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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崖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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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渔村,位于九州大陆的最东面。

    清晨,太阳从东海庸懒地升起,这也是小渔村一天忙碌的开始。

    渔民们都是靠海吃饭,靠出海捕获的鱼虾运到集市上售买,来维持日常生计和开销,有时收获丰厚自然是笑逐颜开,若碰到出海中恶劣的天气,就只能早点回来,毕竟在海上遇到大风浪生还的机会还是很渺茫的。

    临接东海的悬崖边,伫立着一根冲天的长铁枪,人要站在离它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得出枪头的位置,云多的时候,枪头时常会隐在云朵之中。

    没有人知道它在那里存在了多久,它苍旧的外表好像在述说着它有多古老,多久远。

    落日时,暗黑的铁枪与酒红色的落日交相互映,画面有点突兀,仿佛铁枪刺破了天与地一样。

    铁枪经过长年风雨的冲刷腐蚀,早已变得锈迹斑斑,时不时还会有铁锈小块,伴随着咸咸的海风,从铁枪上飘落下来,有时飘落在悬崖边,有时被狂啸的海浪吞没。

    在与海平面相接触的地方,铁枪腐锈得最厉害,不但是生锈,枪柱表面也已附着了很多细小的贝类。

    这是铁枪位于海平面之上的景象,海平面之下,哪里是个底,还没人能一探究竟。

    曾经感兴趣的渔民,也曾试图想通过深潜来一探铁枪底部的全貌,但最终都没有成功,就连村里最能憋气的渔民也不行,村民们只能臆想,铁枪的柄端深深地插在海底。

    悬崖边,一个少年,正呆呆地看着铁枪,用手中的半截树枝尖,在悬崖边的地上,认真临摹着枪身上八个稀奇古怪的符号。这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村里的渔民都把它当成神迹看待,每次出海,都会在船艄的位置朝着铁枪的方向毕恭毕敬地拜上三拜,以祈祷出海丰收和归来平安。

    这些符号有些像狂风摆柳,有些像毒龙出击,有些在延长线上并没有太多的规则,也不像他们九州大陆的文字。

    虽然十六岁的少年并不了解这些符号,但每天都会来到大铁枪前痴痴地照着样子,用树枝在地上乱划,而这些符号也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铁枪在夕阳余辉的衬托下,显得很有年代感,仿佛是在向人诉说它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妈,那铁枪是什么时候杵在悬崖边上的呢?”晚饭的时候,秦宇扒着碗里的饭,边吃边看着在给他夹菜的妈妈。

    秦妈一脸慈祥地笑道,并没有停止夹菜的动作,关于铁枪的一些传闻,她已经被儿子逼着说了好多遍了,但儿子每次都还是饶有兴趣地要问,要听。

    “听我们渔村长辈们代代相传,那个铁枪呀,从这片九州大陆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伫在那儿了,听说这根铁枪还跟蓬莱有关呢”秦妈眯着眼笑道,对于蓬莱的传说秦妈也像村落里其他长辈一样,当成故事讲给下一代听,也当是一种消遣吧。

    “就是那个可以长生不死的蓬莱吗?”秦宇问道,乌溜溜的小眼睛里闪着好奇和向往的光芒。

    相传,那里是比九州大陆还要古老且神秘的地方,听外面闯荡回来的人说,在整个九州大陆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有一根类似的铁柱,我们东海这边是一根铁枪,其他三面听说是不同的武器形状。样子都跟我们这边的差不多,这么高这么大,秦妈用手向上向两边比划着。还有人说只要解开东南西北四根铁柱的秘密,就能找到去蓬莱的方法,说这是打开蓬莱的四把钥匙,可是几百年来,从来没人解开过。”

    “你说父亲会不会是去了篷莱,所以才没有回来”秦宇若有所思地想着。

    秦宇的父亲秦海,在秦宇六岁的时候,在一次出海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事后,村里的同伴也尽了人事,在那片失踪的海域搜寻了三天,但并没有发现秦海的尸体漂浮着,奇怪的是,在这片海域,就连小渔船的船骸木块都没有。

    考虑到幼小的秦宇,怕他受到失去父亲的打击,秦妈就圆了个慌,骗他说秦海是为了寻找蓬莱,所以才没有回来。

    这些年,秦妈一个人带大秦宇,也着实很不容易,好在邻里之间也时常帮衬着,才没让这对母子过得太过艰难。

    秦妈看着晃神的小子,心里不禁泛起了涟漪,是啊,自从十年前出海捕鱼,丈夫阿海就再也没有回来,秦宇每天痴痴地在海边等啊望啊,就是希望有一天,在东方的鱼肚白升起的时候,会看到那么一叶扁舟,而他的父亲正洋溢着笑容,挥着手向悬崖边的小秦宇呼喊。

    “要是我也能去蓬莱,那该多好呀”秦宇托着下巴神往似地看着远方,那神情充满了对蓬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