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昌与赤焰军对峙之时,楚天行也动了,轻而易举地攻取了安梅郡。打通了前往黔国的道路。笑着对身边的肖烙浜说:“怎么样?我说有汤喝吧。”
肖烙浜点点头恭维道:“殿下英明,料敌如神,乃当世的神算子。”楚天行哈哈大笑说:“小老板,你那恭维的话好挫呀。”
肖烙浜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该加点火了。”并对着刘喜和说:“去黔国放点谣言吧,就说‘黔国多次侵犯南楚边境,楚天行要讨伐黔国’。”
顿时整个黔国都炸开锅了,满大街都是关于楚天行的传说。由于释放俘虏的事情使得黔国底层人对楚天行的好感度高了很多,大街小巷都在歌颂他的善行。故而认为楚天行的讨伐也是一种很正常的的行为,毕竟没有谁被打了不还手的。军营中许多又被抓进去的士兵都在暗暗地想着如何做一个逃兵,毕竟楚天行有恩于他们,不忍与之兵戟相向。
同时,黔国皇宫中,也是热闹非凡,前些天收到了南楚皇帝的讨伐战书时都没有这么乱过,感觉黔国的人不怕楚江恩这个皇帝,却是很忌惮安南郡王楚天行。宋诚看着谈论纷纷的大臣们有些恼火地说:“你们想出办法了吗?”
诸位大臣立马跪地说:“臣等无能,不懂兵事,想不出退兵之策。”
宋诚顿时大怒吼道:“百事不通,养尔等何用?”
这时,左丞相魏源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群臣跪拜,就知道上面的那位爷发火了,自己得小心应对,故行礼说:“陛下可是再为楚天行而恼怒吗?”
宋诚没好气地说:“那你以为呢?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够为朕分忧。”
魏源笑着说:“这不老臣来了吗?”
宋诚脸色有些缓和地说:“左丞相有何退兵之策?”
魏源说:“陛下,当立刻派人前往越国说服他们讨伐南楚。”
宋诚不屑地说:“越国大将军文昌已经起十万出发了。”
魏源摇了摇头说:“现在赤焰军已经攻破了鹿角城,纵使文昌有十万人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打破鹿角城,所以得要说服敌人绕远路进攻楚天行部。同时我军坚守鹅岭城。等他军一到,东西夹击,必败楚天行。”
宋诚顿时一喜,可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诸将都不愿与楚天行交手,派何人去镇守鹅岭城都是一个问题。”
魏源想到了自己曾经赶走的儿子墨阳,前段时间收到了消息,得知他现在在钱强手下当副将,为钱强镇守两河镇出谋划策,这让他看到了有机会伸手军队的管理,而这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墨阳能守住鹅岭城,那么军中必有一席之地,故说:“臣有一人,不知可行否?”
宋诚顿时喜出望外,急切地说:“何人?”
魏源说:“大将军麾下副将,墨阳。”
宋诚有些等不及地说:“传大将军钱强带墨阳进京见朕。”
一天后,黔都官道上有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马背上一个身穿青黑色的盔甲青年人看着黔都心中万分感慨,低声说:“母亲,我回来了。”
他的边上还有个老者,穿着盔甲威风凛凛,一点也不显老,看着他说:“墨阳,在嘀咕这什么呀?”
墨阳深怕被拆穿,故笑着说:“呀,大将军,没什么。”
钱强以为他在担心陛下那边,故说:“放心,陛下找我们进京多半是南楚入侵一事,到时一切有我在,不用担心。”
墨阳点点头“嗯”
两人在城门口处停了下来,徒步进城,向着皇宫而去。
勤政殿,宋诚看着钱强、墨阳说:“你们想必也听到了楚天行入侵的消息了吧。”
钱强点头说:“楚江恩出兵入侵在即,作为南楚国最善战的皇子,岂能不参与?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宋诚说:“大将军可有对策?”
大将军说:“放弃鹅岭城,退守濯水口。待敌军粮草殆尽,其兵自退。”
而这时站在边上的魏源说:“如果说越国愿意出兵二十万对抗楚天行呢?”
大将军说:“如果越国愿意举全国之力而战,楚天行必定龟缩安梅郡。又如何担心他军来犯呢?”
魏源说:“越国皇帝勾建说了,只要我们能够在鹅岭拖住楚天行一月时间,他必定举国之力一战,我们现在要的是如何来拖住他。打败南楚国,平分南楚地。”
大将军摇了摇头说:“鹅岭虽多山,确是路路通城,想要拖住一月,难。”
魏源看了看墨阳说:“不知这位将军呢?”
墨阳看着自己曾经的父亲,想到了过世的母亲,顿时牙齿紧咬,为了不然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故一直低着头,没有答话。他恨这位为了利益而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为此还特意改了自己的姓氏。
宋诚有些意外,故说:“这位将军就是墨阳吧。丞相想举荐你来守鹅岭城,不知你可有高论。”
大将军看着还在发愣的墨阳,以为是被吓到了,故推了推他,把他拉回了现实。墨阳这才回过神行礼说:“末将初见龙颜,有些失态还请陛下赎罪。”
宋诚又把刚刚的问题说了一遍,墨阳说:“要守住鹅岭一月很难,但是在鹅岭郡拖住楚天行一月也不是没有办法。”
宋诚好奇的说:“哦,何法?”
墨阳说:“南楚大将军李青击溃太子的办法。至于具体的还需要到那里之后根据地形再行决定。”
宋诚点点头很满意地说:“朕封你为安南将军统御三万人马立刻前往鹅岭郡布防。”
墨阳领命:“谢陛下隆恩。”
退下之后,在路上被魏源挡住了他的去路,看着说:“魏阳,我的好儿子,有出息了呀。”
墨阳很不情愿地行礼说:“丞相大人,你认错人了。我姓墨,叫墨阳。”
魏源叹了一口气说:“当年苦了你们母子了,你母亲还好吗?”
墨阳恨恨地说:“不劳大人关心。”
魏源又说:“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而怨恨吗?”
墨阳冷笑着说:“从他迎娶公主,赶走我母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了。”
魏源说:“你这又是何苦呢?现在你有兵权在手,朝中我有权,只要我们父子联手,这黔国江山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墨阳冷哼了一下说:“你还是这副嘴脸,让人恶心。”说完就直接越过去了。想着你想要权力,那我就毁了他,不就是黔国吗?
楚天行这段时间,除了准备棉衣棉被以外,还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就在等着入冬时间。同时,鹿角城的战火也渐渐地平静了,文昌站在不远处的小山上望着城关叹了一口气说:“南楚国何时有如此名将了。”
李达来到他身边说:“大将军这样久攻下去,不是办法呀,现在该怎么办?”
文昌也点点头说:“现在楚天行攻取了安梅郡,我军必须做一些调整,先撤回万足关。”
随后军队撤退了,林志远这才抽了时间处理降兵的事情,说道:“先把安梅郡、善感郡的降兵单独分出来。”
第二天,林志远来到善感郡、安梅郡的降兵营地处,问道:“你们当中有人叫海有钱吗?”
其中一个人走了出来说:“将军,我叫海有钱。”
林志远点点头说:“你是海田村人吧。”
海有钱有些害怕地点点头说:“是”
林志远拍拍他肩膀说:“好赡养你父亲,他是一个好父亲。”
然后,林志远看着降兵们说:“你现在就可以领取路费回家去了,记得好好和家里人生活。”而其他郡的士兵却没有这种待遇,毕竟如果就放了回去,增加自己的难度,还不如留着屯田。
秋去冬来,安静了两个月的南楚国发动有史以来最强的北伐之战。楚江恩率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留下楚天翰监国,李青随驾同行,黑水关外,战火已起。黔国为了抵御楚江恩,不得不调动北方两万人加入防务。
安梅郡,楚天行率领着三万新军向着鹅岭城进攻了。
墨阳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军队,整齐如一,士气高昂,叹了一口气说:“如此大军,别说鹅岭郡,就算是濯水关恐怕也守不住一个月呀。”
这时,只见一骑由远而近的来到城关下喊道:“守军听着,我乃是南楚新军副将陈恩,受安南王殿下旨意特来劝降,投降者赏棉衣一件,被褥一套,还保证你们能够吃饱饭。”
顿时城中的士兵乱了起来纷纷地谈论着:“这安南王的话可行吗?”
有人不满地说:“肯定可行呀,当年楚天行答应放了降兵,他就真的放了。”
又有人说:“他不仅放了,还担心降兵没有钱吃饭,还每人发了一两的路费。”
有人说:“那个不,那些受伤的人,他还让军医治好伤后,才让离开。”
有些大胆地说:“我看应该找机会向他请降。”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立马嘘了一声说:“你不要命。就算要投降也不要这么明显呀。小心将军发现了拿你祭旗。”
墨阳偶尔听到了这些声音,叹了一口气说:“军心已乱。我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问:“现在有什么感受?”
墨阳谈谈地说:“罗太守不是明知故问吗?”
罗文希笑着说:“军心已乱,大败不远。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墨阳看着他保持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故行礼说:“还望太守指点。”
罗文希望了望城外说:“将军有才,却不得明主。现在明主一现,却又不知所措。我该如何指点呢?”
墨阳低着头说:“可是我心中有恨,此恨不出,终难入梦。”
罗文希说:“国都没了,权又何在?”
墨阳顿时明朗了,对着罗文希行大礼说:“多谢先生帮我破开迷雾。”
罗文希笑了笑离开了。
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鹅岭城的城门也缓缓地打开了,墨阳率领一众将校在城门处等待着楚天行等人,楚天行赶到之后扶起他说:“多谢将军大义,免去了一场战争。”
墨阳说:“有一个请求还望殿下帮忙。”
楚天行说:“将军免去了一场争斗,有何要求但提无妨。”
墨阳说:“灭掉黔国之后,永不录用左丞相魏源为官。”
楚天行有些好奇说:“这是为何?”
这时,太守罗文希上前说:“这个是将军的心病,荣后卑职讲与殿下如何?”
楚天行点点头看向墨阳说:“然后说不管是何缘由?本王都答应你。”
墨阳松了一口气说:“多谢殿下。”
之后,墨阳带领着楚天行接收了所有的降兵,有些看到了楚天行之后还欢呼了起来。再之后,楚天行把大量的棉被棉衣都发给了将士们。只是才发现原来还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故而对肖烙浜更加钦佩了。
太守府,楚天行听完了,感慨说:“权力腐人心呀。”
罗文希笑着说:“身居高位,又有几人能够抗住呢?”
楚天行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