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玄虚双道录 > 第15章 交锋

第15章 交锋

错误举报

上图的“进入阅读模式”是360的不建议大家点,点了后可能进入乱码模式。

    余子焕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他所能接触到的人,对他无不唯唯诺诺极尽讨好之能事,这也使得他日渐骄纵。

    后来,渐渐长大,方才发现那些讨好的人并非全都无一是处,不少人走在外面无不是威风八面,人不敢轻犯。

    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原来老子的出身竟是如此显贵,这世上难道还能有我怕的人吗?显然是不会有的。

    有了这种认知,他自小便是一个熊孩子,长大自然成了不良少年,可谓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每天不闹得鸡飞狗跳便自觉扫了颜面,没了威风,浑身上下无一处是自在的。

    他高考两次连续落榜,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一旦有了精力肆意胡来,哪里还有一点时间用来学习。

    余明成想托托关系、走走后门将他送入大学,他思索了片刻便拒绝了。他知道一旦离开了老父的势力范围,没了他的庇护,谁又会知道自己是谁呢?

    元丰市别看面积不大,既不繁荣,也不昌盛,但这里却是自己的后花园,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一言即出,谁敢相抗?

    这世上骨头软的人有很多,但是骨头硬的人也有不少。余子焕摸了摸脑袋,感觉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的心中满是疑惑,暗道:“难道说老子往日太过低调了,以致宁致远这个王八蛋竟然不知道我的威名?”

    “你敢如此对我,老子岂能让你好过!”

    余子焕心中恨意满满,自己只不过是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女生,又赶时髦给她来了一个壁咚罢了。宁致远这个王八蛋却恃勇斗狠,一上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兜头罩脸便将自己胖揍一顿。自己之后找他出出气,这有错吗?没错吧!可他竟敢对老子狠下死手,这绝对是不能忍受的啊!

    “余少,情况有点不太妙。”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小心地看了一眼余子焕一眼,接着说道:“兄弟们明察暗访多日终于弄明白了,宁致远现在改行了,专售名贵花草,不再涉足农贸产品,很是发了一笔大财,你看咱们要不要带上几个兄弟去抢了他娘的。”

    “你过来。”

    余子焕微微一笑,状似和蔼可亲,一旦那人走近,忽然暴起,劈手便是一个耳光,大骂道:“章文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猪下水吗?现在网络支付这么方便,你说谁的钱还会带在身边?再说了,那又能抢到几个钱,我是缺那两块钱的人吗?”

    “余少息怒,余少息怒。”

    章文信低着头,捂着脸,不断鞠躬致歉,忙又道:“我还有一个消息,宁致远想要复读,重新参加高考。”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余子焕余怒未消,又道:“你去把我父亲的秘书喊来,要快,立即,马上。”

    “余少,你好。”不一会儿,一个职场女性走了过来,躬身笑道:“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和市里的各个中学打声招呼,命令他们不得收留宁致远,以我父亲的名义。你必须马上去给我办好,并且不得遗漏一所学校。不然,有你好过的。”

    “好的,余少,这事儿可能需要告诉的你父亲。”

    “随你,只要将我的任务办好便可。”

    余明成站在窗前,隔窗远眺,这里十年前破屋烂房,民生凋敝,十年后广厦万千,繁华似锦,可谁又知道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罪恶与血腥?

    手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没人胆敢前来打扰。说话不敢高声,做事不敢马虎,唯恐引起这位冷酷无情的大老板的注意,同时他们心里也暗暗埋怨:“这帮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查来查去,十多天了,竟然还没有一点结果。”

    “到底会是谁呢?”

    余明成这些天里想了很多,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胆敢和自己作对。往日的对手都被打落尘埃,踩进泥土,难道还能有人翻身了不成?

    他望着繁华的街道,看着来往的行人,心里恶狠狠地想道:“不论是谁,凡是胆敢与我做对者,一经查出,必会让他家破人亡!”

    “余总,余总……”秘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小声地召唤。

    余明成的沉思被打断了,不悦地看着秘书问道:“有什么事?”

    “刚才,元丰十二中的校长来电,说教育局局长找他谈话,说有教无类,随后,市公安局副局长常永翔亲自出面来为宁致远办理了入学手续,他顶不住压力只得给办理了。”秘书被他一吓竟然有些口吃,断断续续地向他汇报。

    “知道了。下午,给我约一下常永翔。”余明成神色不变,声音微冷。

    秘书忙应了一声,急冲冲地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呆。

    下午,市公安局附近,明前茶舍内。

    余明成坐了很久,茶是沏了又沏,泡了又泡,常永翔却是一直没来。

    他身后站着一个保镖,名叫贾经义,身形魁梧高大,长相粗犷凶狠,此时已是满脸不耐,他不时地望向门外,忍不住地说道:“余总,此人不识抬举,要不我去催催?”

    “不用,等着就是了。我想看看区区一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为何胆敢与我作对,他的背后又站着谁?”余明成转动着茶杯,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哈哈,公务繁忙耽误了一点时间,余总勿怪!”又过了一会儿,常永翔应约而来。

    “常局客气了。”余明成起身相邀,接着又喊来服务员,要了一壶明前茶。

    两人客套几句,余明成不说,常永翔也不问,只当是来喝茶消遣的。

    贾经义脸色不渝,忍不住问道:“听说常局最近很是悠闲,连别人孩子就学这种小事都要管上一管。”

    “哦,你是说宁致远啊!”

    常永翔沉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接着又道:“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心思单纯,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冲动易怒,做事全凭喜好,只图眼前之快,不思将来之果。

    现在不在学校好好学习,接受一下教育,小小年纪就整天在社会上瞎胡混,万一遇人不淑,被人引入歧途,怎么办?

    你们是知道的,我主管刑侦,这样将来会给我们增加很多负担。看事要看长远,做事要从根本。”

    “我说过了,元丰市无他容身之处。”余明成脸色微沉,目有精光,看着常永翔说道。

    “我们已经了解过了,宁致远把你儿子给打伤了,你很生气,放出了狠话,你很有权势,别人也不敢不从。”常永翔微微一笑,看着余明成缓缓地说道。

    “常局说笑了,你不就没当一回事儿吗?”余明成眼里精光更胜。

    “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吗?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你有权势,雄踞一方,但宁致远的父亲也是不差,将来一旦你们二人争斗起来,恐怕会殃及池鱼啊!”

    “宁致远的父亲?他是谁?”余明成心中困惑,皱眉沉思,有哪个大人物姓宁,自己竟然会不知道。

    “大毒枭——宁瑞合,此人在东南一带很有实力,行事阴损而狠辣,尤好行绝灭之事,屠门灭户,家常便饭而已。”

    “竟然是他,宁致远是他的儿子?你们头戴国徽,身披警服,竟然会为了一个毒枭的儿子与我为难?”

    余明成很是吃惊,似乎更觉不可思议。警察保护毒枭的儿子,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瑞合出身军旅,性格坚毅,做事果决,尤其精通各种器械,也曾立过不少功勋,没想到后来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业,从而走上了制毒贩毒的犯罪道路。

    几年前,我市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贩毒案,剿灭了一群以魏建元为首的贩毒分子,但宁瑞合因反侦察能力极强,又杀伐果断,所以被他连杀数人逃了出去。”

    常永翔眼中痛苦与凶狠交织在了一起,似乎是在缅怀逝去的战友,又似乎是在诅咒猖狂的毒枭,接着长叹一声,又道:“市局发了通缉令,追捕了九年,不但徒劳无功,反而让他做大。

    如今,此人在东南一带成了气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身边聚集着一群嗜血的亡命之徒,奉行顺昌逆亡,一言即出,人不敢不从。不然,必定身陷炼狱,受尽折磨而死。”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余明成又恢复了平静,阴沉着脸,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十一年前,宁瑞合是连杀我们警方数人没错,但他自己也没有落下好处,被打伤了命根子,从此便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也是他行事如此阴损毒辣的原因之一。”常永翔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余明成微觉诧异,这种隐私之事,他倒是没有听说过。

    “宁瑞合没了生育能力,仅有的一根独苗,自然就会宝贝异常,谁要是敢碰,必然会使得他凶性大发,从而掀起无边的血雨腥风。

    这些年里,我们警方与他明里暗里交锋无数,死伤之重,不忍卒举,却始终也未能伤他的分毫。

    最后,双方达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共识,他约束毒贩不来我市制毒贩毒,扰乱社会治安,我们警方就会保护他的家人平安周全。”

    余明成暗道:“原来如此!自魏建元覆灭之后,元丰市里就剩下几伙不成气候的小毒贩,也很快被警方连根拔起。从此之后,市面为之一清,毒贩为之绝迹,原来根源都在这里呀!”

    “这些隐秘之事,余总知道便好,还请不要外传,不然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常永翔面有羞赧之色地叮嘱道,接着又自嘲似的一笑,说道:“再说了,他的家人遵纪守法,不曾作奸犯科,触犯国家法律,保护他们也是我们警方应尽的责任。”

    “警方当真是无人了,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一个小小的毒贩竟然就让你们束手无策,屈辱妥协!”贾经义大声地讥笑着,随即一手拍向桌面,轰的一声巨响,桌面顿时炸裂,汤汤水水洒了常永翔一身。

    常永翔端坐不动,微微一笑,也不理会身上的茶水,忽然拔出了枪来,指向了贾经义的额头。

    “你敢开枪吗?”贾经义躲了躲,可那手枪如影随形,依然指着他的额头。

    “你可以试试。”常永翔笑容依旧,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面色渐白,额头冒汗,接着又道:“你们这些武人,自恃勇武,向来为所欲为,无视国家法令,看来也是顶不住枪炮的。”

    “常局,常局,这是做什么呢,快把枪收好,万一走了火,麻烦就大了!”

    余明成不知道他是否真敢开枪,但见他临危不惧,处乱不惊,心中暗道,这竟然也是一个人物,以前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呢?他一边劝解,一边喊来服务员。

    “不用了,天热正好解暑。”常永翔显然明白他的意图,掸了掸身上的茶水,见好就收,接着又笑道:“听说最近余总遇到了麻烦?”

    “你是说这事是宁瑞合干的?”

    余明成眼睛一转,立即明白过来。宁致远的家人不知是怎么想的,现在竟然还想让他上学读书,却因为自己的要求屡屡碰壁,无人胆敢收留,再后来他的家人便没了动静。随后,就有人四处拉横幅向我宣战。难道这还真是宁瑞合干的不成?

    “你的意思是宁瑞合回元丰市了?”余明成不等常永翔回话,接着又问道。

    “他回没回来,我们警方不知道,但据我们警方的分析,这事儿他的嫌疑最大。”

    常永翔顿了顿,接着又道:“为此,市局连夜召开会议,商讨此事。最后,市局一致认为不可将矛盾扩大,应尽快内部处理解决,所以决定由市局出面为他办理转学手续,以表明我们警方的态度,使宁瑞合不得踏进元丰半步。

    如果,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也好传达一下市局的决定:小孩子打架,批评教育即可,家长不可插手,以免矛盾扩大。”

    “这事儿如果我不答应呢?”

    余明成面色不虞,心中暗想,警方不地道啊,他们应当先通知自己,再采取行动,如此先斩后奏,这是在逼宫吗?

    “余总若是对市局的决定有意见,市局便决定彻查明成集团。余总家大业大,做的是正当生意,自己干净无暇,但手底下的人是否也是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常永翔语气坚决,竟然出言威胁,完全不像是公安的做派。

    “明成集团遵纪守法,市局有何理由彻查呢?”

    余明成自诩威震一方,大小也是个人物,哪里肯屈从,此时一腔怒火。

    “人无完人,毛病找一找总是有的,家业大了,自然不能面面俱到,纰漏之处找一找也总是有的。余总不会是欢迎我们警方常驻明成集团吧?”常永翔语气渐软,但仍在威胁。

    “哈哈哈,常局说笑了,明成集团自成立以来,对的要求无不遵从,也为元丰市做出了不少贡献。”

    余明成此时明白了市局的决心,哈哈一笑,转移话题,接着又道:“市局做出了决定,我本应遵从无误,但是现在我有了个不成熟的建议,常局可愿意听上一听?”

    “请讲。”

    “警方长年累月与宁瑞合打交道,自然深知他的厉害,有所顾虑也不足为奇。而明成集团向来遵纪守法,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执,他人自然不知我之深浅,谁又会明白我明成集团的厉害之处呢?”

    余明成微微一笑,语气平缓,不似炫耀,接着又道:“明成集团下辖子公司——明盾保安,员工多为退伍军人,平时苦练不怠,一身本领未曾丢下,在业内是有口皆碑。

    你看这样如何?你我两家联手,让宁瑞合有来无回。如此,我宣泄了恶气,你剿灭了宿敌,双方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情况若真如此,警方自然鼎力支持,但悬挂横幅之人来去无踪,警方调查了十余日,用尽了各种手段,仍是一无所获。明成集团若能查出此人,那时再来和我们警方合作不迟。”常永翔看了下时间,说了声抱歉,起身离去。

    “咱们就这样算了?”贾经义心有不甘。

    “不然呢?敌暗我明,警方又助纣为虐,形势对我极为不力。一旦我们稍有异动,警方必会紧紧追查,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影响了大局,此非智者所为也!”

    余明成心中不快,强行压下怒火,接着又道:“你先召集好人手,随时待命,此事容我考虑一二,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