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范彤还是把听到的都说一遍。传说中的背景很令人恐惧,省里,现任常委中,政法委书记是他堂兄,证据之一就是他也姓赵,据说,他们是一个村、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人。还有人说,在京城,某位副主任是赵希义妻子的表叔。都是大人物。

    李响知道范铁铭的打算。他见过人民医院的报告。

    范彤请樊铁铭来安排活动,绝对是请对了人。凡是樊铁铭想要巴结的人,没有几个不会高兴的,他让被巴结的人高兴的手段多得是,其中常用的有十几种,不太常用的也有二三十种。

    今天,他准备用最常见的几种办法,搞掂李响打牌、唱歌、桑拿、最后来个巅峰对决就是让客人把中意的女人带上床。

    李响必须接受这一切安排,明知前面是一个坑,他也得往里跳,因为,他要完成使命,最好还是在坑里完成,这样,才显得李响不是一个拉皮条的,更不是人家请来的说客,而是显得他是偶然的,又恰恰可以帮上这个忙。

    泡在热水里,范彤和李响各自搂抱着一个美女。

    “没想到老弟在检院还有不少熟人啊?”范彤似乎是不经意中想起来这么一回事问。

    “不少?哪敢这样说呢?江都有那么几个,省检院嘛,和方检长倒是吃过几次饭,玩过几次。也谈不上很深的交情吧。”李响很谦虚。

    一般,说和谁谁谁吃过饭,玩过几次,那都是表示有几分交情的意思。特别是“玩过几次”,什么叫玩?场面上的人知道,这玩不简单。要么在牌桌上,要么在床上(不是所谓的同志哟,这里是指一起玩过女人。)除了这两种玩,其他的玩就算不上玩了。玩牌,那可不是几十几百一手的那种小玩,随便一扎,钱不按多少算,而是按高矮算,不是熟人,不是信得过的朋友,还真不敢玩。至于那个玩女人嘛,更不用说了,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蹲过监才是真朋友,早就流行这说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打过牌也好,一起嫖过也罢,那都是表示关系密切了。

    李响说得很随意,轻描淡写,一边还不停地逗戏怀里的女子,手麻,塞进了那女子的泳衣里。

    这风尘女子是很善于辨别谁是贵客的,她们知道这个最年轻的人才是今天最重要的客人,陪好重要客人是他们的本分。所以,李响怀里的女人很主动,在水里,捉住了李响的小弟弟。

    范彤不吃醋,他其实哪有心思在女人身上,继续试探,“老弟,上次你说的谣言,具体都是些什么啊?”

    李响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的,他也早准备好了,说:“你应该清楚的,你有什么可以被人举报的,无非不就是经济和女色?譬如,你那个体育馆什么的,你想想,有没有问题。”

    嚓!范彤立马冷汗淋漓幸亏他是在水里。李响一说就中,体育馆的结账,他确实收了一笔钱。他兔崽子,竟然敢举报?

    他怎么不敢?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当然敢!现在的企业老板什么事不敢?他们只要能够巴结到有实权的领导,他们可以为卖命。赵希义今非昔比,现在是县长大人,大权在握,企业老板,特别是房地产、建筑商,能不削尖脑袋往他那里钻?别说背叛一个过气了的小小科级干部,就是背叛一个副处级、处级干部,他们也敢。范彤想得通,也理解,虽然心里很痛恨,但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