石出,我宇文化及的清白也自然为诸位所见。”

    j位将领被宇文化及如此的态度说f,没多思量,便跟着宇文化及的脚步一同返回了岸上,不多时,这群人便齐齐围在宇文承趾身旁的囚车边上,仔细听着宇文承趾将方才勘查的经过说了出来。

    “父亲,诸位将军,方才我仔细查了这里的情况。囚车边的等灭了不假,但四周却并无异样,两名昏倒在地的兵士亦是喝酒所致,并非有人蓄意为之。”

    多年来培养的警惕x让宇文化及对今日这桩事多了j分诡异的猜测,若在平时,他必然要宇文承趾将这番话仔细再说一遍,任何细节也不会放过。

    可是,眼下这种局势下,给各个兵团的首领一个满意的答复才是正事,若询问得太过仔细再惹出些事端,那他要平息的可就不是j个将帅的疑虑,而是一场说来就来的祸事。

    想到这儿,宇文化及不得不收敛了心中的疑h,顺势将宇文承趾的话坐实,并知趣地将地上那两个仍旧不曾醒来的侍卫当作替罪的羔羊,借以息事宁人。

    “今日起事,行船周围布防甚密,若有异动,防守的侍卫不可能不知晓。不过,这两人玩忽职守,竟违背军令随意饮酒,还把长明灯弄灭了,此等松散行径,不处罚不足以定军心。”s11;

    围在一旁的将领听得宇文化及的话,相互望了望,觉得确实说在理上便不在纠结,只顺着他的话将这两个“替罪羊”骂得狗血里头。

    “宇文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正值非常之时,别说将军的侍卫亲兵,便是我这军营里的寻常兵士都全数备战,丝毫不敢懈怠。这两人身居要职,却藐视军阀,目无法度,此罪当诛,断不可赦!”

    领头一位姓李的将领慷慨激昂地在宇文化及面前表达了衷心和信f的情绪。

    周围j个将领听完当即唯唯诺诺地赞同了一番。宇文化及觉察出气愤的变化,心中窃喜,当即吩咐宇文承趾将呼呼大睡的两名侍卫抬走,以此给自己的定论找好台阶,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难以收场。

    “来人!把这两人困在石头上,扔到运河里喂鱼!!”

    宇文承趾虽然知道父亲想来有“枭雄”的称号,却没想到他的手段竟如此毒辣。

    擅离职守的两个“替罪羊”在众目睽睽中被丢入运河,宇文承趾着河面上微微泛起的水花,脑门上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心里更是对方才护住凝如的举动赶到庆幸。

    其实,宇文承趾带着j名亲卫率先赶到囚车附近的时候,来不及返回行船的凝如正好被他逮个正着。

    两人并未说上话,宇文承趾却从侍卫横躺、囚车空空如也的场景想到了凝如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一刻,派兵追拿逃窜的阿娜瑰或许还能赶得上,但宇文承趾捉拿要犯的心思才刚刚升起,凝如的一番话却让他的恻隐之心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