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二人不断感慨,莫赠细细思忖了一番,她道:“公孙大夫在汴京时从未提起自己曾经这般,见他爱药痴狂,我便觉的敬佩。”
“嗯。”张义深沉的看着楼下,“都是改朝换代之前的事情了,我们也不好再提。”
竟然不能提?!那何事不能提,便是与政事有关的不能提!
莫赠默了默。顺着张义的眼神往楼下看去。
方才的令已经斗完,他们三个未来的及品鉴。
好像是判冯家赢了。不过他人洽谈,丝毫没有因为谁赢谁输而破了脸面。
莫赠十分喜欢这种气氛。
三人也因为公孙大夫,关系更近了一步。
闲谈中,张义提到了姑苏斗茶一事。
莫赠面色坦然道:“虽不指待温家取得什么成绩,能有些收获,品鉴他家好茶得以进步尚可。”
张义因为莫赠这席话,笑意渐浓。
本来公孙大夫曾经在凤鸣斗花茶的时候让他选温家一事,心中多少有些不舒坦。
但是当日品了温家的茶后,他便无愧于心。
温家二姑娘这般谦虚,倒是一个不错姑娘。
“听说温二姑娘今早受了些困惑?”张义问道。
莫赠眼神流露出一丝悲意,她道:“不知是怎样得罪了小人,便有人毁坏我的名声。”
女人最重的就是气节,一早来此处斗茶,看到温家院子前发生的一切,闲谈中便提了此事。
江临安慰道:“温家势头正盛,以后行事谨慎些。”
张义倒是眸中闪过一丝杂意。
莫赠看着这两个师兄弟,较为江临,她接触的不多。而张义确实是一个可取之才,当一个知县着实有些屈才。
有才能的人每日整理的都是县中丢东西、婆媳吵架家中不和的琐事,莫赠也同时为他惋惜。
听闻自从张义上任这二十年来,凤鸣县便是姑苏最为繁荣的县城,虽不及姑苏,但被姑苏城环绕,颇有小姑苏的名声。
近些年来以南家、李家为商的铺子越来越能拉动凤鸣的经济,以及江南钱庄付家在凤鸣县中开的分铺之多,更是彰显出凤鸣县在姑苏占的比重。
(ex){}&/ 这一席话,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方才斗茶时输给王家茶艺先生的,敢怒不敢言。
看着楼下愈渐压抑的气氛,莫赠便是知道那蒋公子的身份。
果真是江南最大茶商,上销汴京。
这人说话咄咄逼人,像足了搅合场子。
有人道:“蒋公子说话忒凌厉了些,一茗楼斗茶胜负虽未出来,但是在下正在此处观看,如荼郡主说她斗茶曾不如街边卖普洱的老人,因此看来我们还需秉着一个探索的心去识茶。”
“平局就是平局,哪来那么多添油加醋之话,她若有本事为何不赢了去?”蒋公子不退步道,
“再说了,那几片茶叶让你们在这处吵吵,有雄图不如好好想想多卖几包自家的茶叶。”
这让人怎么听,都像是在贬低汴唐茶艺师。
汴唐茶艺师经传这么多年,他们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这一身识茶斗茶的本领,让蒋公子这么一说,都是废话了去?
江临一个不懂茶的人都近乎听不下去。
张义脸色更沉。茶之前为荼字,药用,经前朝皇帝发扬光大。
他曾身为一个医者,也作为公孙大夫身边的泡茶小童,几乎欲要发怒。
“照这位公子说,汴唐是不需要茶艺师,人直接都去经商对吗?”
张义身边那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
温二姑娘端正站在竹帘前,她眸中带雪,瞳孔闪烁。似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沉着隐隐从她面上散来。
这不应该是个十几岁孩子身上的感觉。
蒋公子抬眼看去,便见那竹帘下露出的半张削瘦下巴。
是个女人。
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茶艺若不传承,谁来识出茶的品质如何?身为茶人说这种儿戏之话,传出去蒋家愧为江南第一大茶商。”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莫赠周身的两束赞赏目光更是灼烈。
莫赠转身背去道:
“乘风振翅而起,无风借力何来翱翔一说?荒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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