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安面部扭曲,感到胸口如铁锤砸中了一般,那透进体内的力道震得气血翻滚,坚持站起身来时,将安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气息奄奄,人即刻软了下去。
脑袋一阵晕眩,似乎就要进入云里雾里,将安一咬牙,硬是振作回来,擦去嘴边血迹,双眼里已有了恐惧。
“能挨下这两掌,估计是体格好了,我给你机会,滚出我的视线,否则让你残废。”
班烈图甩动袖袍,一手如书生那般负手而立没有在对将安出手的意思,不屑的警告他道。
听得残废二字,将安一阵心寒,以对方实力,完全有可能,如果在硬撑,再来两击,将安断定自己不会再安然站起,带着慌张的目光看了一眼权少,权明眉头紧蹙,也不知所措。
将安在心中权衡,如果权少上,打输了,那今后我和娘极有可能又要过上以往的苦日子,只有这事,绝不能发生,绝不能再让娘过那样的日子,权少家里有名医,想他也不会撒手不管,什么运气,老天也是狗屁,你爷爷的,豁出去了,小爷可没那么容易死。
见到将安脸上坚毅神情,权明愧疚叹气,怪自己今天太莽撞了,但却不敢换下将安,如果输了,在家中的地位必然会受到严重打击,说不定让兄长、姐姐给夺去继承权,如今只能让将安接下这茬了。
“就这点力量,还打不倒我,继续来吧!”将安压制内心紧张,坦然自若。
闻言,班烈图眉目冷凝,怒视将安道:“这是你自找的。”
言罢,班烈图一脚踏地,气力散出,震起周身尘土,下一刻便猛然冲出,借着脚力,班烈图速度要比之前快了一倍,这回是出单掌,不过掌心有着若隐若现的气流附着,如浸水之手,只听班烈图喝出一声流水掌,人就来到了将安身前。
对此,将安也没有避让,不过已做好准备,扎马步,双手握紧,龇牙咧嘴,绷紧全身皮肉与筋骨,看上去一副拼命的样子,权家与班家的小辈都暗暗佩服,不过到不看好将安,这招过后,都断定他会倒地不起,其中也不乏几个冷嘲热讽,但数落之人都是权家一些看上去要年长的青年。
权明没去理会那几人,在这家族里,亲兄弟姐妹都是恶脸相向,为的就是手中权力与资源,权明也才喜欢往外跑。
整个院子一瞬间安静异常,眼看班烈图手掌就要打中将安,将安也是闭上双眼认命,这时一阵狂风,两人之间,出现了两人,赫然便是在大堂里交谈的班家主与权应刑。
面对两人严肃表情,班烈图与将安都低下头去不敢动弹。
“爹!是他先出手,我朋友的伤也是他弄得,这摆明欺负咱家啊!”权明立即冲上来道。
权应刑对这个只会闹事的儿子,简直操碎了心,若不是想保留家主的位置,真想将权明的脚给打断。
“闭嘴!你的性子,你老子还不知道,整天就给老子惹是生非。”
权应刑暴怒,一股冲力直击权明面门,一瞬间,权明倒飞而出,重重跌落在地,再抬起头时,脸已经是紫了一大片,权明忍着剧痛,恶狠狠看向父亲以及班烈图,心中满是不服,却不敢再开口。
权应刑转身,对班家主抱拳示歉,苦笑道:“权某教子无方,让班兄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我不对才是。”班家主回礼示歉意,看向班烈图,双眼已然嗔怒,面部僵硬,忽然喝道:“还不给我道歉,堂堂武者欺负一个普通人,班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带你出来是给你长见识,不是让你来添乱,还不道歉。”
班家主周身散出一股火辣辣的气浪,炽热难耐,班烈图知道父亲怒了,再不照做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班烈图便咬牙来到将安面前,抱拳道:“是在下鲁莽,失了方寸,还请兄台不要怪罪。”
班家主冷哼一声,留下警告后,便与权应刑回到大堂。
将安被两人父亲骇人之势,震慑心神,目瞪口呆,直到院里响起细小话语声,他才回过神来,四处张望,见到凌行与荘虎正搀扶权少,他慢跑上去。
“放开,我还没残到让人扶的地步。”权明面目狰狞,挨了打,让他气得不轻,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对这情况,凌行也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安慰权明,直说对方是狗东西,不值得动气。
将安走来,见又给自己挨了揍的兄弟受伤,他心情有些难受,但实在做不出内疚的表情,“放心,这仇我记下了,连你的那份,下次全讨回来。”
现在估计权明也不想待在家里了,向来了解权明的凌行,立即转移话题道:“权少!去外面。”
权明点点头,随后三人就离开了权府,来到小镇里,满街瓜果、野菜,过去,每当四小天爷心情烦闷暴躁时,便会来这街上耍一番恶霸,每回也都是遍地狼籍。
权明嘴角露出一抹怪笑,见状,三人知道接下来要如何了,扭扭身子骨,稍稍活动。
权府前院大堂里,两方筹划初成,皆是一脸喜色,看来已是确定依照计划行事,能够有所收获,也不致损伤过大。
“班兄!张家对此事?”权应刑问道。
班家主一副不解的模样,道:“张老三!此人性情古怪,连整个张家也是学得他独来独往的风格,但张家底子厚,小看不得,前日,我去拜访,张老三说对此事无兴趣,也不知他会不会突然插一脚。”
若是加上张家,虽说人多势众,但也显眼了些,免不了出岔子,被大势力发现,权应刑思考后,道:“我两位兄长外出游历间,听说了一些事,张家一位义女,在狼墓葬从幽狼口中救下了一个男孩,据说那男孩是狼城康靖王世子,此后男孩便吵嚷,要娶了这女子。”
闻言,班家主以及几位长事面色大变,做出惊恐态。
“看来不假了,年前,我发现家族与张家交易中,收到有靖王标号的银锭,这事也令我百思不解,想这多半可能是劫匪劫下了靖王货批,才流入集市。”班家主震惊中,带着惧意。
班家中一位壮汉长事,开口叹道:“如今!张家义女攀上了亲王,若是真嫁给世子殿下,张家地位必将日日高升,张老三这番不愿同流,估计联姻多是成了。”
“哼!不用去理会,强者为尊,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也就不惧康靖王。”班家主淡淡说道,说话间眼神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