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最近在我身上和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李清的结婚,林东的到来,还有一个带着不知什么意图的小丫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身边的事情。
在我等着做林东消息的一个傍晚时分,黑子情绪有些低迷的坐在我身旁,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悠悠地跟我说了句:“我要离开了,绍华”。
黑子说完后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黑子这句话的一声,当我在脑海了回想黑子刚刚说的话时,脑海里浮现出我和黑子一起初早操时的一次对话,那时我还恭喜黑子马上就能出狱,获得自由了。没想到最近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竟然把黑子出狱这件事情给忘了。
我立刻算了下今天的日子,明天黑子就刑期服满了,就要出狱了。出狱这种事情,我想对于在这里逮着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论是因为什么缘由进来,不论出去后需要面对什么,但是只有想到能获得自由,获得重生,这里所有人都会心之所往。
可是,有的人却不是这样,就想黑子,出狱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忧愁,或者是迷茫。听黑子说过他的情况,那时我也有着和黑子同样的烦恼。可是终究都需要区面对,只是面对的情况不同而已。
我从黑子手里拿了根烟,也抽了起来,边抽边没营养的聊了起来。
“黑子,明天就能出狱了”
“嗯”
“挺好的”
“或许吧,绍华”
接下来彼此都沉默了起来,黑子可能在想出去的事情,而我在想怎么开导黑子,怎么为他践行。
“绍华”
“黑子”
我俩同时开口道。相视一笑,我率先开口到:“你有什么打算呢黑子?还愁着呢?”
黑子没有立即回话,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还能怎么着呢?逃避也不是办法啊。该面对的终究还黑面对。我也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啊”,黑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呗,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饿死不成啊?找个苦力活儿,怎么也能养活自己”。
“是的啊黑子,我们以前吧还小,可以犯了错逃避。可是终究要面对啊”。黑子是我入狱三年里交的唯一朋友,说实话,当黑子要走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离别是的伤感,不过作为好朋友,好哥们儿,我应该为他感到开心,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囚笼了。
我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好了,不要想这些了,能出去就是好事了”。
黑子苦笑了一声:“或许吧绍华,长着大了,你是我唯一交的朋友,唯一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这次一出去,又变成我一个人了”。
“绍华,你说,我要是和你一样的服刑时间该多好啊,这样咱俩就可以结伴一起出去,一起去闯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起北上广这些大城市闯出一片事业”。
随着黑子的描述,我眼前也仿佛闪现出那种美好的画面,可是这也只是我们能想想罢了。且不说我们两学历没有、技能没有,光是身上这份案底足以将我们拒之千里之外了。何谈什么前途未来呢?不过这些话我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本来已经是个伤感、压抑的氛围了,我没必要再去狠狠的踩上一脚。
“好了,黑子,大老爷们这么婆婆妈妈干嘛?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再说了,咱们这间狱舍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都是些被遗弃的人,你出去后说不准还能时不时来看看我,那我不更好吗?”
“嗯嗯。绍华,我出去了一定有时间就来看你,对了,要不你先告我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需要用的,我先接下来,我出去后到时来看你都给你带来”,黑子欣喜的说着,同时还真准备找笔和纸记下来。
“黑子啊,其实吧,还真有特别想要的,只是怕你有点为难”
黑子稍微怔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我怕他刚出区生活不容易,怕他没钱,不想给他添负担,才这么说,于是拍了拍胸脯,说道:“绍华,你放心,我出去后一定能赚钱,不要担心这个,赶集说想要什么?”
我看了烟黑子,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黑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黑子十分肯定的说道:“说吧绍华,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我稍微犹豫了下,便对黑子说道:“黑子,你也知道的。咱们这里环境适逢简陋,啥都没有,挺惨的是吧?”
黑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我继续道:“这么简陋的环境,许多生活用品都没有,你就说我这胡子吧,黑子每次都是自己揪,疼的我”
黑子觉得我可能是需要这些生活用品,便插了一句话“没事老大,这些我我到时都给你弄来,你还有没有”
我打断了黑子,“黑子,你听我说,这些吧,其实不怎么重要,真的,我也习惯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有特别需要的。”
黑子疑惑的看着我,我继续说着:“我说的这些吧,暂一个大老爷们,三年多都过来了,其实也都习惯了,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一个取向正常的大老爷们,在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生活了三年时间,你懂得最需要什么吧”,我嘿嘿的笑了笑。
黑子此时也明白了我说的什么,面露苦色。
“黑子,哥们儿就这么一个愿望,你看能不满足?”。
黑子无奈的回到:“我说绍华,你这,我哪给你找个女人去啊?你这要求换一个呗?
我这么说其实只是想缓和缓和这压抑的气氛。
“好了黑子,在这里能有啥需求,以后记得出去了来的时候给我拿几盒好烟就行了”。
在我和黑子的说笑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在我门集合准备区吃完饭的时后,林东打开大门过来了。
我开口问道:“没忙吗?”。
林东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了床上,说道:“还好,老大,本来这周我打算回去了,可是这边有个老同事家里办喜事儿。我顶班儿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东指着穿上的袋子说道:“老大,你们不用去打饭了,我带了点吃的和喝的过来”。
我笑了笑,自从林东来了,我这伙食是日渐改善啊。
接着林东从口袋拿出两盒中南海,递给了我们,说道:“老大,明天就是黑子兄弟出狱了吧?我特意带了点酒,一起喝点”。
林东说完后,转向黑子说道:“黑子兄弟,我看老大这么称呼你,我也就这么叫了。自我介绍下,我叫林东,我和老大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林东是个自来熟的性格。
黑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都习惯了,反正在招这里大家都这么叫我。我和绍华是在狱中结识的,一起入狱的”。
“黑子兄弟,我听老大说过你,你我和老大是好哥们儿,在这里处的关系不赖,那这样算起来,咱俩也是哥们儿了”,林东就这样十分熟络的把我们三个的关系定位了。
说完之后林东从包里拿出了两瓶酒,和三个杯子,各自倒了一杯,然后又把里面的一直烧鸡拿了出来。
我率先端起了杯子,和黑子碰了一下,“黑子,恭喜你明天就要出去了,记住,出去后遇事都冷静些,不要在那么冲动了。这种地方,来一次就够了。出去后好好混,等着我,到时咱们一起走南闯北”,说完我俩先喝了一个。
看完俩喝完,林东随即也举起了杯子说道:“我和老大一样,祝贺你黑子兄弟”。说完便一口干了一杯。
随着杯子的碰撞声,夜渐深。
这一晚上,一只烧鸡,两瓶酒,三个大老爷们,道不完的往事,说不尽的豪情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