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尸复姓姑苏,名宁,是姑苏世家的小儿子,由于姑苏宁是小妾所生,地位低贱,其生母又早早离世,所以姑苏宁经常受由正室所生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大哥姑苏复的排挤打压,家中的下人也都因为姑苏复的关系经常欺负姑苏宁。
“你他妈的装什么死”!?一道惊雷炸在耳边。
姑苏宁被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胸中气血翻涌,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朦胧中,一个年轻的公鸭嗓道:“连一脚都挡不下来,真是没趣儿”!
正方形的擂台上,姑苏复一脸蔑视外加嫌弃的将姑苏宁一脚踹下擂台。
姑苏复跳下擂台,在众多家仆的簇拥中离开,去的自然是每晚固定的去处,“青楼”。他离开时还不忘在姑苏宁的脸上留下脚印。
等到人走远了,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姑苏宁才坐起来,然而肢体不听使唤,就又躺了回去。他只得仰面朝天的躺着,继续头昏眼花。
“嘿!小宁”!话声清脆,又娇又嫩。
姑苏宁勉强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盈盈的脸庞。
“乐渝!你,你怎么来了”!?姑苏宁紧张的磕巴道。
姑苏宁的头晕眼花突然间全都不见了,整个人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来找你一起去练习射箭啊,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江乐渝因为比姑苏宁矮的关系,所以只得踮起脚尖,用手帕替姑苏宁将脸上的脚印轻轻擦去。
江乐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盈盈道:“干净啦,”又替姑苏宁整理了衣服后,夸道:“还是很帅的嘛”!
姑苏宁清秀的脸颊顿时红的像苹果,赶忙避开江乐渝的眼神,走在江乐渝的前面,姑苏宁暗自长长的舒了口气,脸颊的红晕才渐渐消退。江乐渝偷笑着跟上了姑苏宁。
在去靶场的路上,姑苏宁因为和江乐渝聊天太投入竟然平地摔跤,一下子栽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你怎么这么笨啊”。
姑苏宁被江乐渝一边笑话一边扶了起来。他俩正要走的时候,姑苏宁忽然瞥见花丛中的一部分花被自己压倒了,于是姑苏宁又蹲下身,将那些花一朵一朵的扶正,将土再一次埋好。并且他每扶正一朵,嘴里就会念叨一句:“对不起啊,小花,我不是有意的”。终于等到姑苏宁将所有的花都弄好,江乐渝迫不及待的拽着姑苏宁往靶场走,弄的姑苏宁的脸颊又红了起来。
“小宁,那些花倒了就倒了嘛,管它们干什么”?
“不能这么说的,万物都是有生命的,花同样也有,它们被压倒了肯定很疼的”。
“你还真是善良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仅凭这份善良是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的”。
江乐渝之所以愿意和被所有人嫌弃,看不起的姑苏宁做朋友,就是因为姑苏宁非常善良,他会祈愿人们幸福,会为了他人的不幸而难受,这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各个家族里的人不论老少,上到家主下到仆人都没有姑苏宁的这份善良,他们所信奉就是权势,就连江乐渝自己都是。
“射的不错”。
姑苏宁冷不防的听到突如其来的陌生赞赏,刚搭上弓弦的箭被吓得手一抖落在了地上,
一年轻俊逸的男子走了过来,笑道:“你是姑苏家哪位公子?射得太好了……”
夸赞声还没落地,姑苏宁就已经抛下弓箭跑的无影无踪了。
“诶,小宁”!
江乐渝想要叫住姑苏宁,结果话还没出口,姑苏宁就一溜烟不见了。
年轻男子一时愣住,心道:“我长得这么吓人吗”?
江乐渝见姑苏宁跑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对迎面走过来的男子笑道:“苏大哥,你来啦”。
苏卿染点点头,问道:“那位公子是”?
江乐渝笑着答道:“那个胆小鬼啊是姑苏宁”。
苏卿染略带惊讶道:“就是那个从不露面的姑苏家的二公子?姑苏复不是经常说他二弟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吗”。
江乐渝面带不悦的嫌弃道:“就姑苏复那个自大狂,他说的话也能信?要不是小宁不愿意去争……”
苏卿染看着靶心上插满了箭的靶子道:“我看二公子他似乎有点胆小,怕见人。不过箭术还是不错的”。
江乐渝有点恨铁不成钢道:“是啊,小宁就是这样,没办法”。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气哄哄的走了过来。他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单衣,胸口还大喇喇地敞开着,可惜露出的不是诱人的酥胸,而是虬结的肌肉。
男子一边走一边大骂:“姑苏复这个王八蛋”!
苏卿染上前一步打招呼道:“李兄,这是怎么了”?
李知报对苏卿染和江乐渝打了招呼后,继续骂道:“今晚姑苏家主宴请其他三大家主,姑苏复说要让咱们这些小辈也聚一聚,可我刚去找他,他娘的!他居然去逛青楼了”!
苏卿染拍了拍李知报的肩膀,笑道:“姑苏复什么样子,李兄还不知道吗,何必为了他生气呢”。
江乐渝也帮腔道:“就是啊,李大哥”。
李知报点点头,一把搂住苏卿染的肩膀,道:“苏兄,还有乐渝,咱们去喝酒聊天,不管那个王八蛋”。
江乐渝道:“你们先去吧,我先把小宁找到,然后再一起去找你们”。说完,江乐渝就好像预先知道姑苏宁在哪一样,径直离开了。
苏卿染点点头,道:“我正想结识一下这位二公子”。
“二公子?是谁啊”?李知报道。
“我们先去,路上再告诉你”。苏卿染道。
穿过几条走廊,江乐渝轻车熟路的在一堆房子中找到了姑苏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姑苏宁拽了出来。
“乐渝,我还是不去了吧,人太多了”。
看着姑苏宁扭捏的样子,江乐渝死死的拽着姑苏宁的衣袖,故作生气道:“你要是不去,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果不其然,姑苏宁一听这话,立刻乖乖听话的跟着走了。
两人到了花园,李知报和苏卿染还有许多各家族的旁系子弟聚在一起已经开始喝酒,苏卿染和李知报对姑苏宁拱手抱拳施同辈礼,姑苏宁也赶忙还礼。
“二公子来了。正巧我们打算举办一场射箭比赛,二公子可有意参加”?苏卿染道。
姑苏宁听了后,二话不说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拒绝道:“不,不必了,我不扫大家的性了,我,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李知报见状想说什么,苏卿染却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对姑苏宁笑道:“既然如此,也罢。二公子请落座吧”。
李知报听苏卿染说面前这个一幅胆小可怜又磕磕巴巴的模样,周身上下有一种青涩俊逸的二公子箭射的不错,起码在这些家族子弟中排前五。但李知报却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胆小,暗自咋舌这倒是位稀奇的人。
比赛即将开始,各个家族有幸来参加宴席的旁系子弟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谁上去比赛,江家是江乐渝,苏家是苏卿染,李家是李知报,这三家都是毋庸置疑的,关键是姑苏家谁上?姑苏复不在,让旁系子弟上?身份也不匹配啊。
正在姑苏家的子弟犹豫不决的时候,苏卿染扬声道:“我觉得姑苏家的二公子姑苏宁就很好,不如让二公子上场吧,各位意下如何”?
其他三家子弟肯定是没听过姑苏宁的,他们只是知道姑苏家有两子,二子从不露面。姑苏家的子弟自然是知道姑苏宁是谁,但却都不看好他,因为他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是极其无能软弱的,这是根深蒂固的。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不让姑苏宁上似乎也不行了,可是让他上去,不赢还好只需要照例嘲笑他一番,万一赢了,那大公子还不得把在场的姑苏家子弟给打死,所以两权相较之中只能一个个默不作声。苏卿染见状,权当他们同意了。于是,苏卿染对姑苏宁抱拳道:“二公子,请”。
李知报见姑苏宁扭捏,急脾气又上来,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幸好在这时,苏卿染止住了李知报,姑苏宁才免了一顿拳打脚踢。
姑苏宁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继续默不作声地坐着,这就是不给苏卿染面子,说不定他回去一说,再给家族带来什么麻烦就糟了,站起来就等于同意参加比赛,可是自己真的行吗?”姑苏宁这样想着,一边环视了四周,姑苏家的子弟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最终姑苏宁的视线停在了江乐渝的身上,江乐渝同样也看着姑苏宁,鼓励道:“小宁,去给他们看看你的本事”!见姑苏宁还在犹豫,江乐渝又威胁道:“你要是不上场,我可就不理你了啊”!
姑苏宁赶忙摇摇头,着急道:“我,我去比赛,你别不理我”!
江乐渝莞尔一笑道:“嘿嘿,这招就是管用。走吧”。
苏卿染和李知报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还是你行”!
在众人不一样的目光中姑苏宁走了上去。姑苏宁的脸原本就有些苍白,因为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他身上,一下子变得通红,漆黑的眼珠使劲儿地瞅江乐渝。江乐渝走了过去,道:“你射的很好的,有自信点”。
苏卿染也转了过去,鼓励道:“你刚才在花园里射得不是挺好的”?
姑苏宁低声道:“……我……我最近才练的……”
他说话声音很低,还断断续续,仿佛随时能被人掐断,也确实经常被人掐断。李知报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啦,既然乐渝和苏兄都说你厉害,那二公子你先来吧”!
姑苏宁拿着弓的手紧了紧,求助般地左看右看。苏卿染瞧他很是不自信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放松。像之前那样射就行了”。
姑苏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拉弓,松弦。
可惜,这一拉弓,李知报就摇了摇头,心道:“姿势错了”。
苏卿染想这姑苏宁大概是从没在除江乐渝以外的旁人面前射过箭,从指尖到手臂都在发抖,一箭飞出,连靶子都没中。围在一旁观看的姑苏家子弟发出讥笑之声,纷纷道:“哪里射得好了”?
“吹牛呢”!
“我闭着眼睛都比他射得好”。
“真给姑苏家丢脸”!
姑苏宁的脸红到了耳根,不等旁人挥退,自觉的落荒而逃。江乐渝追了上去,道:“小宁!你跑什么啊”!苏卿染笑着一挥袖袍,足交稍一点地,整个人如同飞起来一样,朝姑苏宁跑的方向追去。
听到江乐渝在背后叫自己,姑苏宁这才停了下来,垂首转身,从头惭愧到脚的样子,道:“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江乐渝道:“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姑苏宁内疚地道:“我,我让你丢脸了”
江乐渝道:“没有啦”。
这时,苏卿染飘然而来,落在姑苏宁的面前,道:“二公子以前不常在别人面前射箭吧?刚才是紧张了”?
姑苏宁点了点头。
苏卿染道:“有点自信。二公子,我老实说吧,你比你们家的人射得都好。我见过的所有世家子弟里,箭法比你好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李知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道:“苏兄说什么呢,什么三个”?
苏卿染嘴角翘起,指着李知报道:“喏,比如说李兄,他就没你射得好”。
李知报暴怒道:“你说什么”!
苏卿染受了他一掌,面不改色地道:“我说的是真的。其实啊没什么好紧张的,多在人前练练就习惯了,下次一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苏卿染想道:“若是不好好开导他,说不定他从此以后就越发封闭自我,再也不敢在人前表露了。”
苏卿染又鼓励了几句,再简单说了一些需要提醒的要点,纠正了他刚才在小花园里射箭时的一些细微毛病,姑苏宁听得目不转睛,不住点头。
李知报悄声道:“苏兄是不是太高看姑苏宁了”?
苏卿染笑着摇摇头,然后对姑苏宁道:“回去吧,二公子待会儿可以看看场上我怎么射的……”
江乐渝神色崇拜道:“是啊,你看看苏大哥是怎么射的”。
姑苏宁点点头,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
四人一起回去,比赛结果自然是苏卿染第一,姑苏宁最末。苏卿染本想让姑苏宁再试一次,可不管怎么说,姑苏宁就是不肯,所以只能作罢。
画面一转,般若又看到了一副景象。
野林深处,横七竖八扔着几十条尸体。姑苏宁的白衣被染成了血衣,江乐渝披头散发的,哭成了个泪人,他们在尸堆里翻了一阵,很快就翻到了还睁着眼睛的苏卿染。他的肋骨被打塌了半边,嘴角的血迹已经凝成了暗褐色,一动不动。
江乐渝仍不死心,颤抖着去抓他的脉搏,死死抓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哭得面目扭曲,那张原本甜美的脸皱成一团,变得很丑,很难看。当一个人真正伤心到极致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
在爱慕之人僵硬的尸体前,她原有的矜持片甲不留。
姑苏宁站在她身后,一语不发。
“乐渝你,你不要伤心了,他们快来了”
“你滚开!我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啊”!?
姑苏宁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拳头紧紧的攥着,足交一点,朝人潮涌动的方向奔去。一颗微不可察的泪珠打湿了地面。
画面又一转。
姑苏宁浑身画满血色的符咒,躺在一张冰床上,双目圆睁,眼白外露,一动不动。
有两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窃窃私语。
“姑苏宁怎么会这么凶”?
“姑苏宁生前是比较怯弱的一个人,正因为如此,各种情绪都藏在心底,怨恨,愤怒,恐惧,焦躁,痛苦,这些东西积压太多,在死后才全部爆发出来。就跟平时脾气越好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是一个道理,越是这种人,死后越是凶得超乎想象”。
“书上不是说怨气越重,憎恨越大,杀伤力越强”。
“是这样。可最强的凶尸是能力不减,无坚不摧,同时还能记得起生前的种种,保有清醒的神智”。
“是这么说的,但是这样的凶尸真的存在吗”?
“既然我答应了他给他足够报仇的能力,那我就一定会把他炼好”。
般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会帮姑苏施主化解凶性,只是,那两个黑袍人,姑苏施主可有印象“?
姑苏宁断断续续道:“谢谢,但是,我,不记得,他们是谁了”。他想要笑,嘴角动了动,然而脸上的肌肉是僵死的,牵不起来。
般若摇摇头,随即盘腿坐下,念起了经文,是专门用来化解凶性的。姑苏宁同样盘腿打坐。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一些景象。
乱葬岗是一座尸山,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一铲子挖下去,都能挖到一具尸体,而且有什么无名尸,也都卷个席子就扔到这里不管了。
黑袍男人解开了姑苏宁的禁制后道:“你在这带上三个月,将凶性激发出来,你便可以去报仇了”。说完,黑袍男人化作一阵微风消失不见。
随着禁制的解除,姑苏宁渐渐有了意识,他睁开那双没有瞳仁,只有一对刺目的死白的眼睛,看着放眼望去皆是黑暗的地方,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重,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一样,不远处有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的绿色火光悬浮在空中。
在乱葬岗中,那么多的凶灵、那么重的怨气。
姑苏宁浑身战栗,害怕道:“我……别过来……”
“你还是这么胆小,就如同之前你丢下了我们,自己逃命一样”。
她生得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右眼下有一泪痣,眉宇眼角满是失望,却带着说不尽的温柔。一身紫衣极其夺目。
这个女人一出现,那些绿色火光顷刻间就消失了,它们似乎很怕她。
“乐,乐渝,是,是你吗”?!
姑苏宁几乎是无意识的,那只惨白的手抓住了那只纤细白嫩的手就再也不放开。他几乎是同时放声痛哭。
江乐渝愤怒的撇开姑苏宁的手,一掌打在姑苏宁的胸口,将他打倒在地却造不成一丁点伤害。
“乐渝,你怎么了,我,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姑苏宁起身后唯唯诺诺的站在江乐渝的面前。江乐渝凝眉瞪目,极美的面容因为极怒而扭曲,大声嚷道:“当日若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个胆小鬼,苏大哥怎么会到了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而且你居然还抛下我们不管,自己跑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胆小鬼”!
姑苏宁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他想表达的是疑问,痛恨,自责但是此时他的脸上却只有可怕!他蹲在地上,惨白的手臂环抱住自己的头,不停的念叨:“我,我不是没有”!
“你别再狡辩了!”
随着痛骂声越来越小,江乐渝的身影逐渐消失,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风吹散。
“乐渝”!
姑苏宁仰头叫啸,双手不停的胡乱挥舞,卷起阵阵阴风,啸声震动天地,惊动了满山的的凶尸掘土而出。
黑夜中,凶尸声越来越大,山中的树木在漫天的呼啸着,凄厉的凶尸叫声越来越清晰。
无数的凶尸将姑苏宁给包围住了,他们中有的没有手臂,有的脑袋掉落了下来,还有的满身的鲜血。 此刻,所有凶尸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姑苏宁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贪婪,渴望,似乎是对姑苏宁非常感兴趣, 那些纨绔子弟望着青楼里的花魁时,眼神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周围开始刮起了无名的风沙。不知道是哪个先“吼”了一声,接着数百个凶尸吼叫了起来,数百凶尸齐吼,风沙突然间就变得大了起来,树叶齐刷刷的被吹落了下来,和风搅在了一起,漫天的阴风吹动着整片山区,要是有旁人在恐怕早就被这种景象活活吓死了。
其中一个凶尸一把抓住了姑苏宁的肩膀,姑苏宁感觉肩膀一阵冰凉,接着一股腐烂的气味传出,伴随着阵阵黑烟。姑苏宁不痛不痒,反手一巴掌把那个凶尸扇飞,还没等那个凶尸飞出去,姑苏宁就抓住了它的脚,往下狠狠一甩将它重重的砸在地上。
姑苏宁和数百个凶尸战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个凶尸可以靠近他一步。
天与地的分界线,一抹晨光照亮了天空。乱葬岗的山巅之上,姑苏宁的浑身上下缭绕着恐怖的阴森气息,双目凶光毕露,犹如凶神恶煞。姑苏宁确实保留了神志但此时的他仿佛被另外一个灵魂支配着,才算是真正的凶尸!
这一天,四大家族之首李家被灭门,传闻是被凶尸所害,李家家主李知报惨死,他的人头消失无踪,只留下身体高高的挂在李家仙府的府门。
十年前,李家同时对江家,苏家,姑苏家约战,并且将三大家族逼到绝境,最后因为某一不知名的组织出现,终结了战争,却无意和李家争王,在战争结束后悄然消失。一年后,四大家族的老家主相继离世,新家主:‘李知报,江乐渝,苏卿染,姑苏复’继位。
苏卿染因为替姑苏宁挡剑,受了致命伤,最后虽然将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但灵力尽失,金丹被毁,沦为普通人,江乐渝每日都在旁照顾,两人日久生情,不久,江家和苏家结亲。而姑苏宁则是在那场称作神无毗桥的战争中丢下江乐渝和苏卿染两人逃跑,人间蒸发,在那日赶去救援的各家族援兵到时,离昏迷的江乐渝和几近死亡的苏卿染附近的一里外发现成群结片的上百名李家子弟,他们明显是被人截杀在此,似乎还是一人所为。
“啊”!
姑苏宁忽然从朦胧间惊醒,猛地起身,仰头怒吼。
对此,清凉寺中的僧人们都是视而不见,照常诵经礼佛,般若右手枯瘦的食指点在姑苏宁的眉心,姑苏宁立刻安静了下来。
“姑苏施主的执念太重,要放下才能将凶性彻底消除”。
“是谢,谢主持方丈。
姑苏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