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边境
第二章：资格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希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太快了！
这场战斗结束的实在太快，在外人的视角里，只看到希利放了一轮低级的神迹，然后就是被单方面的殴打。
华洛看着地上的希利，松了一口气。
“就差一点。”华洛想着，的确就差一点，如果自己的咒术再慢两秒，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自己是承受不住同级别的伤害类神迹哪怕一下的。
“该死。”华洛突然握紧了拳头，看的下面的学徒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还要上去打希利一顿吧。
剧痛从手腕处传上来，和这次的痛楚比起来，被火焰烧伤的痛楚根本没什么，一个三环咒术带来的排斥效果几乎让华洛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华洛，有什么问题吗？”大祭司已经让人把希利抬下去治疗了，“你看起来有点虚弱。”
“我没事，只是魔力有些不足。”华洛早就决定隐瞒咒术对自己的排斥有多严重，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巫师们为了释放咒术而放弃了神的庇佑，但神职人员都以为是他们本身对神的轻视。
一旦被发现了咒术对自己的排斥如此巨大，很可能教会会认为自己的未来成就会很低，甚至会劝说自己放弃去总教会的机会好培养其他人。
“去安排一下。”大祭司对身后的蓝袍中年男子说到。
“是。”蓝袍男子随即退下，他需要描写这场战斗的概要寄给总教会。
华洛也从决斗场走了出来，周围的学徒们看着他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代行者，没想到击败了身为祈求者的希利，更关键的是，华洛居然可以使用咒术，这就使得他的未来充满了可能。
毕竟咒术和神迹互相敌视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教会虽然也不承认咒术的正统性，但对咒术的威力是十分清楚的，否则那帮巫师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巨大规模。
“华洛，你非常干脆地拿下了第一，按照规定，你可以获得去边境总教会学习的资格。”大祭司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华洛跟上自己。
“你有很强的实力和临场判断能力，但是”大祭司话语一顿“你很有可能不被总教会所承认。”
是的，即便是边境，总教会对咒术没那么敌视，但也很有可能会有一些刻板的老家伙不承认华洛。
“我会努力的。”华洛说着，这次机会有多重要自己非常清楚，不只是更大的舞台，据说还有代行者专用的各种拳术，格斗术，体术等等。
没有办法改变代行者的现实，就把这个劣势变小，甚至可以变成优势，因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灵活的身体配合强大的咒术，虽然无法持久战斗，但有着不可小视的爆发力。
大祭司看了看华洛，心中暗叹，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那帮老家伙可不比自己。
不过他已经提醒过了，能不能被接受他也没有办法。
“这样，我会和总教会的五祭司打声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会给你一点帮助。”
“谢大祭司。”华洛心怀感激地说到。
大祭司点了点头“去收拾一下吧，下午你就直接去总教会。”
华洛朝大祭司行了个礼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要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虽然在这里自己没有什么朋友，但一个地方住久了还是有感情的。
把一些衣物和小玩意放入背包后，华洛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咒术书也塞了进去，看了看房间后，转身关上了门。
从走廊路过时，还能看到其他学徒们，从今往后，也许就无法再见了，那些学徒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看着华洛，对方将要去到更大的舞台了。
华洛离开教会雇了一辆马车，到达总教会时已经是傍晚了。
总教会外边的人流络绎不绝，华洛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这庞大的建筑，足有二十几米高的巨大外墙，雕刻着诸位神明的雕像和一些历史上记载的有名故事，不得不承认，就是边境的总教会也无比壮丽，让人神往。
华洛登上台阶，来到门口后将自己的勋章给看门的两人看过后就走了进去，来到内部，果然和分教会完全不同，穿着各色衣袍的神职人员在大堂内行走着，仿佛有忙不完的事。
看到华洛走进来，一位体格瘦小的绿袍男子马上走了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自己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对方却叫自己先生，华洛一时间有些不知怎么回应。
显然这就是这个教会的招待者了，毕竟大的教会除了一些普通的仪式和培养各种修行者以外，还会接受很多的委托，这一点上和冒险者公会类似，当然这些委托大多是治病疗伤，维护治安，也偶尔有一些处理魔物的委托。
“你好，我是今天来到总教会学习的华洛·里维亚，麻烦通报一声。”
华洛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勋章。
小个子绿袍男子点了点头，他引导华洛在一个桌子坐下后就进到了某个房间内，华洛观察着周围的几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桌子上的几个人应该就是从其他分教会来的。
三男两女，加上自己一共六人，边境的分教会共有七个，也就是还少一人，华洛心里想着。
“新来的，我叫卡诺，你叫什么名字？”
其余五人中最高的黑头发青年男子把一杯果酒拿在华洛面前询问道。
华洛接过果酒：“我叫华洛，从第三分教会来的。”
“哦，第三分教会，那地方的大祭司人还不错。”高个子青年说着。
卡诺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不仅和几个人都能聊上几句，而且对不少地方都有所了解，不像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也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聊天。
事实上这一桌子人都差不多是这幅德行，想想也知道，一群从小就在教会里生活，几年不出去一次的神棍，知道怎么和别人聊天就怪了。
反而卡诺和每个人都聊的很欢，让人感觉不是从教堂里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最后一个人也到了，华洛看了这人一眼，这样子，嗯，又是个标准的神棍。
“请诸位随我来。”
一位白袍的女子走过来通知这一桌的人，几个人陆续站起来跟着她走了过去。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一个中型的房间里，说是中型，那完全是和大厅比，事实上这已经和华洛以前教会的主教堂一样大了。
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个白袍的男子，一个较为显老，大概和自己的大祭司一个年纪，长着一把山羊胡子，另一个则更年轻些，但估摸着也有个五十多岁。
“很高兴今天又看到了我们教会年轻一代的优秀者们，今天开始你们可以在这里修行。”山羊胡老者说着“这里的体术，神迹，各类道具都比你们原先的优秀得多。”
下方的年轻学徒们露出了笑脸，这就是他们需要的，他们自认不一定比总教会的那些人资质差，但是资源上的差距却难以弥补。
“我现在给你们分配一下房间。”老者继续说“里恩·奈法思，特雷莎·莉亚，你们去107和108房间”
老者很快分完了前几人房间。
“华洛·里维亚，你就在”老者突然停住了，他看见档案上写着“华洛·里维亚，三环代行者，在最后战斗中击败三环祈求者希利，使用体术和咒术”
学徒们都奇怪祭司为什么停住了。
“华洛·里维亚，使用咒术？”老者看着华洛，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
一边的中年祭司一个激灵，连忙说到：“三祭司，这个时代已经”
“五祭司，这个华洛是一个亵渎者，他在教会里使用咒术，这种人没有资格留在这里。”老者打断了五祭司的话。
“三祭司，现在优秀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们和巫师会也早就不是那种敌对的关系了。”五祭司快速组织着语言说服对方“至少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看来你很看好他。”三祭司也发现了五祭司似乎很想保住华洛，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既然五祭司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他一次机会。”
“把委托拿过来。”三祭司对一边的白袍女子说。
“三祭司，你这是”
“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了。”三祭司再一次打断了五祭司的话。
华洛在下面看着这一幕，显然在话语权上三祭司要更加占据优势，也不知道他要出什么难题来刁难自己。
咒术在教堂里真是没有人权，华洛暗叹。
周围有几个学徒在听到自己使用咒术后，有的还比较收敛，有两个已经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蔑视，咒术，代行者，都让他们决定自己比华洛高上一等。
白袍女子拿着一堆卷纸走了过来，三祭司从中拿了几份，看过后又挑出了其中一份扔给了华洛。
“小子，完成这个委托，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三祭司嘴边挂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