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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暴雨雷劈库房院 客店逃亡俊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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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袁家老宅门前那两尊石狮子,始终没有猜透这个通过不择手段霸占了宅院的主人,始终没有猜透主人将会如何走到他人生的终点,天天冷漠地迎送着袁福进进出出。这几日是连阴天,闷热的让人难受。据天气预报称:台风即将登陆上海滩。袁福知道儿子忙,脱不开身,对库房院的料理不放在心上,那里只留下了两个护院人,万一天有不测风云,他收藏的那些宝贝还不都打了水漂,那可是他用心血换来的东西。所以他想在台风暴雨来临之前要严加防护好,因为这些宝贝是他后半生的活命钱!当袁福乘坐黄包车只身来到库房院时,那大雨如同瓢泼一般顷泄而下,雷电交加,狂风怒吼,白茫茫一片。他坐在车上付了车钱,手掌撑起凉蓬,护着脑门子跑进了半开着的大门。院里没个人影,他哪里知道,护院人正在屋内透过玻璃门偷窥他慌慌张张地向后院跑去。

    护院甲:“这大雨天他来干什么!”

    护院乙:“你没看出来?少爷另有高就,老爷耽心他库里的宝贝。”

    护院甲:“噗,什么宝贝,多半是坑人的假货!”

    护院乙:“那叫打眼,活该挨坑!”

    却说袁福刚跑进后院,就朝那间库房张眼瞧去,但见那房顶上有条人字形闪电划下来,紧接是一声炸雷响,就见那库房轰隆隆倒塌了。他大叫一声:“啊呀,我的宝藏啊!”他疯了一样踉跄着奔过去,将碎门板拽开,扒泥砖,扔瓦砾,手被划破了也全然不顾,整个人像落汤鸡一样抢救他心爱的宝贝,大喊着:“来人呀,都死啦,快来人呀!”

    灾难到来时往往只在一瞬间,谁也挡不住。就在袁福拽出一根铁条时,闪电炸雷便在他头顶上“咔嚓”一声响,倏然间一团火球罩在了他身上,他一声没吭,便瘫倒在了泥水里了……白茫茫顷盆大雨依然顷泄着,院里的出水不及时,那积水眨眼功夫就有一尺多厚了,汹涌着黄黄的泥浆和残枝败叶,冲向出水口。老袁福的尸体倒在废墟中,哗哔的雨水浇在他烧焦的身上……时间不长,不知什么原因那台风暴雨似乎完成了沉重的使命一样,轰轰隆隆地喘着粗气,慢慢地远去了,只留下零零星星、时断时续的小雨。不一会儿,院里的积水流走了许多。

    外院屋内的两个留守护院人见雨小了,他们撑着雨伞来到后院,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一身冷汗,但见倒塌的废墟中那具黑乎乎的僵尸缩成一团,身体短了一半去,袁福那只被雷火烧焦的手还紧紧地攥着插在泥水中的铁条。

    护院乙:“啊呀,老爷这是被雷劈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护院甲:“什么好不好,快挠丫子跑球了吧!”

    护院乙:“馊主意,不行,你在这保护现场,我去叫少爷来!”

    风雨停了,天阴沉沉的。袁怀在稽查队听了护院人的禀报,吃惊不小,立马坐上三轮摩托一溜风地赶到了库房院,见这里彻底变了模样,惊叫着赴在老袁尸体上嚎啕大哭道:“爹呀你死的好残啊……”

    护院甲凄声道:“少爷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少爷你还得好好活着,袁家以后全指望你了。”

    袁怀泪眼浸浸地道:“怎么就出了这情况,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去了!咹?”

    护院甲:“当时雷电暴雨好不吓人,我俩陪着老爷巡院,一个炸雷将库房炸塌了,老爷他,他他心痛那些宝贝,冲上去抢救,怎么劝他他就是不听,就就,就成了这样了……”

    护院乙看着护院甲解释的情况,低下头去抽泣几下,似乎抹去悲伤的眼泪说:“我们都劝老爷了,可他就是不听劝……”

    袁怀不由地长叹口气,呆呆地看着废墟上烧焦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

    那群鸽子在废墟上空盘旋飞翔,哨声呜呜地响着。护院甲的声音说:“少爷,少爷。”

    袁怀的声音:“唔。”

    护院甲的声音:“别楞着了,赶紧料理后事吧,老爷他为官经商挣下这份产业不容易啊!”

    简短捷说。袁福的丧事办得那叫一个排场,请来了他生前诸多好友,同朝官僚,古玩界名流,就连日租界的龟田正雄、英租界的鲁西也分别代表本国的追思前来吊唁。在这清朝大厦摇摇欲坠、各路军阀磨刀霍霍;革命派四处密密唤醒国人打倒列强,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频换大王旗之迹,袁福也算是没有活受罪,一下子魂归阴曹了。

    接下来说从教会医院逃走的端白兰,她料到袁怀一定在四处捉拿自已,但也不想再连累花婆和张亮,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像一只瞎眼鸟穿小街过窄路,专走人少之处,不敢在街上逗留片刻,很快找到一家小客店暂住下来,足不出门。她身心太累了,然而却不敢在一家客店久住,住上一两日便转移到另一家客店,走走停停,十几天过去了,最后落脚在万泉镇的一家客店里住了下来。这里距离上海有二三十里路,人杂地广,郊通也算方便。

    静静的客房里,又勾起端白兰无尽的愁思和怨恨,自她离开资州时便抱定替父母报仇的决心,岂知一路走来,事事非非,处处苍凉。虽然时间不长却历尽许多悲欢离合,计划也是一步步落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是不是自已的决定打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得到的是一步错,步步错的结果!她恢心丧气了,想离开这伤心的大上海回北平去,那又能怎样呢?北平现在也是乱糟糟一片,人心浮动;因为袁世凯挟制清帝退位,与南方的革命派达成了议和,孙中山辞去大总统职务,荐袁世凯继任,许多达官显贵纷纷外逃。旧恨未报,又添新仇。她那颗流动着马背血统的倔强心态促使她一定要留下来,决心要干一翻惊天动地的事来!老天有眼,现在肚子里的孽种被袁怀亲手杀死了,她轻松了,她要养精蓄锐,她要亲手杀掉那个欺骗自已失身、抢夺自已金项圈的杂种!

    窗纸透过月光,起风了,落叶敲窗。小小的客房内除了落叶沙沙的毃窗声,剩下的只有躺在床上的端白兰轻轻的鼻息声,她感到一阵阵悲怆,不禁暗然伤神泪下。

    《觉醒》之歌起。(建议上海地区民间小调)

    风儿阵阵,落叶敲窗。

    本是八旗格格女,

    诗书礼仪喜阵仗,

    爱红妆(哟)更爱武装,

    相爷掌上明珠官场扬,

    视恶如仇、何惧小鬼舞魍魉。

    社稷汹涌,江湖动荡,

    城头频换帅旗王,

    朝更张,心迷罔,

    单骑漂泊江湖闯,

    痴情总被无情殃,

    错把歹人当成有情郎,

    甜言密语难为日月长,

    红盖头,礼炮响,

    身怀六甲死去又还阳。

    黄莲虽苦能疗伤,

    痴心觉醒一声吼,

    惊天动地护宝藏!

    这家客店本是个农家小院,由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夫妻经营,客房少,倒也干净利落。两位老人无儿无女,待人和善,言语不多,从不打听客人的私事。端白兰在这里住了有月余时间,足不出门,自已照顾自已,身体渐渐康复。先前,她平时不化妆是绝对不出门的,总要把自已一张小脸用粉底涂白,然后描眉画眼,脸颊略擦红粉,唇抹胭脂红。现在她抛弃了这些累赘,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

    这日,端白兰无所事事地去街上遛弯,见一报童在叫卖报刊,她随手买分上海《民主报》翻阅,只见头版头条大字号豁然刊载着:卖国贼端方头颅运抵北平。 她眼神不够使唤了,慌慌地读了下去。

    据可靠消息:前清重臣端方在四川资州被革命军杀死,其头颅被置于洋油桶中,用桐油浸之。由民军代表李某负责押解武昌,交付都督黎元洪,黎某将其头颅置于汉口洪山禅寺。清廷得到端方死讯,赠其太子太保之爵位,溢号忠敏。之后,端方之子端继先赴武昌,拜会汉口海关监督黄开文,乃往见黎元洪,以四百两白银赎回头颅,包于红毯。黄某见端家旅资缺乏,随向朋友转借五百元资助,运回北平,给予安葬……云云。

    读到这里,端白兰再也读不下去了,心在颤抖,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哭道:“爹爹呀,女儿不孝,未能报此大仇大恨,你老仙魂不远,但等我了却了心愿,便追随爹爹去了……”她收好报纸匆匆往回走去,当她来到丁字街口,这里围着近百十号人听讲演。

    但见一青年慷慨激昂地说:“同胞们醒醒吧,民国来之不易,袁世凯休想癫蛤蟆成精当皇帝,我们决不答应,共和万岁!”

    端白兰无心听此演说,绕开人群便走,只听得有人轻声唤道:“少奶奶,少奶奶!”她吃惊不小,一个多月了没人喊她“少奶奶”了,可况在这人地两生之处,她害怕遭遇不测,佯装不是喊自已,加快了脚步。

    “少奶奶,我是张亮!”

    听见这声叫,端白兰腾地站住了,回头一看果真是张亮,惊喜地说:“张亮你怎么在会在这儿?”

    张亮:“快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