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玉文就以中泰科技向某国提供我国人群基础dna采集信息以及遗传物质特征数据,严重地违反了我国《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暂行办法》相关规定为由,联合南城市相关部门,对中泰集团展开了全面的入驻审查。
当天中泰集团股市停牌,由于受其影响,围绕中泰集团为核心的周边上下游产业链条瞬间变得岌岌可危,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多家公司被银行以存在重大经营隐患为由抽贷,一时间整个产业哀鸿遍野。
虽然宋玉文与南城市长顾语涵事前已有沟通,但四面八方的阻力还是蜂拥而至,瞬间剧烈的波涛让顾语涵险些沦陷崩溃,要不是背后有宋玉文和省委张书记全力支持,顾语涵断不会用自己的政治生命赌上这样一次前途未卜的生死大局。
南城风雨再起。
与此同时,我和明婉、猴子、大雷一行四人随同王郑二人乘坐当天第一班次飞机,悄悄地离开了南城,径直飞向了首都北京。
我这辈子做飞机的经验少得可怜,除了仅有的一次因为抗震救灾坐了一次重型运输直升机以外,我就没再坐过一次飞机,而尝试一下电视中总有人炫耀的头等舱已经成了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愿。
本以为他们也会像宋玉文一般有专机,但这次出行,我们乘坐的还是最普通的那种。虽然如此,还是为我们选择了他能力范围内能够提供的最好的仓位-公务舱。
虽然我还是没有坐上头等舱,但看着大家在一起互相嬉笑怒骂,竟感觉更加亲切。
我的位置靠近窗外,从小到大对蓝天的向往让我深深地迷醉在这片一望无垠的蓝色之中,久久不能自已。一团一团的云,安安静静的停在空中,让我有一种仿佛置身仙境的错觉。
此刻我的神经极度放松,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一种极致的宁静,我回想起了小时候坐在河边看日落的场景,日出日落对于现在的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但那时候我却对日落时分夕阳如血,落日熔金的景象充满了敬畏与期待。
每当放学后,我都会找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欣赏着不属于孩童的风景,幻想着未来的样子。
“想什么呢?”,身旁的明婉看见我出神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什么,只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有些好奇罢了”。我收回了思绪,笑着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坐过飞机,小时候我曾经立志当一名空军飞行员,开着最先进的战斗机在天空中保护祖国”。
“呵呵,那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一半了啊”,明婉笑道。
“哦?”,我不解的问,“怎么实现一半了呢?”。
“真是笨!她的意思是你已经用行动保卫祖国了!”猴子从后面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本来我最恨别人拍我的头,换做以前我这“”的脾气,说不好已经回敬过去了,但现在似乎我变得温和了许多,只是笑一笑,“是啊,起码也当过兵,扛过枪了”。
“其实,第一次坐飞机离开地球表面是很难忘的一件事情,脱离了地面的束缚,有的人会感到新奇,也有的人会很恐惧,每个人都不一样。”郑援朝听见我们的谈话也搭起了话。
“老郑,听说你们那个中心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平时也净遇着奇奇怪怪的事儿吧,反正大家都闲着,你给我们讲讲呗”,猴子见郑援朝不睡觉,便嚷嚷着让他讲讲中心的异闻。
“闲着也是无聊,这么多年我和老王也遇见过许多奇怪的事情”,郑援朝看了一眼。
笑着点点头,“就让郑主任给你们讲几个无聊的吧”。
郑援朝似乎得到了默许,便打开了话匣子。“有意思的事情有很多,咱们今天坐飞机,我就讲一个跟坐飞机有关的事情吧,你们也权当是故事,说完就忘,不许传播!”
“时间是二十年前吧,也就是一九九六年左右,当时坐飞机还是一件很不寻常的新兴事物,大家都以坐过飞机而自豪,无论是酒局还是闲谈,坐过飞机的经历永远是最令人得意的谈资。”
“当时我们超自然能力研究中心还没有成立,我们当时还是在国家公安部下属的一个保密单位工作,工作性质就是寻找具有特异功能的人群,并对他们所具备的超自然能力进行研究分析。”
“那个时候也许是美国科幻电影大举引进国内,造成了一个时期的科幻热。与此同时,自称有特异功能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为了不漏掉一个可能改变我们国家发展命运的机会,单位就指派我们天南海北的到处寻访拜会。但到头来,真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游方术士,也叫江湖骗子,那时候我们真是对这种江湖骗子恨得牙根直痒痒。”,郑援朝接过了空姐送来的饮品,浅浅的呷了一口。
“直到那年,我们从超自然能力者这个圈子中发现了一个很可能具有极为特殊超能力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虽然双目失明,却能够识别色彩,虽然极为内向,却有很多人追随,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他的一些事迹故事正大有一种变成宗教基石的可能,这在当时是绝对不允许的,组织的命令很快的下来了,要我们单位务必彻查此事。当时,我和老王还都是副科级的办事员,本来我俩准备去拜访一下这个年轻人,但单位里有两个同事提出了替我们去的请求,原来一个同事他女儿眼睛也不好,一个同事父亲患有严重的白内障,他俩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这个年轻人有一种奇怪的方法,可以让盲人重见光明,便多次找领导和我们商量,想替我们出去跑一趟调查。”
“碍于情面,再加上我和老王我们俩那时候也厌倦了东奔西跑,就把那次拜访调查任务让给了他俩。”
“后来,我和老王也谈过这件事,如果当时是我俩去拜访调查的话,也许今天坐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别人了。”郑援朝尴尬地笑了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穆雷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一切还都很正常,这两个同事也能够按照工作要求,天天通过座机向单位汇报调查进展情况。只不过好像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来着,这两个同事汇报的内容和语气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每天的内容都是一字不差的相同,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这不过这些变化都是我们事后分析通话录音才得到的结论。”
“然而更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两个返程的时候向单位提出了坐飞机返回北京的请求,要知道那个时候坐飞机出差那是厅级以上干部的出行规格,而我们这些人只能坐绿皮大硬板,这种突兀的要求在当时简直就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但最终,时任领导还是特事特办的批准了他俩的请求。”
“就是这件事情后来导致了那位领导最后的黯然离去”,郑援朝停顿了片刻,看了看,似乎回忆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当时他们乘坐的飞机航程很短,飞机不大,是苏联造的一款支线客机。按照事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这次飞机航行十分顺利,飞机准时停在北京首都机场,但却没有一名旅客下飞机,后来,塔台也与机组人员失去了联系,机场方面急忙派公安和地勤人员撬开机舱。最后,他们惊人的发现旅客和机组人员在内的57人全部死亡,并且所有人都有大面积浅表性烧伤,而死因却是反射性痉挛性堵塞呼吸道。”
“这个说不通啊”,我认真地听着郑援朝的故事,但作为一个长期与刑事案件接触的老刑警,这两个常识性术语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如果把他俩放在一起就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简单来说,这个死状就是人体表面被烧焦,而实际却是被淹死,淹死在一架支线客机上。
“不管说不说得通,这飞机上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啊,那时候哪有老百姓坐飞机的啊,那飞机上的估计十有八九都是政商名人啊”,侯千羽啧了啧舌。
郑援朝笑了笑,“刑警出身就是不一般,问题发现的很敏锐,也很准确,但事实情况确实如此。也正如千羽同志所说的,那架飞机上有两个部级官员,也因此,我们单位时任领导受到了牵连,最终黯然离去。”
“拜托了,郑叔叔,咱们正在飞机上,就不要说这种吓唬人的事情好吗?”,明婉捂着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
“其实这些都还只是前奏,真正的是在这件事发生过后的第三天,我们接到了殷州市机场邮寄给我们的关于单位购买机票的等票据,按理来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上了那架飞机,可奇怪的是我们单位竟然收到了第三张。”
“他们又带了一个人上飞机?”,我轻声的冒了一句。
郑援朝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说这个人是谁?”。
我?我又没和你在一个单位,老子那时候还在学校上课呢!不!郑援朝这么问题就说明这个人我一定认识,但我的周围一个瞎子都没有啊,我只能摇摇头的说道,“老郑别卖关子了,都在这等着你呢”。
郑援朝笑着说,“这次事件我们单位真真正正的定义为了超自然事件,而那个人你们大家都认识”。
不等郑援朝继续卖关子,就直接说了出来,“那个人就是段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