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上学。”刘晓婷手绞来绞去，有些胆怯有些害怕的说道。

    “上什么上，你今年才五岁。我问过学校了，你还小不够入学年纪。”高文静想都不想的拒绝道。这小妮子真的是要反天了，弟弟现在这么小，这刘晓婷在家还可以搭把手。现在上学，这小娃咋办。

    “可是妈，芳芳都上学了，再等一年我们就隔了两个年级了。”

    “女孩读那么多书干嘛，最后还不是白读有什么用？”高文静觉得平日这刘晓婷还算懂事，怎么在这个事情上犯糊涂呢。

    以前刘晓婷觉得父母还是爱她的，最起码是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现在有了弟弟后，父母似乎觉得她就是个女娃无才便是德。

    刘晓婷蹲在地上无聊的用掉下来的树枝在门口的地面上划来划去，悠悠的叹气。此刻弟弟在摇窝里酣眠，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刘大海早早去田地割谷了，高文静端着个大盆子一屁股坐在大门口开始洗起衣服。

    “小婷啊，这家里以后是要靠你弟弟的，你这个做姐姐现在要多多照顾他。不要想着上什么学，你现在才五岁。那么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帮家里洗衣做饭了。你看你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只是把弟弟照顾好就行洗下自己的衣服。”高文静自认为自己是一碗水端平，而且这女儿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有多大能耐也翻不出这黄土高坡的命运。

    此刻脸上蜡黄蜡黄的，身上的衣服都是妈妈淘汰下来的衣服改成的的刘晓婷只得倔强的抿着嘴巴，却无力反驳母亲。

    “快中午了，你把家里的牛牵出去喝点水。”

    刘晓婷立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牛栏走去。

    这是一块空旷的草地，旁边就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天上的云朵绵延不绝，镶嵌在蓝色的画布上显得格外的天朗气清。女孩的脑勺枕着双手，躺在那草地上。手里握着绳子的另一端是一头牛正在河边喝着水，刘晓婷看着天空有些迷茫。旁边的阿伯看着这娃，不禁打趣道：“小婷，这以后要当个放牛娃啊。”

    “是啊。”刘晓婷有些苦涩的回答道。

    “真是个没出息的娃，难怪你爷爷说你是个扫把星，看吧就因为你这几年你家的光景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那阿伯有些摇摇头，看着这个瘦不拉几，长得也黑不溜秋的女孩这以后的命运肯定也是艰难。

    “放牛娃放牛娃≈ot;刘晓婷正牵着牛往家的方向走，正好碰上村里小学放中午学。一群小男生看到刘晓婷，立马起哄道。

    “丑八怪，谁让你出来吓人的。”

    “丑八怪，刘晓婷是个丑八怪。”

    人群中的鄙夷声嘲笑声此起彼伏，似乎这刘晓婷就是个瘟神般。人见人厌，花见花灭。

    刘晓婷看到刘芳，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哪知这刘芳往人群里缩了缩，似乎生怕让人以为她们认识般。刘晓婷只得识趣自成一边，尽量避开人群。

    将牛觅好，这刘晓婷开始帮高文静做饭。在那个年代，普通人家还是用砖块搭建进来的最原始的灶台，而刘晓婷家的灶头还是用黄土糊起来的。

    此时弟弟的嚎啕声又开始响起，高文静看到刘晓婷那个样子不打一出来：“弟弟都哭了，还不去看看。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没带会？”

    可是我再大也只是五岁个孩子，母亲你的眼中怎么都没有我。刘晓婷的内心是自卑跟孤寂的，因为她没人疼没人爱。

    刘晓婷看到摇窝里的刘星甚是厌恶，都怪你都怪你。可是襁褓里的刘星才一岁多一丁点他哪里知道姐姐的小心思。看到有人来马上就不哭，还憨头憨脑的笑起来两只小眼睛立马眯成了月牙甚是可爱。别说这刘星是农村出生，但是这皮肤跟刘晓婷真是天壤之别。相当的白，五官相当的秀气。

    “小婷，你去叫爸爸回来吃饭。”高文静的大嗓门又开始响起，但看到摇窝里的刘星立马挂上了慈祥的笑容。温柔如水，此刻这个农妇得脸上浮现是母性的光环。但是在刘晓婷记忆里，看到更多是一张愁眉苦脸对她呼来喝去的严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