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皇帝原本就怀疑长落山的秘密基地与你有关,这一次两位大人又是直接同你联系,现在出了事,楚翊钧之后认为是你故意演了一场戏,把人杀了。”
慕千朵对于这个状况感到头疼,即便她知道自家王爷未必有多忌惮皇帝的疑心,但这总会给陌容允带来麻烦。
“证据我复制了一份,命隐卫送回去给晋国公是一样的,朵朵不必为我担心。”陌容允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睿智深邃的眸子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深沉。
“容允这两日似乎,在荆州卫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慕千朵望着自己整理服饰准备出门的陌容允,眼里带着询问。
“他们乐意学,我也不吝啬教导,朵朵若是无聊,可以随我一同去观摩。”
摇了摇头,慕千朵可不愿意给陌容允的名声带上不好的传言,世人对女子jiru这种地方总会带着异样的眼神,即便她是陌容允的王妃。
但司马静怡可以说是一个例外,她从在荆州长大,后来又被车延马收做义女。
孝顺柔婉的名声凡是同车延马有接触的人,都会知道他有一个贴心孝顺的女儿,凡是车延马到荆州卫视察,司马静怡必然会等着他结束公务一起回府。
也因此荆州卫里面的糙汉子们,早就习惯了司马静怡这个特殊的存在。
只是这个情况在林卿岫到来之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司马静怡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到荆州卫等着车延马回刺史府了。
林卿岫见不到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抓心挠肺的想着,便趁车延马不注意的时候,驱使他的厮回刺史府传了一道假消息:
“车大人说他饿了,让你们准备好糕点,他一会就要吃,不用准备我的份,本将军突然有事,要出城办点事。”
在府里的司马静怡听到义父挨饿,便勤快的做好了可口的糕点,只是犹豫要不要亲自送去的时候,她特地问了传话的厮:“林副将可也在练武场?”
“回姑娘的话,林将军有事不在练武场,只有允王同军士在训练。”
司马静怡心里一喜,同婢女说道:“快伺候我将这身脏衣服换了,我要亲自给义父送吃的去。”
当司马静怡精心打扮了一番过后,出现在车延马面前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是惊讶,“静怡怎么忽然来了,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义父不是肚子饿了,静怡特地送了吃食给您和王爷缓胃。”司马静怡正要叫下人去请陌容允,便听到了她一直想要避开的声音。
“没想到一回来便撞上了静怡姐,闻闻这香味,便知道心灵手巧的静怡姐一定是做了糕点。”林卿岫徐徐的从门外出现,眼神里赤裸的目光让司马静怡心里一沉。
回头再看看车延马不大愉悦的眼神,司马静怡就知道,恐怕这都是林卿岫搞的鬼,为的就是要同自己见面。
“参见允王。”外面侍女行礼的声音传进,司马静怡心思一转,笑意盈盈的将一碟精致的糕点送到林卿岫面前,“将军请。”
只不过她脚下似乎踩的不稳,碟子还没到跟前身子就往前一倾,林卿岫怎么会放过这个同佳人一亲芳泽的机会,顺势便抱住了她。
“静怡姐怎么这么不心呢。”林卿岫眼神暧昧地道。
陌容允才入门,看到的便是司马静怡泫然欲泣的被林卿岫强行抱着,又没办法挣开的场景。
这里是练武场,即便是休息的地方也放了不少架子,上面有着各式的兵器,陌容允眸中寒芒一现,迅疾的抽了一把长剑便直直朝林卿岫刺去。
“允王你疯了!”林卿岫正沉浸在与美人的亲密接触,忽然便觉得有杀气逼近,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怕是免不了皮肉伤。
司马静怡终于脱离了林卿岫的怀抱,立刻就跑到了陌容允的身后,红着眼睛弱弱的叫了声:“容允哥哥”
“看起来,林副将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陌容允的声音冷的像是三九天的寒冰,司马静怡是司马赫的女儿,在他眼前敢欺负司马静怡,便是太岁头上动土。
林卿岫黑了脸,“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更何况你已经有了慕千朵,怎么,是准备背着她再收一房?”
竟敢言及慕千朵,陌容允身上杀气一盛,他是真的动了怒,只是刚握紧长剑准备有所动作,便有一道很的力气捉住了他的手肘。
司马静怡眼中含泪,本就柔婉的她如今看起来更是娇弱可怜,“是静怡自己不心摔倒,林将军好心扶住了我,容允哥哥不要为此动怒。”
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头,林卿岫说道:“听见没有,本将军是好心,不像有些人,借着兄妹的名义不知道内里藏着什么心思。”
看在司马静怡的面子上,陌容允收起了长剑,他当然可以让揍的林卿岫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后果可能是由车延马和司马静怡承受。
“随我来。”犀利冰寒的眸子看得林卿岫都有些畏惧之后,陌容允对身边的女人说道。
司马静怡跟着陌容允到了外面,这才放心的落下了委屈的泪水,“多谢容允哥哥出手。”
哭的苦苦可怜的女子站在身材颀长的男子面前,按照一般的道理才子总是要将佳人搂入怀中安慰。
蹙着眉静静站在那里,陌容允虽然出手解了司马静怡的困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越界去安慰除了慕千朵之外的女人。
“静怡不喜欢林副将。”司马静怡哭了半天也不见陌容允有动作,只好收起眼泪同他说话。
“有我在,没人可以强迫你。”陌容允说的肯定且强势,能够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容允哥哥又不会一直呆在荆州,什么时候你离开了,静怡便失去了仰仗,就算是义父身为荆州刺史,也不得不顾忌林家的权势”
司马静怡咬着唇,看陌容允如何回答。
“我答应的事情不会有变,既然允诺了要替司马先生好好照顾你,你就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人的烦扰。”
陌容允想到了他和林卿岫的比赛,忽然就知道了那个作为胜者要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只是有一点,那日的比赛需要耗费两日功夫,与其等到时候再让慕千朵知晓,还不如像最开始的那样,从头瞒到尾。
看着包易给她送来的镖单,慕千朵不知道该说他们能干还是真能找事,没想到那日的想法竟然真的付诸现实。
荆州城里多了一家“千牧镖局”,而且第一单就是一笔大生意,下镖的人要他们运送的是贵重的瓷器,且指定了是水运。
“我和包易的意思是,正好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看看我们招纳的这批人本事如何,路上会安排一次‘抢劫’以作试探。”
见到霍顿还略带兴奋的表情,慕千朵就知道这批新人的试炼不会太简单。
“走水路本来就不比路上安稳,我们想着还要雇些人到船底摇晃,以测试他们的轻功,上岸的之后会安排大概十几个人扮做劫匪,看谁最英勇第一个拔刀上前,以及具体的武功实力如何。”
包易详细的说明了计划,慕千朵觉得有意思,正好陌容允说他需要三天时间,同荆州卫进山实地训练,言下之意便是这两日都不会回来。
“这一次我也跟你们去。”慕千朵将镖单拍到桌子上,陌容允不在的这两天她应该不会太无聊。
霍顿惊讶的挑着眉,“您要出来应该很不方便吧,更何况我们要走整整两天的水运,交易的地方都快接近和冲州的边界了。”
包易也不赞同的看着慕千朵,“主子这样不妥,若是被允王察觉”
“我既然会这么说就是已经有了主意,你们不必挂忧,尽管安排好试炼的事情,明日清晨我们码头见。”
避开青黛和白芷,慕千朵同下人交代了,她要闭门炼药直到陌容允回来为止。
这三天除了将吃食通过窗户送进来,其余的时间绝对不能够打扰她,因为她要炼的药难度极高,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她们早已习惯慕千朵时不时就要将自己关在药房的举动,是以也没觉得奇怪。
“哦对了,吃完不用来给我收碗,等我出来再一起处理就行,我不想被打扰。”慕千朵说的很自然,将这三天一切有可能发觉她不在的不安因素通通处理好。
天将明未明的时候,包易和霍顿领着他们“镖局”的人,在码头等待慕千朵。
只是过了约定的时辰,都还不见她的踪迹,眼看天就要大亮,有人站出来说道:“头,等会要是太阳完全升起这码头就会热闹许多,我们会很显眼的。”
押送的货物就容易被有心人盯上,这个人考虑的还挺周到,包易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一笔,考验从现在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风风火火的踩着轻功出现,见到慕千朵身后的两个人包易和霍顿都吓了一跳,“主子你这是?”
青黛和白芷不安的对视了一眼,王妃明明说了要带她们早起去钓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在这里。
总之慕千朵的出现让以为要误了时辰的包易松了一口气,“人齐了,上路吧。”
一身女装的慕千朵和,在一船的男子之中显得尤为突出,包易将她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随船的大夫,你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去找她。”
霍顿则是不赞成的看着慕千朵,同她到一旁声的说道:“主子,出门在外您用男装示人,行事会更方便。”
“我就是故意的。”慕千朵清浅一笑,忽然靠他靠的近了些,故意柔柔的望了霍顿一眼,“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霍顿平时自称是个粗人,不懂得如何与女子打交道,平日和慕千朵相处的时候也是完全将她当成尊敬的主子,忽然被这么一吓,脸都红了。
“主子你当然是生的漂亮,不对,是很漂亮”霍顿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特别一些的形容词。
“那你觉得我的两个侍女,长得又如何?”
霍顿挠了挠头,老实的回答道:“这两位姑娘自然也是生的很好看的。”
慕千朵点头,“那就对了,我便是特意以女装出现,为的就是看看这些人做事的时候会不会受美色影响。”
贪恋女色而误了事的人,是万万要不得的,起码她和青黛白芷刚刚登船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有几个人特别的注视。
跟霍顿谈完,慕千朵准备回自己的船舱歇息,便看到青黛气呼呼的看着她,慕千朵被她一路拉回房间,白芷干脆利落的将门锁上。
“你们两个怎么了,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又不是不和你们解释清楚。”慕千朵浅笑盈盈,平白叫人升不了她的气。
白芷叹了叹,“王妃,您这样偷偷出来不叫王爷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这一船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给这两个生气的妮子一人倒了杯花茶,慕千朵道:“我听说有人要雇请随船大夫,给的报酬还特别的丰厚,你们王爷这几天不在,我闲着也是闲着,挣一点钱不是很好吗?”
青黛一脸不可理解的表情,“王爷那么富有,您为什么还要费这个力气自己赚钱啊?”
摇了摇头看着青黛,慕千朵认真的道:“
钱总有一天是会用完的,尤其青黛你这么想最为危险。更何况就是因为嫁给陌容允以后我不必为银钱烦扰,所以自己赚来的零用才更有感觉。”
她又补了一句:“你觉得你的主子是那种喜欢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子吗?”
青黛愣愣地摇头,“不是。”
“那就好了,你们就跟着我当成是出来玩两天,在容允回来之前回到荆州就是了。对了,你们也别闷在房间里,多去船上走一走,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慕千朵微微一笑,将门打开,继续出去考察人手。
白芷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青黛呀,说好了要质问主子的,怎么我觉得被人带着走的是你呢?”
淳朴的笑了笑,青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妃她能说会道,我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这样偷偷跑出来,要不要给王爷穿个信啊?”
白芷蹙着眉,考虑过后开口道:“王爷若是知道王妃偷偷跑出来玩,还不带隐卫肯定要生气,我觉得还是帮王妃瞒过这件事比较好。”
青黛有些无奈,她和白芷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共犯”,跟在王妃身边真是什么事情都尝试过了。
走了一天的水路,十五个人就已经有六个说自己晕船或是这里那里不舒服,慕千朵将名字告诉包易,让他全部都记好了。
“除了那个叫任子轩的是真的晕船,其他都是装的。回头我问问青黛和白芷,看她们有没有被搭话。”
慕千朵有些不悦,这十五个人还是霍顿和包易挑选了很久的人,就已经有五个是心性不坚定的,看来她想要在荆州分设彼岸的事情,难度真的不。
包易提笔后又放下,像是憋着笑说道:“主子,其实还有一个人心性也不坚定。”
霍顿脸色一变,就要去捂住包易的嘴,“好了好了你我知道就行!不用非要说出来!”
饶有趣味的看着霍顿的举动,慕千朵眯了眯眼,危险的道:“发生什么事了,霍顿,你敢瞒着我?”
趁慕千朵问的时候,包易拍开霍顿的手,快速的说道:“船上有个叫潘新的男子,似乎是对霍顿有意思,一天都不心摔在他身上一次了。”
黑了黑脸,霍顿生气的背对着这两个笑得很开心的人。
慕千朵笑够了,便安慰他道:“这说明你的魅力很大,连男子都能够征服,我觉得你应该开心才对。”
闻言,霍顿看起来更生气了,可是他又不好对着慕千朵发脾气,便狠狠地瞪了包易一眼,“不许笑了!”
同霍顿和包易商量好事情,慕千朵便回房间和青黛白芷准备歇息。
“晕船的要可吃完了,没有了记得再找我拿。”慕千朵关心她们两个在船上会不会不舒服,也有将她们突然带出来的歉意。
青黛有些骄傲的看着她道:“王妃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再说这船行的也平稳,一点都不晕”
三个人正说着话,忽然船底就摇晃了起来,慕千朵挑着眉看着她们两个:“抓稳栏杆,不要摔倒了。”
她自己则是在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霍顿和包易安排的突袭,白芷和青黛都没有武功,要先安顿好她们两个慕千朵才能出去。
“桌子底下有一个暗格,你们藏在那里,等外面没有动静了再出来。”慕千朵平静的说道。
白芷严肃的摇了摇头,“那王妃您呢?”
看这两位的意思,肯定是不会乖乖听她的话进去了,慕千朵走过去淡淡一笑,“你们先睡会吧。”
白芷和青黛一时不妨,竟然直接被慕千朵迷倒了,把她们妥当的放进暗格,慕千朵才松了一口气,出门去寻包易和霍顿。
甲板上已经开始了打斗,慕千朵一边接近一边观察他们的身手,只是才走两步便被包易拉住了。
“你们还真是会挑时间,选在睡觉之前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慕千朵赞赏的说道。
谁知包易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可是主子,我分明记得我安排的是明天黎明,想趁他们都还没睡醒的时候安排突袭。”
霍顿冷着脸道,“所以这并不是我们的假劫持,咱们是碰到了真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