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位于彭城中央,是城内最大的府院,其内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假山、池塘等景色美不胜收,屋舍众多,其外府前几条大道联通四方,周围布置有重兵,守卫森严。
书房中,几个高大的烛台俱闪着烛光,把屋子照的很亮。太守公孙尚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个子不高,身材消瘦,像一个书生,却比酸腐书生多了一些稳重,眉宇间的镇定自若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此时林长丰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向公孙尚报告府里的情况:“太守大人,就在刚才有三人趁夜色闯进府中,惊动了埋伏的士兵,虽然尚不知其意图,不过定于夏之遗孤有关。”
林长丰的个子较高,现在压弯了腰,低着头,不敢直视公孙尚。而他的报告显然与事实有些不符,省略掉很多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听到林长丰的报告,公孙尚先是震怒,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桌上,随后平静下来,保持着一贯的威严却不失温和的形象。
待公孙尚面色平和后淡淡的说道“那个夏国遗脉还安全吗?”
林长丰连忙说道“位置虽然暴露,但人还在掌握中,我想那些家伙也只是试探一下,还不敢公然强夺。”
“算了,我拿着这遗脉本来就是做个筹码,想在那几个老狐狸手上搞些利益,现在暴露了,那就让事情摊开了讲,我倒要看看这大夏国之余威还剩多少。”
公孙尚稍微歇歇接着说道“西州城和天平城都派人找过我了,魏元正想要这个夏国遗脉,那老匹夫在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强,还有那李存义,一直在催我杀了这小龙种。哼!他们不拿出诚意出来我岂会任他们摆布。”
林长丰探头问道“石头城那边有什么情况。”
公孙尚道“石头城武安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想他在等魏元正和李存义斗,自己捡便宜。”
林长丰说道“如果石头城那边没有动静,恐怕魏元正和李存义不会加更多筹码,要是夏国遗脉有什么闪失,反而招致祸害,给了石头城把柄。”
公孙尚冷笑道“他武安侯不是忠君爱国,一心保夏吗,只要夏国遗脉没价值了,我就把他送给石头城,看武安侯如何处置。”
林长丰拍马逢迎的说道“太守大人好计谋,天平城的李存义已经自封为王,西州城的魏元正拥立夏末帝的皇后的远方侄子为帝,明里暗里都不在尊夏国正统,只有石头城的武安侯还打着保夏的旗号,盘踞一方。要是石头城得了这龙种,天平城和西州城定不会放过他,到时战争爆发,争端一起,太守大人可凭借彭城精兵强将,地势天险,自镇一方,不必居于他人屋檐下受气。”
太守公孙尚闭眼若有所思,慢慢道“割据一方吗?如今天下大势已然三分,石头城、天平城、西州城各自盘踞一方,他们兵精将多,地位不可撼动,我这彭城也要依附天平城。可世事难料,谁主天下,未有定论。”
是呀,皇帝宝座只有一个,但人人都可坐的,现在上天送给公孙尚一个夏国龙种,公孙尚怎会不好好利用。
林长丰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夏国遗脉,如今他在藏于我府上的事已经暴露,要不要换个地方。”
公孙尚沉思良久说道“还是放在你府上,我会多加派一些人手给你,我倒要看看谁能把他抢走。”
林长丰凑上前说道“据我的手下报道,最近城中来了许多可疑之人,其中一些进了城就消失了,恐怕城中有内应。”
公孙尚眯起眼睛,露出丝丝寒意说道“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些通外,有异心者一网打尽,统统杀光,我彭城可安稳也。”
公孙尚和林长丰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当东方开始翻白的时候,林长丰才退出太守府。
路上,林长丰的轿子从大街上匆匆走过,已经有些逃难的花子在向早起的商贩讨要吃食。
当大队士兵进入林府,把林府包围里三层,外三层。通往林府的各条道路都有小队士兵把守,所有经过的人都要严加盘查。
将军府昨晚先有大火,后有炮响的事情随着四处游走的花子只用了短短时间就传遍彭城,加上一大早大批士兵围府,整个彭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一个茶馆里,整个大堂的人都在讨论将军府的事情。一个桌上的客人说道“听说昨晚有人行刺林将军,被抓住后就地正法。”
另一人说道“不对,将军大人好着呢,是林少爷被人寻仇,听说伤的很重,都不能下床了。”
还有一人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人说是山上的土匪抢了将军府,好像抢了不少金银珠宝。“
这时旁边桌上一人神秘说道“我也听人说了,这林府里藏着夏国遗脉,昨晚有人去抢,引起了骚乱。”他旁边的同伴忙制止他说道“昨晚睡蒙了,还是喝茶喝醉了,这种话也敢乱讲,不要命了。”那人弱弱的低下头,不在言语。
另外有人说道“也不知道太守大人怎么想的,大开城门任由那些外乡人进来。这些人三六九等,迟早惹祸。”
他旁边一桌有个客人说道“太守大人就是这乱世中的一道曙光,给迷茫的人带来生活希望,就应该开城门,帮助更多的人。”
两人意见相左,争吵了两句,尽扭打在一处,随行的同伴也加入争斗,引起了一场骚乱。
就在众人围观这场争斗时,茶馆角落里有三个人默默的喝着茶没有去理会这场争论。却似有似无的偷偷看着茶馆外走街串巷的五个小贩。
这五个小贩一个跟前放着画架,替人作画的。
旁边一个面前放着糖人,此刻就有两个小儿在光顾生意。
还有两孪生兄弟推着一辆板车,叫卖着大枣。
最后一个面前摆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张八卦图,左手拄着根旗帆,帆上挂着一铃铛,,遇到风起便发出叮叮的声响,什么好听,帆的正面写着消灾解难四个字。
茶馆里的三人一直喝茶到正午,太阳烤得少有的几个行人如干尸般,一个个都躲进了阴凉角落,见无人光顾,那五个摆摊的小贩也收起家伙,离开大路,拐进了一个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