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章承业已经许诺章唯将为他打造一枚合适的翻天印,但是章唯觉得,“鱼”与“渔”,显然后者更加重要。一枚普通的翻天印,对他现在的实力有很大帮助,但是一旦自己修炼到六、七阶风云境,一枚普通的翻天印很快就会失去作用,以自己的修炼速度,这个时间必然不会太久。然而作为章氏的镇族之宝,想必二祖章均手中的那枚翻天印一定对他那个级别的强者都有作用,不然何以视为诺大一个章氏的镇族之宝。
所以,章唯索要《印章》,就是想要那翻天印的祭炼之法,从而日后自己打造出一枚足够强悍的一宗秘宝。这就不仅仅是想要“渔具”了,而是直接要渔具的制造方法,自己打造出最好的。而且,章唯记得聂哥曾交给自己一份任务,就是取得那《印章》的原本。从铁手功一事上就可看出,原本与拓本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那已经叛逃的赵族子弟修炼铁手功,应该只有第一重的方法,而赵族限于修炼资源所限,也至多可以修炼到第二重巅峰,如那赵族族长赵万峰。而那张古朴兽皮上所写的《铁手功》原本上,有铁手功前五重的修炼方法,可见其价值非凡,只不过没人能修炼到那个层次罢了。同样,那份《印章》的原本想必也不仅仅是局限于风云境的水准。对自己日后一定大有裨益。故而,《印章》原本,章唯志在必得。
“什么?不行!”章承业立即冷声道。《印章》非历代章氏族长不可修炼,这是自章氏立族开始定下的规矩。章承业也是正事继任章氏族长之后才得以祭炼自己的翻天印。而章城因为被立为少族长的缘故,成为下一任章氏族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章承业才私下为其祭炼了一枚翻天印。章唯想要观看《印章》,莫非是觉得自己有希望和章城竞争,才想先一步将属于少族长的东西拿到手中吗?章承业不由得想到。
“为什么不行?章城既然可以修炼《印章》上的功法,那我为什么不能看?”章唯质问道,“二祖已经说了,给我的待遇不会低于章城,那我为什么不能暂借观看?”
“你……”面对章唯如此质问,章承业也有些语塞,只好道:“章城是章氏少族长,也就是章氏下一任族长,自然有资格修炼《印章》。”
“哦?那我要想借阅《印章》,是不是也得先跟章城争这个少族长呢?”章唯冷笑问道,他也猜到章承业之所以不让他观看《印章》,就是担心章唯与章城争这个少族长,所以故意这么发问,正中章承业死穴。
“你……”章承业怒目而视,而此时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本就担忧章唯拿了《印章》之后与章城争那少族长的位子,如今反倒是章唯为了观看《印章》才要跟章城争,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现在章唯已经入了二祖的眼,若是日后再表现出色一些,说不准章城这个少族长的位子就真的不保了,这让章承业如何坐的住。
“族长,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可以保证,第一,绝不和章城争这少族长之位。”章唯突然道。
章承业一愣,抬头看着这个十来岁的少年,眼中尽是愕然。只是瞪着章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章唯没搭理章承业的反应,继续说道:“第二,绝不将《印章》的内容传授给任何人;第三,我可以不要众位老祖给我打造的那枚翻天印;只求能借《印章》一观,不过,必须是原本。”
“这……”章承业陷入沉思,他动摇了,只第一条就足以让他心动,可谓正中他的下怀。后两条是章唯主动提出的,不是他要求的,足可见章唯的诚意。而且,连唾手可得的一枚翻天印都可以舍弃,反倒是遏止了章唯的实力提升,怎么说都是好事。
至于《印章》的原本,本就是章氏族长之物,现在就在他房间里放着,而且二祖也吩咐了,交给章唯并没多大难度。但是,让章承业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得屈服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不得不和他妥协,这让他十分恼怒。
“族长,你到底答不答应,快点给个准话。”章唯不耐烦的道。他其实很瞧不起这位章氏的一族之长,对其自然没什么敬意。除了一开始章承业看不起自己以外,这位手握一族大权的族长心胸绝对狭隘,不然也不会一直与章唯一个年轻人不对付。还有此时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同样让人难以忍受,章氏如果衰落,只怕就是栽在他的手上,相比之下,连他的儿子章城都比他这个当爹的有魄力。
章承业沉思良久,才艰难答道:“可以,不过,我需要告知各位老祖一番。你过两日再来找我取《印章》。”说完,章承业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好。”章唯目的达成,便不愿再呆下去,转身就要离开。章承业及时出声道:“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好。”依然是简单一个字回复,章唯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章承业盯着那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背影,面露不甘的重重叹了口气。
回到小院,青墨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子,见章唯回来欣喜得道:“哥,你回来啦,饭刚好做成,赶紧洗手吃饭。”
“嗯。”章唯点头笑着应道。很快,小桌旁就坐着爷孙三人,一起吃着团圆饭。章鸿问道:“怎么样?族长没难为你吧?”他是知晓老祖将为他打造一枚翻天印的。
章唯得意道:“我和他要到了《印章》。”
章鸿有些吃惊:“哦?他不担心你惦记少族长的位子?”
章唯笑道:“我向他保证,不与章城争就是了。我只想着能快点提升实力,好保护爷爷和青墨,别的事情,什么少族长之位,我都不在乎。”
青墨插嘴道:“哥,为什么不抢啊,能成为少族长,也会有很多修炼资源的。”
章唯笑着解释道:“你哥在城里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二祖,二祖保证章氏给我的资源不会比章城要少,那本《印章》就是证明,还在乎什么少族长呀。”
然后爷爷章鸿不时问些在雷霆殿过得怎么样,吃的如何之类的,而章唯则给青墨讲在雷霆殿的见闻,讲自己怎么勇夺内殿弟子大比第一。三人其乐融融,不断有欢声笑语。
饭后,章唯本要动手收拾碗筷,章鸿却让青墨收拾,带着章唯回到章鸿的屋子。好酒更喜好茶的章鸿倒了两盏茶水,两人相对而坐。章鸿笑问道:“外面的局势你可知道?”
章唯点点头,将云霄信中的提醒,以及那天在醉仙楼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章鸿,然后道:“爷爷,虽然云素二氏跟章氏结盟,还有云风这个隐藏的风云境巅峰强者,可是其余六氏依然占据上风,加上背后还有九龙王煽风点火,暗中助力,章氏恐怕未必能撑住。到那时,爷爷你会怎么做?”
章鸿严肃道:“如果真到那时候,你一定要带着青墨安安全全的离开,不用管我这老头子。我这一辈子生在章氏,也奉献给了章氏,死也该做章氏的亡鬼,这把老骨头活了六十多年,也算活够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就你和青墨两个小娃儿了。青墨还小,希望你能保护好她,别让她受委屈就好。”说完,老人重重叹息一声。“聊这些喝茶没劲,还是喝酒吧,去把柜子里的酒拿过来。”
章唯立即起身拿酒,两人再次倒满,章唯认真说道:“爷爷,你和青墨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你收养我,我也活不到今天。你不走,那我也不走,和你一起守卫章氏。”说完,章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章鸿没再说什么,同样是一饮而尽。他一定会留在章氏,这无话可说。他不走,章唯也绝不会走,所以,谁也不用去说服谁,爷孙一块留下,并肩作战便是。
章唯发现这次回来,才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爷爷章鸿已经的模样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原本的垂垂暮气一扫而空,又多了几分壮年的气息,昏暗的目光也再次有神起来,和八祖章雄有了几分相似。这不是病虎回光返照,而是猛虎渐复壮年。
“爷爷,我发现你好像年轻了很多。”章唯疑惑道。
“哈哈,”章鸿宽怀笑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突破到风云境?”章唯也很好奇,兴致勃勃的等着下文。
章鸿不紧不慢的道:“其实,我很早就已突破风云境,可是,我发现区区一个风云境的高手并不能给章氏带来多少的强盛。我就想,那些一辈子无法突破风云境的人,难道就只能限于九段脉基的实力吗?因此,我开始做两件事,一是遍观各种武技,想要创造出一种人人都能习练,甚至对脉基境都很有裨益的武技,二是钻研脉基境的修炼,想要知道脉气是如何使人获得非凡的力量的。后来,我被人偷袭重伤,差一点就毁掉脉基,结果再也无法修炼到风云境。加之后来青墨父母失踪,我也就熄了争斗的心思,一心琢磨脉基境的奥秘,反倒算是因祸得福,对脉基境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体会。”
“后来呢?”章唯急切问道。他对爷爷所说的脉基境奥秘产生了极大兴趣,爷爷章鸿年轻时同样是那时章氏的第一天才,他既然能创出太极这等超凡的武技,那么脉基境的奥秘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