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孙府后,三人来到了一凉亭处。
“兮雪,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高跃对唐兮雪问道,原来刚才是高跃在问孙夫人和管家问题时,总觉得他们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或者是有些事不太好直接说出来,所以高跃便让唐兮雪到外面避开众人,找几个孙府的丫鬟或下人单独的打听一下,看看是否能得到些什么小道之类的信息。
唐兮雪的表情有些纠结,回道:
“得到了一些信息,不过基本都是关于孙老板与夫人的,而且似乎也没什么有价值的。”
“说说看,都是些什么信息。”
“首先是关于这个孙夫人的,她的本姓姓陈,单名一个莲字,是哪里人氏不确定,她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不过听孙府的小丫鬟说,她曾经无意的谈到过关于仁新县的一些事”。
“仁新县?那不是你老家吗?”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那这个孙老板?”
“这个孙老板也是一样的,以前的事他也从没有向别人提过,所以包括孙府的丫鬟下人也只知道他原籍是荆平,是八年前来到大兴府的,除此之外,对这个孙老板的过去一概不知。”
“呵,这夫妻俩还真是像呀,都喜欢搞的这么神秘。”
“你一说起夫妻,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打听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是关于他们夫妻俩的,孙府的小丫鬟告诉我,这二人虽然确实相敬如宾,但也只限于这样而已,也就是说这二人其实只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表面夫妻而已”。
“表面夫妻?这孙府还真是有意思呀,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我打听到的也就这些”。
“对了,兮雪,你之前说的那个药材商,他现在还住在仁新县吗?”
唐兮雪摇了摇头,回道:
“早就不在了,他们全家都已经遇害了”。
“遇害了?”
“对,就在八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家里突然进了强盗,财物被洗劫一空,家里的人也全部都被杀害了,这事在当时可是轰动了周围好几州县的大案,官府派了许多人去查这个案子,并追捕这些强盗,可最终仍是一无所获,至今这些强盗也没有被抓住。”
“我去,这一家人的命运也太惨了吧”。
“谁说不是呢,好端端的一家人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
聊完之后,三人都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唐兮雪又忍不住的问道:
“高跃,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下一步,我想想,先去趟百花楼吧,听孙府管家说,孙老板这一阵子特别喜欢去万仙楼听一个叫彩儿的歌妓弹琴,咱们就去找找这个彩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商量好之后,三人又来到了万仙楼。
“哟,原来是杜康酒庄的高公子呀,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万仙楼的梅六娘见到高跃进门,连忙嬉皮笑脸的迎了上来。
“这不是六姐姐嘛,几日不见,姐姐变得比之前更漂亮了,在下居然差点没认出来。”
“诶哟,高公子可真会夸人,哪有那么夸张,说的奴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梅六娘听到高跃夸自己,讪笑的回着话,却又用手里的团扇遮住半张脸,故显娇羞。
“六姐姐太谦虚了,在下今天来,主要是想吃喝玩乐的放松消遣一下,所以希望六姐姐能给在下找一个安静的位置。”
“好说,好说,别说位置了,等过一会,姐姐再找两个漂亮的姑娘,让她们好好陪陪高公子您。”
“咳咳——”。
一旁的唐兮雪对这俩人的腻歪早就不耐烦了,这时又听到这个女人居然要给高跃找姑娘,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想发怒,可是现在这场合又太适合,会更显得自己的失态与泼妇,所以只好先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谁,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先办正事要紧”。
高跃听到姑娘,刚刚有些飘飘然了,这时才突然缓过神来,对梅六娘说道:
“对对对,姑娘就先算了,六姐姐还是先带我们去找位置吧。”
梅六娘撇了唐兮雪一眼,说道:
“高公子呀,您听我一句话,这爱吃醋的女人可要不得,尤其是每天还到处跟着您的。”
“是是——”
高跃下意识应道,却又忽然感觉有些问题,便又连忙解释道:
“欸?不对,不是,不是的……”。
“好了,高公子,您也别纠结了,奴家还是先带您去找位置,等下次呀,您自己来,别带这个醋坛子,姐姐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梅六娘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高跃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梁晓一偷着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唐兮雪这时心里虽然十分的生气,可是依然得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三人上了二楼,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晓一,你知道这个彩儿是什么人吗?”高跃对梁晓一问道。
“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偶然见过几次她弹琴的样子,长的倒是明眸皓齿,美艳至极,琴也弹的十分悦人,不过其他方面,我就不大了解了。”
“你也不了解,那看来一会还得将她找来,当面询问下了。”
三人在二楼喝着茶,楼下的舞台上不停表演着各种美艳撩人的舞蹈,过了好一会,楼下的报幕人终于叫道:
“下面是由我们的彩儿姑娘给大家弹奏一首《凤求凰》”。
报幕声结束之后,几个小丫鬟抬着一张桌子和椅子,还有一把琴,摆到舞台上,随后一个身穿粉色纱衣,淡妆浓抹,朱唇皓齿的美艳女子走上了舞台,紧接着,舞台下便传来一阵的欢呼叫喊声。
“彩儿姑娘——”
“彩儿——”
……
女子走到舞台前先是微微一笑,顿时可以看出,在艳丽的外表下透着一种不染尘世的清纯与冰洁。
随后,女子坐到椅子,伸出那嫩如葱白的手指开始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