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是第一个到百户所的,没想到他竟带着媳妇一起来了。东方济和陈焱一起来了,当明楼带着古月与晴儿一起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但也不敢言语。
到湖北的路是漫长的,雪花早已不飘了,与往南绿的植物便也多了起来,陈焱也兴致来要赋诗一首,但在二黑与东方济鄙视的目光下住了嘴,古月玩心很大,晴儿也想去,但想到明楼又算了,只是老实的呆在明楼旁边。王艺文一路上总叨叨二黑,但二黑也不敢多说什么,东方济在一旁憋着不敢笑出声。南去似乎很是平淡,但明楼心中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
明楼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早上,李常凤下朝回来之后便在书房中大骂还砸碎了不少古玩。原来今早,皇帝宣读了旨意,命锦衣卫百户李明楼去湖北继续鞭尸张居正。这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暗流涌动,朝堂之上有一次分为了两派,口水互喷,甚至要大打出手。
万历看着朝堂上那些不敢正事的群臣们,突然有些怀念自己的老师了,至少他能在国家有事时想出法子应对,而不是推卸责任,将一堆知乎者也。这些群臣自己当傀儡时看了十年了,自己执政时又看了两年,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些累了。只是这时他看见了自张居正离去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的申时行,这个老人也许和自己一样是真的累了。算了不想了,自有自己的后人为自己的老师反正的。
台下的群臣还在争吵中,但都是小事,这天下都是自己的,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万历突然有些释然了,对老师的恨已少了很多。但作为皇帝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的。张成站在万历旁边,见万历表情不对,忙大喊,“请诸大人退回班位。”
诸位大臣听到那尖锐的太监桑,不由像台上看了下,见皇帝正笑着看着自己,老脸一红,忙山呼,“请皇上恕罪。”万历也就笑道,“众大臣何罪之有?退朝吧。”随后,又听见那尖锐的嗓音。
下朝后,如同李常凤这般不顾形象往回赶的大臣很多,但更多的正在弹冠相庆,这张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正如李常凤回到家中发现李明楼早已不见踪影,那些同样匆忙的人也发现了。与李常风的生气不同,他们以最快的的速度将消息传给张家的幸存者。
张家是大族,在湖北很有威望。而张居正又是张家的骄傲,当朝首辅,帝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张居正做到了,他虽不是王阳明那般的圣人,确实那时天下学子榜样。于是,国子监乱了,但是他们那些人却打不过锦衣卫的丘八,牵连入狱的不计其数。那些人无胆在作乱,便在私下作怪。
李家,靖南伯府首当其冲,但李家是勋贵他们不敢如何,但在路上的明楼就不同了。
张家的护卫尚未找明楼时,那些儒生雇的杀手便先到了。
南直隶的密林中,明楼正忙着赶路,已经三天了,路还很远,古月已经没了刚来时开心。这不是走镖,没有那么多的趣事。
只是他们不知道林子后面有无数的暗箭等着他们,弩箭本是禁物,但朝政的混乱,让这种武器被各个大家族仿制。
最先警觉的竟然是陈老板,“这林子怎么没有鸟叫?”这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警觉。明楼看了看四周,只是有点诡异。明楼看了眼二黑,二黑立刻会意,拉上东方济,朝着密林中走去。
绿林好汉也不过是些单打独斗强些的人,要说这暗杀显然是外行人所为,哪有暗杀在白天的。和这群专门整这些下三滥手段的锦衣卫显然是不够看的。
见二黑东方济两人朝这边走来,那黑衣人头目有些慌了,竟大喊声放箭,只见十几根利剑向二黑射去。却不知二黑与东方济是功夫高手,二黑更是精于身法竟毫发无损的的躲了过去,东方济抽刀劈斩,虽有些狼狈,但仍无事。那群黑衣人本就不喜暗杀之道,见此二人竟毫发无损,心中更是大怒,竟舍弃弩箭冲了出来。
绣春刀的好处在于其吸取了苗刀于倭刀的精华,若非锦衣卫名声在外,这大明第一宝刀的称号非他莫属,东方济手中就有一把,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东方善使刀,平时从不带的宝刀今日也出了鞘,顿时杀的对面措手不及。二黑显然就次了些,有些寡不敌众,忙大呼,“媳妇救我。”
明楼等人早就来了这,见二黑处于劣势,王艺文忙冲上前去助阵。也正是这时众人才明白为什么二黑怕老婆。只见王艺文手持一杆大枪,挑,抽,穿,刺,黑衣人倒地者无数,这时的王艺文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再加上其身材魁梧,竟完全护住了二黑。就连晴儿也说到,“师姐强与我。”明楼更是嘴角抽搐,想到还要帮二黑与王艺文说道说道小妾之事,现在想想哎,巾帼英雄啊。
二黑则一脸贱样的看着王艺文道,“媳妇,威武。”然后又对那些黑衣人道,“来呀,过来打我呀。”
那群黑衣人本怒不可解,见二黑如此,正要上去再战一场,却听到领头人一声扯呼,便不甘地退了去。有的还不进回头看了几眼。东方济本要去追,听见明楼一句算了,便停下脚步。
“还是接着赶路吧,那群人多半是个毛贼,连暗杀都不会。还是走出这个林子安全点。”
说罢,明楼等人便接着赶路。却不知,这群人并未走远而在一旁监视他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