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层次的存在已经不是他们所能企及的了,此番观点也只能供其一乐。
“这位兄台是怎么了,从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莫非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灰袍书生撂下了方才的话题,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岳三三身上。
段稳闻言是一个眼睛高一个眼睛低,用一副看外星人的目光,神色复杂的喵着岳三三。他心里能不知这货为何而恼,为何而恨吗,只是不点破罢了。
没错,罪魁祸首就是我头上这张该死的,已经可以为所欲为的帅逼小白脸,就是它让一只毛都还没长齐的祖国花朵对我产生了不可描述的让人兴奋的朦胧情愫。
对不起~,我有罪!
老天爷呐,我是真的不应该长得那么帅的,我发誓,以后游街示众的时候,一定多穿几条裤子,而且是犀牛皮做的镶钢嵌钻的那种,不然我的贞操,呜呜呜~。
可恨呐,长得帅究竟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只看到我的帅,却没看到我深沉似海,璀璨如星的史诗式内涵,世人的肤浅实在让我心酸。
段稳看着岳三三还在面目可憎的低头捏着手上那条娘娘腔的粉白色手帕,似乎要把所有的怨和所有的恼都捏到了手帕上,不由伸手抹了抹从一双又大又圆又可爱的虎目中不争气滑落的泪珠,心底一片怅然。
手帕帕它究竟做错了什么,它没错!错的是我,是我这个帅比,是我这个帅比啊。
段稳捶心顿足,胸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呕吐出来。
难受啊,马飞,rua,一条七彩斑斓的彩虹一泻千里呕了出来。
嗷,心好痛,这是我终将逝去的节操。
看着从七窍中喷射出来的满满一桌五颜六色的彩虹糖,段稳曲拳霸道总裁状娇弱无力的轻轻点在眉心上,那张承包了所有鱼塘让全世界没鱼可钓的装逼之王大嘴巴忽忽诡魅一咧,遮掩在手臂之下的表情逐渐丧心病狂。
“不用管他,他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习惯就好。”
段稳神不知鬼不觉的掏出他的宝贝疙瘩黄铜宝镜又兀兀地顾影自怜了起来。
“去死,接着,你的馒头!”
话是玩笑话,幽默谈不上,粗鄙也谈不上,岳三三却是“嚯”的一声站起身来,白皙的脸儿上铮然沁出丝丝狐媚的异红,伸手把段稳丢在身前的两只大馒头尽数吸入掌中。
随着一阵买一送全家的哀乐响起,岳三三的背后歪歪斜斜升起三只“奠”字白灯笼,掌中阴阳二气相御,柔然向前一推,“唰唰”两道白色疾风祭出,长了眼睛似的,直取段稳靠此来养家糊口的金贵小白脸。
“不,是你的馒头!”
来者不善的破空之声骤起,风华绝代的美貌感受到人形哥斯拉超强嫉妒光波的威胁,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段稳神色凝重的收起了黄铜宝镜,风声更近,段稳紫金色的脸被战斗力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超强撒亚人气流压迫的像被飓风吹皱的荷塘。
一时之间油腻如蜜的肥肠巨脸上横肉激荡,嘴巴开始不受控制的漏风,像是挂在电线杆上的塑料袋,哗啦啦的侧漏出连绵不断,拉丝骚气的晶莹水线。
岂可修,敌人太强大了,段稳牙关紧咬,内心是一片看不到五指的黑暗,突然一道锥形灯光从天而降,裸的打在他可怜无助,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瘦弱身体上。
狂暴的飞星乱流穿行在段稳周身,段稳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粒微不足道的馒头,竟让他如此的狼狈。
没有办法了,到了如斯境地,唯有暴露我最强大的战力了!
段稳落寞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胸口上的海蓝之心发出璀璨夺目的蓝色光芒,从坐立到站起来的这个动作好像平地里猝然拔起一座嵩峻叠峦的巨峰,又好似大海上骤然升起一帘契天阔地的擎天巨浪。
原先向脸部袭去的馒头瞬间被伟岸的胸腔挡住,感受到四肢百骸里汹涌澎湃的无边神力,段稳轻蔑一笑,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是一点也不把加了特效的馒头放在眼里,趁着馒头还在飞的空当,他施施然的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时光太匆忙了,在他整暇以待的时间里,他幻想着自己穿着“多米”天女的战袍,妖娆的奔跑在夕阳下那用笨拙笔线勾画而成的阡陌沙丘上。
夕阳透过玻璃的万花,被零碎的盛在了一只水草茂盛的浅水坑里,雨刚下完,空气湿湿的,草儿灵灵的,他回头朝身后佝偻在结满了黄澄澄果子的蒲桃树下的老人憨然一笑。
在回眸的光阴里,他看见有三轮的碎影在残红的悲色下逐渐变得悠长,悠长,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才踉踉跄跄的回身继续追逐着前方蓝色眼睛的红蜻蜓。
嗷~,我亲爱的妮可,下雨的天总会让人变得矫情呢。
“看我把你顶咚咚啊噗~”
“回去”二字还没说完,凝聚在胸口的海蓝之心神力摧枯拉朽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随着两声沉闷的战鼓擂动,胸口传来两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感觉像是被两颗子弹贯穿了一样。
淦,我是错估这厮的报复心,居然卑鄙无耻偷偷使了暗劲,段稳呕出了一口老血,连连倒退,喷的漫天血雨纷飞。
两颗馒头蛮力尽卸,吃了惯性,duang嗷一声从段稳胸口弹出,斜斜向上朝岳三三的面门飞去。
“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斩断是非根。”
岳三三紧眯着的眼角罅隙突然爆闪出金黄色的强大战意,恶魔般的笑靥冷冷的噙在嘴角,一只狰狞的小虎牙如擦得透亮的玻璃,反射着刺目的光线。
只见她口念雄浑大气的阉猪诗号,脚踏长凳,身子高高跃起,右手杀气凛然,幻化成一柄锋芒毕露的猪肉刀,奋力将两颗馒头惊爆扣杀而下,馒头交替旋冲,有奇兽悲鸣,化睚眦白虎二象,如星芒奔坠荒野,咆哮着朝段稳的子孙根噬咬而去。
“接住,是你的馒头。”
“不,不是我的馒头,呜~”
段稳快要哭出声来,心中大恨,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惹了这个心胸狭隘的娘娘腔,方才他已经使用了最强的“多米”形态可还是没有抵挡得住,这次敌方馒头来的更快,更狠,战斗力直接突破了一个亿,他根本没有闪避的时间!
段稳额间一颗冷汗滴落,没有办法了,看来这次要动用最后的一张底牌了,电光石火间,段稳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双手缓缓垂下,交叉在前,护住命悬一线的二代目,继而幽幽垂暮一叹,闭上了眼,转过了身。
嗷,雅蠛蝶
两只馒头天外飞仙,重重撞击在段稳皮糙肉厚的屁股上,恶心心的臀波贴着修长的白色儒袍有着让人一言难尽的丑态。
“撕拉~”
棉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衣服终是不堪重压,段稳周身的衣服爆裂开来,碎落成白蝶大小的布块,露出一只泛着油光的屁股,岳三三一时间看傻了眼。
再次被弹飞出去的馒头,如脱弦之箭从她的双耳呼啸而过,飞出了面馆,“啪啪”两声,巧而又巧的打在了一个浑身严严实实罩着黑纱,头戴纱笠的诡异男子身上。
虽然段稳与岳三三的馒头大战看起来好似激烈异常,但在旁人观来,他们只是一直在大眼瞪小眼,你凶我一眼,我瞪你一下,做着神游四海的小孩子气游戏而已。
至于那两只馒头,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是怎么样飞出去的,唯有灰袍书生看得真切,这是它们自己飞出去了,他自己也是一脸见鬼似的目瞪口呆。
“不要再闹了,打扰到别人了。”
段稳脸色一板,整理了一下衣冠,满脸歉笑起身的向黑衣人走去。
“哼~。”
声音太轻,哼字嗯字有点分的不清,不过气肯定是消了。
晃过神来不久,岳三三立马又出神的看着段稳缓步离开的背影,脸上如逐渐铺开的山水画卷,一点一点缓缓展露山水的奇美,对照着她从懵懂到恍然梦醒的震惊之色,是精彩异常。
他们刚才的对视,其实在无意之间进行着无声的灵觉较量,她是攻方,段稳是守方,可是她却久攻不下,难道这个混蛋的灵觉竟然比我还强大?
太师爷跟我说,我的灵觉天生能覆盖方圆一里,已经是旷古绝世的天才了,现在随着修炼勉强能在十息之内极限撑到方圆十里左右,更是千古一人,而他身上一点玄力也没有,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宝物能辅助张开自身的灵觉?可是灵觉类的宝物就只有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昆仑神镜,难道他手上的那枚镜子是——!
不可能,我看这混蛋都是把它随意垫裤裆下的,要真是宝贝谁还会这样做,岳三三越想越乱,都快乱成一团麻了,思考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任性才是。
不管了,反正这个混蛋身上肯定藏着秘密,别让我捉住了把柄,否则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岳三三嘴角含笑发起了白日梦,脑海里全是诸如皮鞭滴蜡,炮烙车裂,能够愉快折磨和摧残段稳的点子,还有段稳怎么对她献媚讨好,阿谀奉承的古怪妄想。
岳三三满脑子想着怎么折磨段稳时,段稳已经来到黑衣人跟前,礼貌拱手道。
“兄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