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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吕府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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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此形式,皆惊慌失措。一贼人大呼:“我乃芒山寨主,前来求财,不会谋害你等性命,不要惊慌。”仆人们都怯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贼人将众人围住,吕明公从后堂出来。明公笑面相迎:“原来是芒山的绿林好汉,听闻英雄们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常做劫富济贫之事,才被我等平民敬仰。今来此谋财,我等定会款待各位。”贼人:“既然明公听闻我等名声,就请拿钱出来吧。”

    明公此番言语意在试探,现在深知这些贼人并非芒山人士。明公向远处鞠躬行礼:“拜见太守大人”众贼人皆慌忙跪在地上,齐声‘拜见大人’。一贼人慌忙解释:“大人恕罪,我等仅想替大人谋些钱财,再执行命令。才会……”众人贼人不见有任何反应,只听见明公大笑:“你等不过是贪官污吏的爪牙,为何谎称知己是芒山的强盗啊,可见官就是贼啊,哈哈哈哈……”

    又一贼人来报,说是后门走掉几个人,现在来问是否追赶。此刻,自称寨主的那个贼人才明白过来,这只是在拖延。便统统摘下面罩:“来人,吕府私通芒山强盗,证据确凿,此乃死罪。一个不留……”众仆人手无寸铁,只能四散慌逃,却未能走脱一个。明公未移半步,只是紧闭双目,只听见惨叫声、哭泣声、求饶声在耳边接连不断的响起。

    次日,九原县各个地方贴满告示,其大致内容:昨日子时,本县大善才吕明公一家上下七十余口人,遭受芒山强盗诛杀。太守决定出兵芒山,现在向各地筹募捐钱粮当做军用以及为吕明公府内上下筹办白事。

    众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明公这样的人竟然被谋害,山贼太可恨了,太守理应出兵,为好人讨一个公道,我愿意捐款”,有人说“既然为明公办理后事,我愿意捐款,只是不愿刀兵相见,最终还是我等受苦啊。”也有人说“事实真相,天知地知,怎能仅凭一方面的说辞,明公之死以是事实,究竟谁人所害,上天自有定论。”

    却说当晚深夜,吕夫人带着吕布和几名仆人出侧门,乘车逃走,士卒乘快马追赶。吕夫人:“我一家老小今日,要丧命于此啊,可怜我儿奉先,还不到一岁。”吕布在其怀里酣睡,仆人相伴夫人左右,老管家:“夫人,事已至此,何不为奉先少爷谋一条生路。”吕夫人:“老爷与奉先都曾得罪那些贼人,若不杀我全家,他们怎肯罢休。只是连累你等无辜的人。”老管家:“我有一方法能救奉先少爷,那些贼人只听说过少爷,但未曾见过。我孙儿今年七岁,因为常常不能食肉,身材矮小,如四五岁。夫人,可将他当做奉先少爷,待到前面树林,我带奉先少爷离去。”吕夫人几番推脱。老管家痛哭:“夫人,我祖上本事草民,土地房屋被人夺去,若不是吕家,早就暴尸荒野,哪有今日的我们,所以请为吕家留后啊。”

    至树林,老管家抱着熟睡的吕布,躲藏在草丛中,眼见着后面数十士卒快马追去。没过多远,便追上了马车,挡住了前行的去路。士卒:“里面坐的可是吕夫人,我等是明公老友,请夫人与奉先少爷回府。如若不然……”吕夫人牵着一孩童,随四个女仆下了马车,孩子躲在众人身后。士卒们略有迟疑想,相互接耳:“只听说吕布,还不到一岁,却不想这孩子长得如此强壮。莫非有假?”“前几日,吕布手持打野味的弹弓射伤张将军,一般孩子怎能拉得开呢。”

    士卒:“夫人,我奉大人命令,绞杀妖孽吕布,此人曾被妖道施法,日后定会霍乱人间。”士卒将众人推开,孩子被吓得哭叫,吕夫人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巴,安抚孩子:“奉先平时威风凛凛,是孩子中的大王,今日怎能被这些恶人所恐吓。”士卒从吕夫人手中夺过孩子猛地一刀,孩子便倒在地上。女仆们皆知死期已至,相拥而泣。士卒走进:“太守大人命我等将吕府全部绞杀,怎奈何我与兄弟们怜香惜玉,不知众位如何报答……”身后众士卒皆嬉笑,“自然是以身相许。”吕夫人与众女仆先被玷污,然后被杀害。一丝不挂,被丢弃在草丛中。

    老管家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第二日天明。将夫人与女仆的尸首埋葬妥当之后,打算带着吕布投奔郸郡亲戚家。

    五原县离郸郡路途数数百公里,徒步行走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期间还有一座大山相隔。老管家望着吕布少爷,途次艰难,怕是要苦这小娃子。转身又看了看五原县,感叹今后再也不能踏上这片,生活了数十年之久的家乡。背起吕布便向雁门县赶去,三四个时辰后,太阳已落下山去,两人赶到县上,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在赶路。

    客栈店家见是一位将过花甲之年的老者,背着昏睡的孩童,便急切接过吕布将其放在床榻上,又递上一杯温茶:“老人家,如此劳累,是要赶往何处啊?”老管家致谢:“我爷孙两是要赶回雁门老家去。前些日子一家数十口人途径此处,却不想遇上强盗,仅有我爷孙两侥幸活下来。”说着老管家已是泪流满面,又望了望睡在榻上的吕布。店家安抚说:“这年头不太平,出门当心才是,好在逃脱,今后必有大福气啊,老人家。且说您要赶往雁门县,此路途遥远,后面皆是山路,百里内无人居住,您应当备足干粮与御寒衣物才好出发。”老管家:“我已活了一辈子,啥苦都吃过,可怜我的小孙儿。”

    店家将客房备好,引老者进房休息,又将明日赶路所用之物,制备齐全。第二日清晨老者谢别:“老朽谢过,店家心地善良,此后定有福气。”店家:“谁家没有妻儿老小,见您此状怎能不让人心忧,我有一辆木推车赠送与您,可盛放行李,也便与小儿休息。”老管家挥泪告别。

    在山路行有六七日,每日老管家讲故事,哼小曲斗小奉先乐呵。但老管家年迈,体力不支,又因为山间冷凉,得了风寒,整日觉得头脑昏沉。一日行至小道,老管家失足跌入谷底。吕布坐木车上哭泣,呼喊:“爷爷,爷爷快上来,快上来。”老管家昏沉中望着吕布:“我无颜面,在九泉之下见明公啊,愿皇天保佑,奉先,吕布,我的孙儿……”老管家临死之时也未曾闭上双眼。

    吕布坐在车上经数个夜晚,已是昏迷不醒,直到一伙手持刀剑的强人经过,将吕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