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宋书和是个挨千刀的,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送去锦城已是心疼,若是真的打死在眼前,让做母亲的该如何活。
宋大太太也顾不得什么了,兀自抱着遍体鳞伤的宋书和不撒手,哭哭喊喊的替他求饶。
到最后实在不行了,只能搬出了宋老太太。
“二郎是我生的,却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从小心肝儿肉般地疼着,磕碰一下都要心疼得了不得,您若是执意打死二郎,不是直接的要了老太太的命么……”
一番话说得宋爵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那神情之中的肃杀之气却也渐渐消弭了不少。
的确,这个逆子打死活该,可若是牵连了老太太不安康,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爵爷思忖片刻,冷声道:“先叫了郎中来给他医治,等伤势稳了就悄悄送去城外的庄子上去养伤,养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启程去锦州。”
宋大太太闻言终于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宋书和身上,哭哭啼啼地半晌都没爬起来。
郎中来看过宋书和的伤势,为他敷了药开了方子,说后别那些皮外伤不算严重,每日换过两遍药,伤口不要沾水,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只是腿上挨得几下却很是要命,伤到了筋骨,只怕日后就算痊愈了走路也会受影响的。
宋大太太听了泪流如注,连声叮嘱郎中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尽力将他的伤给治好了。
郎中虽然答应会尽全力,可那愁眉紧锁的样子还是看的宋大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
等宋书和服了安神的药沉沉睡过去,宋大太太才在妈妈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往自己院里去。
路上遇到了老大的媳妇安氏,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二人好像要去见什么人。
安氏就给宋大太太请安,规规矩矩很是恭顺。
宋大太太却瞧着她不顺眼。
老二这桩事里,从中得益最大的就是她了。
那个与老二通奸的姨娘已经被撵出府去了,她生的孩子也被安氏找借口打发到了城外的庄子里去,同老二老三院里那些个没有名分的庶出子养做一处,也算是彻底废了。
如今老太太也不行了,她又精明能干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难道是真想趁机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将老太太手里的权利捞在自己手里?
(ex){}&/ 妈妈见状忙给她倒杯茶,说着一些话替她宽心。
安氏这边一回了屋里,贴身的丫鬟佩儿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了。
“大太太这话说得未免太刻薄了,您是去给老太太孝敬的,碍着她什么事了,平白无故地这么训斥人。”
安氏却不以为然:“她既想训斥我,还需什么正经借口,况且她是我婆婆,训斥几句又何妨,只管闭上嘴听着就是了。”
那佩儿却气不过:“我就是瞧不惯她那副没事找事的样子,从前老太太还康健着的时候,她天天在老太太面前立规矩,跟一只夹着尾巴的猫似的,如今老太太倒了,她倒先威风起来了,好像这个家她当定了似的。”
“也不怕老太太醒了之后知道她这些行径,当面给她难堪。”
安氏却笑了笑,道:“她被老太太压制了二十多年,如今眼见着能得势,自然是恨不能使出全身的力气去争一把了。”
“况且我瞧着老太太这一下摔得不轻,郎中不也说过了么,就算是醒过来了怕也是得在床上安养度日了,家中的事务自然也不能再操心了。”
佩儿闻言,不由得试探道:“那小姐您想操持这些家事吗?从前在家的时候,您可帮着太太打理了好些年呢,桩桩件件的都稳妥的很呢。”
安氏笑道:“哪个女人不想当夫家的家呢?不过想归想,也该有个合宜的法子去争,若是都如旁人一般急功近利叫人都看透了心事,那才是狐狸没逮到白惹了一身骚呢。”
佩儿连连点头,又有些可惜:“若是眼下老太太清醒着就好了,比起大太太,她更喜欢您一些呢。”
安氏道:“老太太请不请醒的不打紧,关键她身边清醒着的人是怎么看的,嘴又是怎么说的。”
“你将那盒子糕饼瞧瞧送去给老太太的体己嬷嬷,说是这些日子她伺候老太太辛苦特意孝敬她的。”
“其余的事,且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