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外!
两头狻猊,坐居门前。头大脸阔,强悍威猛,双目直直凝视远方,此乃何府的看家石头狮子也。
那石狮头上,还挂着刻有何府字样的灯笼亮着。
由于此时已是亥时,府内也只有明路的灯还亮着,屋内都早已熄灯了。
吴言告别老汉后,就全力运功赶来何府。
赶到何府外,吴言没像往日般直接从大门入府。
而是凭借着脑中印象,找到一处自以为离何清平休息的卧房最近的府外之地。
先是在远处瞅了瞅,见四周无人,便使轻功飞快从草里跃出,翻墙进府内。
吴言凭内力无声的落地后,就走向何清平的卧房。
一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
进屋后的吴言不慌,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后背的双扇门慢慢的关上。
然后仗着自己多次来过的印象,眼光快速的寻找到屋内何清平的床铺。
床上,真有一黑影裹着被躺睡在床。
吴言提着心一步又一步的慢慢靠近,眼眶也随着缓慢的脚步越来越红。
虽然步伐十分缓慢,但好在屋内也不算很大,才没一会儿吴言就到了床边。
到了床边,看到床上那熟睡之人正是自己以为已经难逃一劫的何清平。吴言潸然泪下。
也不知是那刚刚入门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动静太大,还是吴言在床边的泪水触动到了梦境里的他,
但是正碰巧的是,吴言一流泪,裹着被的何清平就幡然起身,手边揉着眼睛边带着困意的问道。
“老王!是你吗?”
吴言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和称呼,原本还带着以为是屋里黑,可能自己看走了眼的顾虑想法,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吴言激动无比的说道:“我!是我啊!清平!”
“你?你是?!”
床上的何清平听声质疑道。
吴言见自己身穿一身黑衣,早已和屋中的黑暗融为一体。何清平能得见自己都不容易了。
挥手便摘下了遮脸面纱。
何清平眯着眼,努力的看,才把这幅面孔给看清或许也是记起。
一副沧桑中年知识分子的脸庞进入了何清平的脑海,何清平说道。
“六兄!”
吴言心里对这回答有丝疑惑,但还是抓起床上何清平的手惴惴不安问道。
“清平,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找为兄了?”
“最近!那燕王好似已经派人下来调查,恐怕他已知晓我们查获了他的贩卖官盐的罪证了。”何清平满脸忧愁的答道,顺带用眼神瞧着吴言看其的反应。
“是吗?清平我们该如何是好?”吴言故作胆小的问道。
何清见其面露担危之色,于是更显示一脸不愿连累他人的面色道。
“六兄,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事到如今你先把你手头掌握的罪证和线索告知与我,明日我就启程去中元,上帝都揭发那燕王的罪证,等到时候……”。
还没等何清平说完,吴言用原本抓住何清平的左手用力一甩,右手就举掌打去还喊道。
“狗贼!”
那‘何清平’见吴言甩手袭掌而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躲掌后大笑道。
“放心,你今天走不了!”
说罢!窗边传来阵阵的钟声。
吴言知道这是县里头只有出大事才会作鸣响的警戒钟。
原本的又暗又静的何府,突然间变得火把缭绕脚步声吵杂。
“就算你发现了又如何,从你刚入何府的这一刻,你的结果就注定和那何清平一样。”
伴着钟声‘何清平’笑着说完,便挥手在下脸上的面具。
吴言其实早在那‘何清平’说出“六哥”之时就已明白这人不是何清平了。
如果当时逃走可能尚存一线生机,可吴言没走。
因为在他踏入这何府的这一刻起,他就决心今日一定要给何清平一个交代。
如若他还活着便告诉他何芬无恙自己会带她去青州,如若他不幸那就更好办了。
报仇!
没一会,何府上下就被官兵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村民也不断的涌入。
先前,那位假扮的何清平和他在屋里头交手几回合后,就凭借着超俗的轻功驾风离去。
而后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具尸体血尸,吴言靠近一看。
何清平!!
就在这时,一位村民冲了进来,看到吴言和地上的尸体何清平同处一屋。
而且吴言还身穿只有做见不得光的事,才穿得黑衣。
那人村民平日也是西坪县里头普通的老百姓,往日生病就医也没少去吴家医馆。
在他的印象里头,吴大夫是个知书识礼,温文儒雅之人,只是名字不太好听叫老六。
所以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先是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走了眼。
愣在哪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喊道。
“吴大夫!杀人啦!吴大夫杀人啦!”
吴言当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做了那替罪的羔羊。
官兵也是正巧,那村民跑出去还没一息时间,吴言所在的屋子就被重重包围。
吴言也知这是对方给自己下的局,如今自己如何解释的是无用功,得要想法子脱身。
“噔!噔噔!”
钟声敲醒西坪县的每家每户,吴家医馆的两小孩也被那钟声给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