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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山村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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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祭广场。

    赵武面带凶狠之色,飞快的扑向叶枫,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捏着,细嫩的小手上,一条条暗青色的血管根根暴起,隐约间可以看到一股股血液在其中涌动着,随着血液的流动,一股裂金碎石的力量即将迸发而出。

    啪!

    一声交接的脆响,赵武满脸骇然的看着若无其事接着自己全力一拳的叶珏,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去,微张的嘴巴在空中连续抖动了好几下,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我曾经说过吧,我的弟弟只能我叶珏来欺负!”

    手腕微微活动了一下,发出咯嘣的声响,叶珏顺手拉起一旁目瞪口呆的叶枫,直接将脸色羞红的赵武晾到一边,向年祭广场的一角走去。

    “叶珏姐,你现在融血几层了?”

    跟随在叶珏的后面,叶枫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张口询问道,以刚才赵武那拳式,虽然有些虚浮,但是明显已经达到了融血之境,而若无其事接下这一拳的叶珏又该是什么境界?

    “你猜?”

    叶珏没有正面回答叶枫的问题,反而对着他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

    “咳,叶珏姐,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

    叶枫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慌张,每次见到叶珏大眼睛眯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他要倒霉的时候,这个经验是叶枫无数次遭受无情摧残而总结出来的。

    “等会年祭大比前不是要测试嘛,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对叶枫露齿一笑,叶珏转头看向了年祭广场高台上的巨型石柱。

    “也对。”叶枫随着叶珏的目光看向了石柱,点了点头说道。将目光从石柱移开,扫视了一番忙碌的村民,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人,叶枫心中有些疑惑。

    “叶珏姐,叶叔今年没有回来吗?”

    听到叶枫的问话,叶珏的表情微微一凝,不过,转瞬间又化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叶枫看叶珏的样子,心中了然了几分,暗叹了一声,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中。

    当!当!当!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之时,年祭广场上,一声声响彻山村的钟鸣激荡而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忙碌动作都为之一顿。

    叶枫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向了广场的高台,只见一个须发皆白,杵着雷击木雕刻的虎头拐杖,穿着白布衣衫,带着白色祭祀帽的老者正站立在那里。

    “村长来了,要开始祭祀了。”

    叶枫看着老者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话音未落,那个被叶枫称之为村长的老者高高举起了虎头拐杖,雄壮到似乎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广场中响了起来。

    “我宣布,木灵村年祭开始!”

    “下面进行年祭第一祭,祭天地!”

    随着村长的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村民脸上都露出了肃穆的神色,然后所有人包括叶枫在内,都自觉的伏跪在地,将额头紧贴在养育他们的这一方土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第一祭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看到村民们渐渐的安静下来,村长直接高呼一声,开始了年祭的第二祭。

    “年祭第二祭,祭人祖!”

    而随着村长的呼声,广场的左侧一些穿着同样白色衣衫的村民抬着一辆华贵的车撵缓慢的走了进来,在车撵上,一个石刻的人族先祖端坐其上,叶枫微微扫视了一眼,只见本来应是冰冷无情的石刻雕像,在他眼中,竟然有种暖入心田的慈祥感,好似看到了自己濡慕已久的长者一般。

    “真是奇怪!”

    叶枫不敢多看,低声嘟囔了一句后,将目光投向了广场的右侧,只见在右侧,依次出现了一个个端着妖兽肉食祭品的村民,两路村民相互错位后,将车撵与祭品依次摆好后,就退下了广场,屈膝伏跪了下来。

    “为人祖祈福!”

    一切既定,村长挥舞着手中的拐杖,高声道。

    “愿,人祖圣体安康,无灾无妄···”

    “愿,人祖武道昌运,护我人族··”

    “愿,人祖御领万族,镇我山河···”

    ··· ···

    一道道祈福从村民的口中念出,在整个年祭广场中来回荡漾,那悠悠的声调和虔诚的祈祷,让在场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片刻后,村民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村长也站起了身子,举起了拐杖。

    “年祭第三祭,祭柱灵!”

    哐!哐!哐!···

    随着村长的命令,一个个暗红色藤蔓编制的巨型牢笼从空中坠落而下,撞击到广场的青石板上,发出阵阵轰鸣。在其中,一头头长相凶恶的妖兽因为猛烈撞击的原因,纷纷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咻!咻!咻!

    好似鲨鱼闻到了海中的血腥味,一条条布满灰白色纹路的根须突然从石柱中窜了出来,从那些藤蔓的空隙间直接插入了那些妖兽的身体之中,像一条嗜血的妖蛇,大口吞噬起它们体内的鲜血。

    “也不知道这石柱到底是石头呢,还是一颗植物呢?或者来说,也是一头妖兽?”

    叶枫看着形象突变的石柱,直接开口询问在一旁伏跪着的叶珏。

    想当初,第一次参加年祭之时,看到石柱这种变化,可算是震惊到他了,奈何当时他附身这叶枫的体内,也无人可问,自然也无处知晓。

    “都算是吧,这几年,我和父亲去了很多的山村,每个村子中都有这个石柱,父亲猜测,这些石柱有可能是我人族大能掌控的一颗植物系妖兽产下的子嗣。”

    “哦,我明白了。”

    叶枫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多说,只是上下打量着快要进食完毕的石柱。

    此时的石柱已经将那些带着血迹的根须收回了体内,随着这些根须的回收,石柱本来灰白色的躯体上开始闪烁着各色的光芒,红、橙、黄 七彩光芒夹杂着黑白、金银之色相互交织,照射在村民的脸上,透出一种神秘的虚幻感。

    片刻后,石柱停止了闪烁,恢复了那根安静石头的模样,好像刚才一系列的动作不是它做出的一般。

    看到石柱已经吞食完那些妖兽的血液,村长挥了挥手,让村民将广场打扫了一番后,又举起了手中的拐杖,大声道:

    “年祭大典已毕,接下来进行年祭测试与大比!”

    “小家伙们!”

    等村长宣布年祭下一个事项后,一个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脱去了白色衣袍,上身着披肩兽皮衣,双手叉腰,看着广场边缘的少男少女,大声呼喊了一句,吸引了所有少年的目光。

    “按照年祭的规矩,分别站好!我左手边为十五岁以下,中间为十五岁,右手边为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快!”

    听到队长命令,少男少女们赶紧按照划分的位置站好,他们可是知道,在村子的五位队长中,就这个络腮胡子队长最为严厉,如果有人惹怒了他,连村长的面子他都敢不给!

    “好!”

    看到少男少女们干脆的动作,络腮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当他看向站在远处的叶珏时,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

    “那个丫头是哪家的孩子,不知道规矩吗?”

    “万山,那孩子我知道。”一旁村长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络腮胡子,“她和她父亲出去五年了,估计对年祭有些不太熟悉了吧。”

    “叶林家的女娃?”

    万山一听就反应了过来,仔细看了叶珏一眼,没有继续说话。对待叶林,他还是有些佩服的。为了自家的女儿,敢于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离开村子,在无尽的大山中找寻机遇,从这点上看,他是拍马难及的。

    “唉,不知道那家伙可为这丫头找到什么机缘了。不然,当初那种决定就有点愚蠢了啊。连尸骨都不能葬进祖地的,真不知道那家伙当时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万山就将这些想法放在了脑后,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去完成,没有那些闲工夫去伤春悲秋。

    “叶丫头,那你参加今年的年祭大比吗?”

    “万山叔,我想问一下,原来年祭的奖励规矩是不是没有改变?”

    叶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自然没有变化!”

    万山微微一愣,直接回答道。

    “那如果我参加年祭大比取得十胜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将我父亲的尸骨葬在祖地?”

    “叶林死了?!”

    听到叶珏的话,村子中的村民们脸色都变化了起来,其中,村长更是面带一丝悲痛,眼角涌出了点点泪水。叶林作为村里面最有本事和见识的村民,他对叶林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没有想到,叶林竟然客死他乡。

    “是的,我今年回来,就是为了父亲叶落归根的愿望。”

    叶珏眼中也闪过一丝苦楚,她能父亲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当然可以,只要你取得十胜,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

    村长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肯定的承诺道。

    叶珏听到村长的答复,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了万山的右手侧,站在了叶枫的身边。

    “叶珏姐,需要我帮忙吗?”

    等叶珏一到来,叶枫就开口问道。

    他也是知道的,年祭测试和年祭大比有一个规矩。

    年满十五岁的少男少女在年祭测试中未达到融血之境的,将在这一天中被驱逐出村子,如果没有在外面闯出名声来,以后是没有资格回到村子中的,而唯一不被驱逐的机会就是挑战或者被挑战十次时,获得挑战的全部胜利。

    而对于十五岁以下的少男少女来说,如果他们挑战比他们年纪大的村民,获得十次胜利后,就可以获得极大的荣誉和丰厚的奖励,比如,妖狼、妖豹之类高一级的模仿之法,并安排人保护他们去观察他们的模仿之物,这对山村中少男少女们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而对于十五岁以上的人来说,他们可以被动的接受挑战,也可以挑战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当他们取得十次胜利后,在得到荣誉的同时,也可以向村长提出一个要求,如果这个要求合理的话,村长一般都会帮助其实现。

    因此,当叶珏下来的时候,叶枫故而有此一问。

    “不用。”叶珏朝叶枫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丝追忆,“我答应过父亲,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将他送回村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