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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初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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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讲究相对的。兔子相对蚂蚁而言是无比巨大的,而与大象比较却又显得渺小不堪了。大与小是相对的,快与慢是相对的,或许人们对于时间流逝的感受也是相对的。炎炎夏日让你独自在火炉旁坐上十分钟,你会感受到痛苦的每一分每一秒,而每一秒甚至还会拆分成一千毫秒,细细的慢慢的折磨着你,此时的十分钟你过得仿佛像十年一样漫长。寒冬腊月,你与友人爱人在火炉旁把酒言欢嬉戏作乐,漫漫长夜你还未知疲倦就已晓光乍现了,此时你总是埋怨时间竟可以过得如此之快。

    天启在坠落过程中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也是缓慢的,即使在外人看来他不消片刻就会落地身亡粉身碎骨。也许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人会本能得希望时间多停留些,天启有时候甚至感到时间是停滞的,顺带着连空间都是变得无限的了,就像他会一直坠落但却永远不会着地一样。

    他在空中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感受着气流包裹着他的全身,从云中穿过感受着那一份轻薄与神秘,偶尔还能感受到几只好奇又顽皮的小鸟在他周围伴游。

    对生命的热爱和对脚踩着山川大地熟悉的依赖也曾让他初刻坠入空中时感到恐慌,但随后正如前面所说当他感受时间的流逝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身体的本能便代替了所有的思考与情绪,就连恐惧都来不及展现了。当下降速度越来越快,气流逼迫着眼睛合闭起来。

    刹那间天启就像进入了宁一个空间,眼前又浮现出神鹰像里的那个人物,随后是更清晰的带着翅膀的人在天空中带着微笑飞舞着注视着他。那快乐的感觉那空中翱翔的优美姿态深深得吸引着他,多希望自己也能那么潇洒得在一望无际的天空拥抱之中肆无忌惮得翩翩起舞。

    也许一个人的期望是可以催生变动的。

    他的身体开始不安分起来,手脚紧绷着像是被什么力量拉伸开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力量推动着气流乱窜,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体每个细胞的躁动,他抵抗着挣扎着但那股不可遏制的力量像要冲破他的身躯,一阵难受之后他感到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但下降的速度却又变慢了。下降速度越来越慢越来慢,随后他又觉得身体轻盈疲劳感全失,反而精神奕奕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当他停止下落,气流不再逼迫他眼睛的时候才睁开眼来,这时他才惊异的发现,自己脚下无根得漂浮在空中,真是万幸,离地只剩几米。虽然身轻如燕但背部却觉有些异样,侧目望去竟是一对展开着的雪白翅膀。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一惊让他手脚无序乱动起来,谁知道那对翅膀竟也呼扇得刮卷起来,随即人就像不受控制的风筝一样在空中乱舞。

    所幸的是再怎么折腾总还能留在空中不至于坠地受伤,只要有下坠的趋势他就奋力踢腿抖动,人便急速向上了。虽然还未能把握好诀窍,控制不住方向,但知道能保持不坠落,好歹恐惧感消除了,看着一对雪白的翅膀,好奇和兴奋倒是油然而生了。

    身随意动,意因心生。保持住平衡,天启静下心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想自己是否能像控制自己的手脚一样使用自己那对新增的奇特部位。于是他又在空中乱舞起来,天生的资质,神鹰像里的眷顾加上熟能生巧,天启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诀窍。

    就像天真无邪的孩童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样,他满心欢喜满脸痴笑驾驭着那一对新生的迷人翅膀上舞下游起来,他时而遨游天际,时而坐看云端,横冲直撞畅游无阻。待到他熟练后,又耍起宝来:在空中翻着跟斗,转起圈圈,或者索性收拢翅膀让身体直线下降,贴近地面时猛得展开双翅,扶摇直上。又或者贴地飞行卷起尘土,迎水而上掀起波澜。他欢乐得叫出声来,水中的鱼儿探出头来望他,空中的鸟儿与他结伴,花丛中的蜻蜓蝴蝶被他掠得晕头转向。他感受到了疾风,触摸到了云朵,他能俯视大地,也能更好得仰望天空,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在地面无法完全感受到的世界。

    在空中他仔细得端详了那座神鹰像,果然栩栩如生威风凛凛,整座鹰像表面被各种花花草草甚至是小树木遮盖住了,几处显落出来的墙壁坑洼剥落的样子无不显示着岁月的痕迹,而那个巨大的鸟喙竟然是张着,现在回想起来当他从鹰像中被摔落下时难道就是因为这鸟喙张开来的缘故吗?天启想飞进去看看,谁知刚接近时一声巨响,那鸟喙竟然又奇迹般闭合起来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天启借着这双翅膀第一次观看到了岛屿的全貌,岛屿并不算大,但是丛山峻岭将地势割裂得错综复杂,草地连绵不绝,花果处处飘香。最高的神鹰山上耸立着的神鹰像在岛的最中央,仿佛如守护神一样俯瞰着整座岛屿。小岛四面环水,显得与世隔绝更为其添了神秘色彩。水面时而平稳如镜时而波澜壮阔,想要到这岛,恐怕坐船也要承担些风险。一眼望去只有小岛东边目光所及之天际线上有陆地,也不清楚有多远,不过对于能够飞行的天启来说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其余方向一望无际全是汪洋了。

    这美丽又广阔的风景,自由又豪迈的心情激起了天启无限的感慨,他不由自主得激动起来,那种心情似乎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占据整个天空,他高声呐喊着,用那对神奇的翅膀极速得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发泄身上使不完的力气。

    可随之而来的真是大地为之震动天空为之变色。那极速的旋转带起了周围的气流,眼见得尘土飞扬树木断裂,云层也似乎被拽了进来,顿时以天启为中心的四周似一道强烈的龙卷风喧嚣而起,所到之处真是摧枯拉朽寸草不生。就连周边的海水都像是突然间激动暴躁起来,弄得惊涛拍岸凶猛异常。方圆所见之处真是零零撒撒一片狼藉,风雨交加闲人莫近。

    风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丝丝凉冷让人的温度也降了下来,那狂热的情绪得到了发泄也安静下来,天启看着周遭的景象自己心头也为之一振,紧接着他瞳孔放大身子一虚,只觉得头晕目眩,随后渐渐失去了意识,缓缓得坠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