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陆以“它”为尊,以神殿为首,以玄天门和自然教派为辅,统领修行界。人类分而居之,以城市为中心,散布于世界各地。野外充斥着各种凶残兽类,甚至妖兽神兽,凡人很难走出人类的聚集地。

    天元历3110年

    神殿受“它”旨意,开始大肆清理所有敢触及“它”领域的组织,并在世界各大城市中张贴悬赏告示,悬赏告示中以同盟会为首,凡提供消息者赏灵源币三万。

    神殿惩戒厅犹如疯狗一般,四处捉人。若有些许风声,满门皆屠,凡与神殿不睦者,皆以背判者论处,神殿也借此机会大肆铲除异己,弄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时年秋

    有消息称,发现以林天为首的同盟会成员大肆宣扬囚笼说,说是“它”以天地为囚笼,囚禁了人类的成长,人类所有传说级巅峰的人物永远不可能突破,于是这些人放弃“它”的传承,开始研究生死奥秘。

    这使得神殿高层大怒,一道由神殿圣辉殿发出的密文,迅速传遍大陆上的每一个城市,密文称:

    苍天绶命,尔等皆仆人,岂敢以下犯上。凡触及“它”领域者,对“它”有所不敬者,皆斩之以示众。

    凡传承者皆受命。

    随后神殿惩戒厅派出精锐血衣卫,联系大陆上所有“它”的传承组织由神殿牵头,开始满世界的搜捕同盟会。

    遍布世界各地的神殿分殿,以及其它的组织,很快便收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与同盟会的几场大战之后,神殿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处,玄天门出工不出力,自然教派理念不同,只是挂了一个名头,其他一些组织也各有异心。

    神殿借“它”之名,虽权倾天下。

    但其它组织也并非顺从之人,虽不敢妄言,但仍有人在这强压之下总想伸一伸手,去触摸那未知的领域。

    部分传说级巅峰的人物,此生已不可进步,寿命有限,难免生出异样的想法。

    可人人都知道,所有的术法战技都传承于“它”,“它”不可见,但“它”存在,那些巅峰人物虽有想法,但也不敢妄动,只好静观其变,甚至有人抱着放任同盟会的念头。

    也有一些巅峰人物,积极主动,做了“它”的走狗,期待被“它”看上,授予机会,突破那最后一层壁障。

    还真是各怀心思各有不同,不过也只是殊途同归罢了。

    神殿借此机会用可用之人,传出那层壁障乃是“它”亲自设定,亲“它”乃正道,渎“它”来歧途。

    响应之人众多,神殿由此大肆杀戮了一番,唯独在湖山派吃了一个闭门羹,具体如何也无人知晓,随后湖山派这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同盟会由于组织松散而被打残,剩下的残部逃进了域外之地。

    域外之地也是传承之地,与主大陆富庶之地不同,域外之地被神殿称作邪神的传承者。

    两地之间常有战争。

    为此神殿组织了一支军队,与域外之地展开了长达三年的战争,死伤者无数,却仍没有发现同盟会的踪迹。

    于是神殿用战争拖住邪神传承者的视线,悄悄派出一支由圣者级强者组成的精锐,偷入域外之地开始了分散搜索。

    同时开出了一条天价悬赏,能提供同盟会消息者,只要消息属实,便赏赐神殿至宝乾元珠。

    天元历3115年 春

    逸安城,银月宗,惊风崖

    “师傅,弟子对不起你的授业之恩,还连累了你。”

    一秀丽女子跪伏于地上,满眼含泪,神色哀伤。旁边跪着一个男孩,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孩子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蓉儿,你怎么如此不听话,它不可逆,不可逆呀。”

    清瘦老人看着面前这个亲如女儿的弟子,神情中尽是不舍,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干瘦的手掌揉了揉男孩的头。

    “带着孩子走吧,我老了,活着也没什么用了,好好把孩子养大,剩下的事儿都交给我吧。”

    叫蓉儿的秀丽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把身边的孩子推给了老人。

    “师傅,我走不了,也不愿走,弟子不孝,还请师傅给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听得此话,老人气得直吹胡子,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活下去,你让我走个什么走。”

    精瘦老人心中很是无奈,自己这个弟子的秉性,他最是清楚不过。她要下了什么决定,自己根本就拗不过她,可老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引颈受戮。

    一名血衣卫首领,带着一群银月宗弟子,迅速的包围了这个院子。

    砰……

    前院的大门应声而碎,随后便响起了嘈杂的吆喝声。

    “大人,胡蓉就在里面。”

    “叫人把他们包围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大人,那我的事儿?”

    “放心吧,少宗主,我必然会带你进惩戒厅,保你安全。”

    这名血衣人虽如此之说,眼中却是藏不住轻蔑的神色。

    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胡蓉并不着急,站起身来把孩子推给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老人,整了整衣衫,脸色渐渐变得平静。

    “师傅的大恩,弟子来世再报,师傅还是快些走吧。”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老人怀中的孩子,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听外面传来银月宗少宗主的声音。

    “小贱人,怎么不跑呀,让我去追你不是更有意思吗?”

    只见说话之人脸色泛着病态的白色,一副浪荡公子形象,肆无忌惮的笑着,可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害怕。

    胡蓉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你难道不怕我丈夫林天的报复吗。”

    “哼,你指望他来救你吗,我可告诉你,他现在自身难保。”

    说完便转身对着血衣人说道:

    “大人,他还有一个孩子,可别让他跑了。”

    精瘦老人听到这里实在不敢犹豫,伸手抱住面前的男孩,拿上自己的长刀,浑身腾起蒙蒙辉光,猛地撞破木屋后墙。

    细长的刀身,从鞘中飞出,在空中一个回旋又回到鞘中,包围过来的银月宗弟子们,个个咽喉齐齐被割开,在空中绽放出朵朵艳丽的血花,血花还没有落地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蒸发的干干净净。

    老人看都没看这些走狗般的银月宗众人,转身便朝惊风崖下飞去。

    看着亲如女儿的弟子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也不知老人心中有多难过。

    院子中央的胡蓉,脸上却是泛起了一丝笑意,师傅的本领她最是清楚不过,在这银月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些人可拦不住他。

    众人见状,急急的朝崖边跑去。

    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丝丝柳絮在空中飞舞。

    少宗主见状有些急切。

    “斩草不除根,恐以后有烦。”

    血衣卫首领倒是不怎么着急,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胡蓉。

    “他跑不掉的,下面有人等着他,把这女人带走,明天午时在银月宗门口行刑,以示众。”

    ……

    域外之地

    天狐山

    一群大陆上最顶尖的高手,看着面前这个气息不稳破烂不堪的人,眼中全是惊恐。

    是的,这个人破烂不堪,浑身的肌肉都没有剩下几块完整的,露出了里面透着淡淡金光的骨头,鲜血不停的从身上滴落,染红了面前的一大片泥土。

    若是其他人,可能早已死去多时,可偏偏这个人还站在这里。

    在他四周有几具尸体,若是被修行界一些有威望的人看见,恐怕会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死去的,那都是在修行界跺一跺脚,都会影响大陆局势的传说中的人物,此时却安静的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

    这个破烂不堪的人,根本不在意面前这一群传说级巅峰高手。只是盯着其中一人,眼中有愤恨,有失望,还有一丝痛苦。

    “我们一起建立同盟会,一起去逐梦,一起踏上这条不归之路,你可是我曾经的生死兄弟,你为何如此待我。”

    “你问我为什么?那好,我就告诉你,林天。我就是为了乾元珠,为了突破那一层壁障,你难道不明白吗,同盟会也好神殿也罢,长生才是我的目标。”

    这人说完之后,另一人又说道:

    “林天你把我们引来天狐山,你以为天狐会帮你吗,它是中立神兽,我们来之前,对这个地方都探查过,天狐并不在这里。”

    林天并没有理会这人,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微微的横起手中长刀,死死的盯着他的这个兄弟,被削掉一半的脸颊,吐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要不是你给我下了母子连魂毒,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部留在这里。”

    只见对面林天盯着的那人,眼中没有一丝悔意,有的只是对力量的渴望,对长生的期盼。

    林天脸颊上的肉就是被他削掉的,对他来说,兄弟不算什么,利益才是永恒的,神殿这群表面神圣的王八蛋,不也接受自己了吗?为了利益,他可以不择手段。

    他看了一眼林天。

    “你今天杀不了我,这毒天下没人能够解得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儿子吧,这母子连魂毒下在了你的身上,居然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你的亲人都会死绝。”

    说完便放肆的笑了起来。

    林天并没有把握杀死他们之后,自己还能活着,既然这混蛋出卖了自己,那么妻儿也必将不保,不必跟他们纠缠下去,如果自己速度快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出自己的妻儿。

    只是盯着这个曾经亲如兄弟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们杀不了我,若我突破那层壁障,在场的人将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说完之后,林天的身体就像冰雪消融似的,渐渐消失。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片蒙蒙的灰雾,久久不散。

    ……

    林朔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张焦急的脸。这是一个陌生的老人的脸,老人满脸血污。

    他只记得昏迷之前,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从他身上撵过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汽车司机吗?随后视线下移,看见的却是怪异的古人服装,林朔茫然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

    这是做梦吗?随后又转转头,看向四周的环境,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即使是乡下,也没有这样新鲜的空气和怪异的植物。

    “没事了吧,孩子,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浑身青紫,还好你醒过来了,也不枉蓉儿对我的托付。”

    说完之后不停的咳嗽,老人的胸腹也是一片血肉模糊,身体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老人有些语无伦次,满是血污的脸上有浑浊的泪珠滴落,混着鲜血落在了林朔的脸上。

    林朔有些不明所以,至于老人说的蓉儿,他更是不认识。

    林朔只是感觉身体有些虚弱,慢慢的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短小。

    这明明就是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