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大海沉浸在虚无缥缈的水雾之中,视觉里没有天和水的界线,天地浑然为青墨色。天刚刚苏醒,还未曾见到第一缕晨光。一切都迷恋着昨夜的朦胧美梦和此时的岑寂。在水中点缀着一座座宛如海底突然隆起的山脉和岛屿,在其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孤岛傲立于群岛周边!
“轰……”一道水花击飞百里之高,大海如同发生海啸般,方圆百里海底下陷十多米,形成了一个如天地之眼般的漩涡,海水拼命涌向深坑,似乎想把天地都纳入其中,。随之而来的一声巨响犹如沉渊之龙向天咆哮的残浑之音,打破了这原本宁静的夏日初晨,震起一群群妖兽飞向他处。免得祸水溅身,只为自求多福了,这是在能力可以主宰一切之前的大众宿命。谁知道这险恶的修真界哪刻会丢掉性命。更何况声势如此浩大!
“孤,这莽荒破天掌是为师能教你的最后的功法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唉…”
“师父,你怎么尽说这些呀。”
“不说了,你自己修炼吧!决不能放松!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旁。我呢去给你做你最爱的烧鱼。”
“嗯,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师傅最疼我了。”
老者早已白色爬上整洁长发,纯白色的长发飘飘荡荡,身着青墨长袍,踏空飞离而去,留下苍老却不减威势的背影印落在顾孤的双眼之中。他心中突然充斥在一种似乎存在的生死离别之中!愣愣站立于地。
“为什么……?”其实老者从一年前就开始了这样的说词,那时顾孤就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只是他心里所依偎的师父在他看来是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而不愿承认的事实罢了。此刻顾孤心中隐隐作痛,他有些害怕哪天这隐痛会成为痛心疾首的事。这是他一年多以来常有的事,也时常在孤月之时为噩梦惊醒,而后在无法入眠,今年他17岁,已然和师父渡过了十七个春秋了。但这似乎太过短暂了。
过了很久的样子,顾孤转身面对大海,看着那久久不肯散去的涟漪,波动在减缓,而这似乎预示着即将消亡的归宿。闭上双眼淡黑的真元洋溢在周身,自由穿梭于躯体内外。顾孤还是进入了对莽荒破天掌的感悟。他要听他师父的话,即便一人也得浪迹江湖。即便孤独也得傲立苍穹之下,即便痛苦也得与命运抗挣。
“确时长大了”凌空而立的老者出现在远处天际,点了点头,身影消失不见。
这是座方圆百里无邻的孤岛上生活的师徒二人,百年前老者降临于孤岛上定居下来。郁郁寡欢的过了近百年,一次孤岛上的行游捡到了这个他疼爱有加的弟子,这一相伴就是十多载,添缺了往日的孤寂。这也是他人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也许是落霞壮美的余晖也不得而知了。
老者万年前已是羽化期的顶尖高人了,固然在羽化期会有五万年的寿命,但白驹过隙,时光不停,如今已是寿元消耗殆尽之时,已然时日无多了,好歹顾孤的出现让他欢快了这些时日。在心中也是无憾了。顾孤也学到了很多诸如:修炼功法、医理、炼丹……,算是传承了老者衣钵之人了。如今也已是金丹后期的人了。
顾孤知道修真界修为依次为: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出窍期,分神期。之后就不清楚了,他时常缠着师父寻问往后还有什么和师父处于什么境界时,总会得到神秘一笑和“不要好高骛远,努力修炼吧!”对此顾孤习以为常。就叫嚷着师父小气。
一缕缕柔腻的晨光穿透层层青天白云,如同一支支载力强大的箭矢,刺破云层防御直刺地面而来。昏暗的孤岛及寒海逐渐明亮起来。
寂静无波的海水静如月,平似水,清澈的寒海水直见其底,一个个鹅卵石铺出的海边,水与陆自然连接在一起。凹凸不平的石块衔接曲曲折折。不过妖兽早就消失在了在这片海域了,这儿依旧那么宁静。水边的青年盘踞在其周围的黑气愈发强大,越强,旋转更迅速。周围浓厚的灵力也受着侵扰,拉扯着灵力成为它们中的一部分。
青年猛然睁开双眼,真气开始受牵引一般,集聚在右掌之上,淡黑渐变为黑色。四指并拢,拇指弯曲,对准海面空气一掌击飞出去。一道黑色覆盖范围有十多米的雄厚掌印顺势而出,排开空气飞驰而去,而海面就像是巨龙过水一样隆起一道长二十多米高十多米的水脉,跟随于掌印之后。这是掌印太过迅速的结果,带动了海水。掌印和海迹一直延伸到天际才慢慢消散而去,水脉才慢慢沉降下来。可以想像他威力的庞大。
声势虽然没有师父的浩大,但此威势也是初学者学者无法炼到的,更不是金丹后期能够阻挡的住的。但顾孤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成就而有丝毫兴奋,他深知天地广阔无垠,就如同沉灰面对星球那般不能够丈量,而天下强者也数无胜数,修炼也没有尽头可言。这是师父的教言。顾孤从没忘记,一直铭刻于心。
“强者制道,蝼蚁终毁,万古不变。”师父的教导让顾孤从小就体会到了这修真界的冷酷无情,没有情感可言。强大才可逍遥天地,否则只会受制于人,成为强者无聊时逗乐的玩具,命受制于人的阶下囚。这便是修真界。但顾孤的心灵当中始终相信世间有真情可信并深深依赖,他始终矢志不渝的信仰着这样的真情。就如他与师父那份不变的师徒情,这样的情也许是腥血和残暴人性之下一份难能可贵的意外,开出美丽的昙花一现,只是这样的情不知是不是会受利益的引诱而变味?成为最锋利的匕首。他不得而知。但他清楚师父的真实关爱。
顾孤,师父取的名字,“孤”似乎是他最终的归宿,也可能是日后一个强者的孤傲,或是令强者颤抖的命字。一切皆为后话,我们只能见证他的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