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虽然管理着全国的魂魄,但是给亡灵判刑和服刑的办公地点就只有重庆的丰都城。那里是一层一层纵向分布的格局,如果没有地方就往地下再建一层,根本不会占用太多的国土面积。而丰都城周围全是地狱死水,没有任何可以着陆的土地。所以他们建立了水上列车系统,行驶在全国各省各市负责亡灵的运送和工作人员的往返,邻市之间只需两分钟就可以到达。而各市只有一个驿站,一个驿站只有一支小队负责搜捕亡灵然后把他们送上列车,最后全部送到重庆丰都城统一判刑和服刑,其它的事情他们都不会管。
因此要想找地府办点事,就得去到丰都城才行,在本市是没有可以办理业务的地方的,包括中元节抓捕行动的报名和面试,也都得到丰都城去。而副官也基本都呆在丰都城,指挥手下部门到各市办事,很少会亲自到某个市出差办案。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护送麦苞芷交付梦乡的那三本簿子,就需要第五殿的副官宇隆清亲自来做。
但是中元节是全国性质的节日,各地都在进行抓捕行动,洪卢市只是其中一个城市,没必要让副官级别的上官敬来这里负责。
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麦苞芷如是想着,而于芃芃则是一副花痴脸地盯着上官敬,魂不附体的说着:“哦、哦,上官敬……名字真好听,嘿嘿。”王月泷见此也不说什么,像其他人一样注视着舞台上的男人。
上官敬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继续开口道:“今天是中元节,是全国地府鬼门大开的日子,每年都有几十万的亡灵在这一天外出,然而每年都有将近一半的亡灵不愿回来。今年洪卢市外出的亡灵有4052只,每个区大约有337只亡灵在活动。我们地府安排了150名勾魂使者,分布在每个区进行巡逻,同时也有一班和二班保护着亡灵和人类的安全。大家都是我们真诚招募过来的能人异士,想必在面试通过后都了解到我们的工作了。现在在场的都是第三班,等一下会议结束后我会给你们分配区域,两人一组为单位,等12点第二班回来后你们就开始行动。
现在请你们拿出手机,在你们进入结界的时候,我们地府的‘魂魄追踪’就已经自动下载到你们的手机上了,耗费了你们自身的少许灵力。而你们的那点灵力也将被识别,作为用户登录。你们点开后就可以……”
“等一下!”有人打断了上官敬的说明,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还在花痴的于芃芃,她憋红了脸向前踏了一步,绷紧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上官敬,她大声地提出质疑:“请问灵力识别是指识别灵魂的信息吗?”
“是这样没错……”上官敬看着这个全场最小的参与者,隐约能猜到她实际想要问的是什么,看了看一旁的王月泷,决定还是由他解释一下的时候,于芃芃就抢先说出来了:“可是灵魂信息是我们魂魄的重要隐私,你们这样不经同意就收集我们的灵魂信息,真的合适吗?”
霎时,现场除了于芃芃自己,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王月泷更是在看了她一眼后扶额摇头。原本她以为于芃芃是想要在上官敬面前表现一下,没想到她会蠢到问这种问题,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问题。
看见那齐刷刷的眼睛,于芃芃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下意识地抓住王月泷的手,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以示求助。
王月泷轻轻地反握着于芃芃的手,拍拍她的头,低头轻声安慰道:“没事的。”
而上官敬只是勾勾嘴角,似乎并没有被不懂事小丫头的话惹怒:“看来这位朋友是刚踏进这个领域没多久,对我们地府不太熟悉,现场也有些新人,那我就先科普一下冥界的相关知识吧。
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收集你们的灵魂信息,因为你们的魂魄本来就是地府生产的,从你们魂魄诞生的那一刻起,里面的所有信息都被我们记录在案。不仅如此,就连你们有过多少前世,前世做过什么,犯了什么罪,在地府受过什么刑罚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确实,关于现实的魂魄生产,地府有绝对的话语权,就连在梦乡转世的来自现实的魂魄最初也是产自地府的。不过梦乡人的魂魄不归他们管,所以地府对梦乡魂魄的管制没有人界的强。”
上官敬说话温和平静,似乎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在教导学生。
于芃芃听到这有些难以置信,她惊讶地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王月泷:“原来地府这么厉害的吗?”
王月泷无奈地看着她,回道:“是啊,很厉害,而且……还很有钱。”说着还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上官敬轻轻地扫视一遍在场的人,却下意识地跳过麦苞芷的注视,他从容说道:“如果你们怀疑我们有人泄露了你们的灵魂信息或者利用这些信息去做作奸犯科的事情,欢迎来我们这里举报,我们会在三天之内给你们一个交代,或者如果你们怀疑有其他人非法收集灵魂信息,也都可以来我们这里。我们既然保管着你们的灵魂信息,我们就有义务保证你们的信息安全。”
“但要是你们不信任我们的举报机制……”上官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一下子沉了下去,双眼微微眯起,本来稍稍提起的嘴角大幅度上扬。明明还是微笑的表情,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那也没有办法,能够管我们地府的就只有天界。可大家都知道,天界在一百多年前就紧急关闭了通往天庭的路,与人界和冥界断了联系,就连没来得及回天界的神灵们都销声匿迹了。当然,你们也可以跟鬼怪总局说,我们会和他们进行交涉,至于交涉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那句话轻轻地飘过,但其中的警告已经不言而喻了。就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不要妄图跟地府作对,没人可以治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