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当然有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谁想过，这个过程中摔死了多少不懂珍惜羽毛的鸡。”莫宇起身，自言自语走向门口，拉住玻璃门把手，他停住了脚步，“你很聪明，我希望你继续聪明下去，不管你是认真的也好，还是利用查理，不要离开这个国家，不然我不会管你。死得痛快一点其实还好，就怕生不如死，每天接客上百人，那不是传说，有些女人真的天天活在地狱，最可怕的是她们已经习惯了，适应了，以为那就是她们的一生。”

    说完，拉开门，莫宇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

    一个外人在看财务报表，财务总监和总经理在聊美甲，公司绝对控股法人拿着ipad在下象棋，这个公司的高层会议绝对是世上最有个性的会议。

    最有趣的是除了外人是专业，美国名校ba，其他人都是业余，法人连业余都算不上，只会玩弄心术，操控人心。

    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认为——自己的女人那么能干，不用白不用。

    执行总监回来了，亲自端着咖啡，给每一个人送上，然后像个女侍者把托盘放在腰边，恭敬地站在莫宇身后。

    对面的马茹珑和米娜偷偷地对她挤眉弄眼，意思都是——叫你皮，被修理了吧！

    申毓龙恨得牙痒痒的，娜娜姐对她是关心，担心她被修理得太惨。马茹珑完全相反，是觉得她被修理得不够惨。

    马茹珑确实是在嘲笑这位从天鹅变成鹌鹑的执行总监。申毓龙很嚣张，仗着和总经理的姐妹关系和拿到代理权的功绩，在公司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捅了好几个篓子，都是她和米娜帮忙善后。

    要是不压着这条骄龙，早飞上天了。然后莫宇回来，一定会把她拽下来摔死。

    有一次跟客户应酬，遇到高手，反被灌醉，差点跟人家签约，好在营销经理机灵，及时通知米娜，叫上马茹珑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否则这一签约就是两千万的损失。

    申毓龙开发客户是厉害，但她只会用一招美人计，把自身的优势利用到极致。可这一招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玩脱了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还有一次，她就差点被人强了。

    对方是一来自杭州的皮包公司，自称是市委书记的亲戚，申毓龙没调查清楚就贸然跟对方接洽，差点失身。幸好营销经理查到对方的底细，及时报警，抓了骗子，才救下申毓龙。

    总而言之，申总监是能给公司賺大钱，也能闯大祸。

    偏偏还没人管得了她。

    现在能管得了她的人回来了，她不被修理才怪，昨晚莫宇把米娜和马茹珑一起叫到厉红梅的别墅，听她们讲述公司这三个月的发展经历。

    米娜一概不提申毓龙的事，只说别的情况，而马茹珑除了说申毓龙的事，其他的一概不提。

    财务总监对执行总监的不爽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谁叫申毓龙口无遮拦，在马茹珑最痛的伤口上撒盐。

    逮到机会，马茹珑不狠狠落井下石砸死她才怪。

    “别卖乖了，坐下吧！”莫宇开口恩赦。

    申毓龙喜笑颜开，“谢谢莫哥哥！”她赶紧溜到米娜旁边坐下。

    “娜娜，你去将鹿婕叫进来。”莫宇抬头冲米娜一笑。

    “嗯。”米娜回以笑容，她喜欢莫宇对她笑，她也喜欢对莫宇笑，就像太阳照到月亮，月亮就会发亮，洒向人间。

    娜娜就是这种感觉。很舒服。

    让她可以一点一点净化过去那段黑暗的岁月。

    要是早点遇到莫哥哥就好了。

    米娜刚起身，申毓龙已经蹿了起来，“娜娜姐你坐，我去叫鹿经理。”这会儿申总监殷勤之极，眨眼就到了门口，开门出去。

    娜娜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营销经理鹿婕，莫宇通过雇客世界查清了她的背景，拿到了她所有的履历和能查到的相关资料，因此对她很了解，所以见到她，直接开门见山，“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的ba来我们公司当营销经理，真是屈才了，坐。”

    鹿婕34岁，成熟貌美，一头短发，身材高挑，看起来相当的精明干练。“谢谢莫总。”她带着几分拘谨坐下。

    申毓龙已经告诉她，她见的是莫茹娜龙的独裁者，让她小心些。

    “你27岁回国，28岁结婚生女，准确的说是奉女成婚，29岁开始拼搏，凭借专业在短短四年内升任博宝丽国际时尚集团中国杭州区分公司ceo。”

    “博宝丽？那不是查理家族的产业吗？”申毓龙非常吃惊地看着鹿婕，“你……你居然是ceo。”

    鹿婕苦笑着纠正，“是杭州区分公司的ceo，准确的说是前任ceo。”

    莫宇继续说道：“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疏忽了家庭，所以和丈夫感情破裂，以至于离婚，幸运的是你争取到了女儿的抚养权。准确的说，如果不是你的丈夫出轨，法庭将女儿判给你，你这种不知道女儿感冒咳嗽不能吃鸡蛋的妈妈是不可能获得抚养权的。”

    “我不是不知道，我是忘了。”鹿婕豁然起身抗辩，就跟当时在法庭上打抚养权官司对方律师指责她时一样。

    “忘了，既然你工作这么忙，忙到连常识都忘了，那你能照顾得了女儿吗？” 莫宇说出当时鹿婕丈夫说的话，他有那场官司的全程记录稿。

    花钱买的，不贵，才一百万，加上鹿婕的所有履历和资料。

    “呵呵，我知道了。”鹿婕苦笑着站了起来，“莫总既然查得这么清楚，那么应该也知道我因为害公司损失了一个重要的case，被开除了，还遭到整个行业的封杀。”

    在那之后，她找不到工作，没办法在杭州继续生活下去，只能带着女儿回到家乡。

    马茹珑、米娜都吃惊极了。尤其是申毓龙，因为当初人是她招的。“莫哥哥，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她隐瞒了履历，我哪里知道她会这样骗人。”申毓龙赶紧推卸责任，对鹿婕怒目而视。

    厉董事长合上报表，瞥了申毓龙一眼，忍不住轻笑。这个女人又笨又不善良，小情郎看不上，嗯，粉好粉好。

    莫宇的脸色有点黑了，他可以容许犯错，但不容许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