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太太听说六子受了重伤,派人送来了调养的贵重药材。
齐宸留了郎中在楚苑里,时时刻刻地关照着六子的状况。
足足昏睡了两天三夜,六子才悠悠转醒。
六子媳妇在一旁攥着他的手,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六子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六子媳妇赶紧接过丫鬟送来的碗,喂了几口水给他。
他喝了水又缓了一会儿,沙哑地问:“小姐可安好?”
齐宸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刚跨进门就听见这样一句,顿时心中酸楚无比。
六子隔着人群见着她,似乎是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齐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让跟着的郎中赶紧看看六子现在的情形。
郎中切过脉之后,对齐宸道:“陈管事的脉象如今已经稳下来了,只是还有些虚浮,须得静养上一段时日待到完全康复才行,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最少也得三月有余不得操劳,更提不得重物。”
齐宸闻言松了一口气,谢过了郎中。
六子听了郎中的话直摇头:“三个月……太久了……”
六子媳妇闻言恨不能狠狠地斥责他一顿,可话到嘴边也只剩下一句:“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齐宸见状在一旁安慰六子道:“不过是三个月静养,府中人手这么多,用不得你亲力亲为的,眼下你且安心将病养好,不急于这一日,以后要仰仗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言罢又吩咐了左右,务必要做好分内之事,莫要让陈总管为此忧心劳力。
这院里服侍的都是跟着六子一块来的,六子虽是管事,但却从不摆架子,更不曾苛待过他们,大家跟着他做事都是诚心实意的去出力,真真是将院里的事当成自家事来尽心。
六子昏迷不醒这几日,大家都是揪着一颗心,有几个婆子还偷偷地去庙里烧香求愿,剩下的也都是将分内事做好之后就在这边守着,眼下见六子终于平安,心中都高兴得紧,便七嘴八舌地将那些烦扰差事都应下了,一个个神采奕奕的,没有半个露出勉强之意的。
六子脱险了,大家瞧过之后也都放下心来,赶着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ex){}&/ 芳娘端着齐大太太的汤从外面来,笑着对齐宸道:“小姐,二小姐她来找您说话了。”
齐大太太就对齐宸道:“齐这阵子忙得紧,难得抽出空来找你说话,你快去吧。”
齐宸便起身:“那女儿先回去了。”
齐坐在齐宸房里的桌前,既不吃茶也不用点心,好像在为着什么事生气。
见齐宸来了,她就把乔香给赶到门口去了,拉着齐宸说起悄悄话来。
齐宸闻言瞪大了眼睛:“不能吧,姐夫他……你会不会瞧错了?”
齐委屈道:“纵然是我瞧错了,可乔月不会也这么巧一同瞧错了吧?”
“我们两个人四只眼,都看得明明白白的,驾车的是郑昀的小厮,那女子下车的时候郑昀也站在门口,亲自将那狐媚子给请进了门里……”
齐讲起那场景,话里都带着酸味。
“你不知那狐媚子长得,可真是勾人!那身段蛇一般的,走路走一扭一扭的!”
“下车的时候她的帕子给风吹落在了地上,她就回头瞧了一眼,那眉眼……说是颠倒众生着实过了些,可瞧一眼真是让人心神荡漾……连我这个女子都把持不住,何况是男人!”
齐宸闻言不禁道:“你……该不会怀疑姐夫他背地里养小妾吧?”
齐的眼睛都瞪起来了。
就在齐宸以为她会暴走时,齐却忽然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是把齐宸给哭慌了。
“你这是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哭什么啊……”
齐哭着道:“我心里难受,还不许哭两嗓子了!”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先前说得那些都是骗我不成?还是他变了心思,或者又是觉得婚事已经定下,就懒得装了,所以露出本性来了……”
齐宸听了只觉得头大,安抚齐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倒给你说坏了!”
齐泪眼连连:“什么捕风捉影,我都亲眼见到了,看得真真的还能有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