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守城士兵们士气高涨,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而洛阳城中在御史大夫刘忻的组织动员下,妇幼老弱者相互帮扶下暂时离开家园,出城到安全之地暂居,募兵处,也人山人海,争先恐后的报名参军,甚至有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也要入伍,这一幕感动了不少人!
今天的洛阳城,出奇的冷,寒风刺骨,阴冷阴冷的,西城门外,西域胡骑漫山遍野的,一眼望不到头,突然,一辆辆冲吕公车从胡骑之中缓缓驰了出来,出现了人们的视野,巨型攻城战车,车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武士,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一队队胡兵抬着梯紧随其后,在胡骑震天动地的呐喊助威声中,向洛阳城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西门栋和李定国站在城楼上,看见那上百辆的冲车,镇定自若的大手一挥,上百名弓箭手已弯弓搭箭,蓄势待发,弓箭是一种远距离、高速度的杀伤性器械,
而弓箭手背后的不远处,一座座重弩,三弓床弩,又称“八牛弩”,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大小如同标枪,射程可达1000米以上,名副其实的大杀器,也对准了那缓缓而来的冲车,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大显神威,大杀特杀了!
西门栋大手一放下,万箭齐发,遮天盖地的箭雨射向冲车之后的胡兵,而胡兵们架起了盾牌,遮挡住了那要命的箭雨,伤亡很少。
李定国一挥手,三弓床弩齐射而出,颇为壮观,数以百计的“标枪”钉入冲车之内,一时,冲车被摧毁了好些辆,但是胡兵依然勇往直前的进攻着,攻城的兵士将车推到城脚下,冲车车顶可几乎与城墙齐,来到城墙下之后,胡兵们便通过天桥冲到了城上,西门栋长剑一出,便带领一队刀斧手向冲上城墙上的胡兵厮杀起来,而冲车下面的胡兵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
这种庞然大物似的兵车在战斗中并不常见,它形体笨重,受地形限制,很难发挥威力,但它的突然出现,往往对守城兵士有一种巨大的威慑力,从而乱其阵脚。
胡兵们也架起了梯,一队队胡兵如狼似虎的攀上梯,向城墙上发动攻击,李定国喊了一声,一桶桶事先准备好的火油,从天而降直泼向了那些向上攀爬的胡兵,几发火箭一射,一触即燃,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胡兵顿时鬼哭狼嚎,惨叫连连,从梯上滚落下来。
李定国回首喊道“弟兄们,弓弩准备,不能让敌寇再上前一步!”
又一轮遮天蔽日的箭雨射向了那些源源不断增援的胡兵,迟缓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而那些用冲车踏上城墙的胡兵在西门栋所率领的刀斧手的围剿之下,已所剩无几。
一场血战落下帷幕,胡兵们见大势已去,不得不退兵。
洛阳北城门。
战鼓擂天倒地,北荒蛮人也列阵向洛阳城准备发动攻击,一辆辆投石车在数十高大威猛如小山似的北荒蛮人的推动下,到达最佳的位置,同时拉动绳索,无数尖利的石块乌般砸向北城门上的守军,曾获脸色一变,大喝一声道“大家快躲起来!”他话音刚落,巨石已从天而降,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有的被砸成肉泥,有的被砸成肉饼,极其惨不忍睹,一时伤亡惨重。
北荒蛮人的进攻的号角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一队队骑兵向洛阳城冲了过来,并且是一边冲,一边在马上用弓箭射向城楼,曾获慌里慌张的爬了出来,刚想组织士兵阻击,冷不防一支冷箭穿胸而过,他口吐鲜血,身躯摇摇晃晃的,一手执剑指着汹涌而来的蛮人,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血战到底,绝不后退!弓弩手,给我射!”便气绝而亡。
原本慌乱的士兵亲眼目睹了曾获临死前的最后的嘶吼,那种视死如归的勇气,让他们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同仇敌忾,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向来势汹汹的蛮骑,发动了反击,有人倒下,就有人补上,前赴后继,遏制住了蛮人的攻击。
而北荒王庭也被洛阳城上那些浴血奋战不惧生死的勇士们给震惊住了,一时攻势缓慢,尚瑶公主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来到了北荒王庭的中军大帐,见到脱脱毫不客气的要求他立即停止进攻,,脱脱似笑非笑地道“公主稍安勿躁,再用不了几波,洛阳城必定拿下。”
尚瑶冷冰冰地道“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立即撤军,停止攻打。”
脱脱道“不知公主此举是何意?”
尚瑶道“我再次警告你,如果再打下去,我们就带我的人走,洛阳城,我不要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梦琳郡主急忙追了上去,道“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不要生气,我们这就撤军。”她说着还不是回头向脱脱使了使眼色。
脱脱道“真是妇人之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北荒王庭和北魏军队终于停止了进攻。
北魏军队还并向他们吹起号角致意以崇高的敬意!
洛阳西城门,西门栋一身是血的来到李定国跟前,豪爽地道“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杀的痛快了!今日,辛亏有李将军在,要不然,以我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支撑的住。”
李定国道“保家卫国,义不容辞!没想到大人居然也有一身好功夫。”
西门栋道“我本来就是江湖中人,这次胡人初败,一定心有不甘,恐怕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守,他们是攻,我们占据天时地利和人和,虽然胡人势大,但是我们以一敌五,算起来,我们胜算更大。”
这时,一名安公公的亲随匆匆忙忙的来到西门栋跟前,道“西门大人,大事不好了,北城曾将军战死,奉安公公之命,特地请你们二位其中一个去把守北城门。”
西门栋惋惜不已地道“什么?曾将军阵亡了?唉!”
李定国有点为难的道“我不想面对旧主!”
西门栋道“事情危急,我去,李将军,此地就拜托于你了!”
李定国道“大人多多保重!这个,送给大人,危急时刻,你可以用它。”
西门栋接过李定国给他的朝天一指鸣,道“多谢,告辞!这位公公,我们走吧!”
亲随微微一笑,道“安公公让在下在此协助李将军。”
西门栋听了,满脸不悦,这明显就是不相信李定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定国无所谓的道“我累了,就麻烦公公带领弟兄们打扫战场了,切记,不可麻痹大意,时刻监视着敌军的动静,做好防御工事,我去休息休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一脸无奈和不情愿的小公公站在那里。
西阳和苏颖他们一行在募兵处看到了刚从战场上抬下来的阵亡和受伤的士兵,苏颖不由得紧紧拉着西阳的手道“好可怕啊!这么多人就这样走了,还有这么多受伤的人,可见战斗是多么的惨烈,你,怕不怕?”
西阳道“死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胡蛮之族,狼子野心,一直想霸占我们中原大地,灭我之心不死,我们不能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一定要与他们决一死战,哦,对了,你们就不用去排队报名入伍了,去医馆帮忙救治这些受伤的士兵吧!他们很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
苏颖道“那你呢?”
西阳看着阴沉沉的西方,道“不用管我,天要下雪了!”
苏颖道“不行,你要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当初说好了,要在一起,不分开。”
西阳无奈的道“那好吧,走,救死扶伤,也是为国效力!”
胡人再次集结重装上阵,而李定国以静制动,以守待攻,再一次挫败了敌人的进攻。
午夜,大雪纷飞,李定国召集了三百名勇士,让他们轻装出发,每一个人发了一面铜锣,每人骑一匹快马悄悄的出了城,冒着风险来到胡人的军营不远处,三百面铜锣同时敲响,真是如平地一声雷般在黑夜中炸响,胡兵大营顿时一阵骚动,三百勇士立即撤退,胡人出营气的破口大骂,悻悻而归,他们刚回营还没有睡,那三百勇士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回来,又是一通惊天动地的敲锣声,胡人守卫再次放箭,大喊大叫起来,敌军偷袭,军营里的胡人气冲冲的再次爬了起来,一股脑的冲了出来,三百勇士再次撤回,胡人可以说是一夜未眠,天一明,胡人就气势汹汹的再次向洛阳西城门发动攻击,但是,李定国却高挂免战牌,对于胡骑的挑衅不予理睬,胡骑不得不垂头丧气的收兵。
那位高公公伸着大拇指对着李定国赞不绝口地道“李将军真是高明,骚扰敌人,让他们夜难入寝,高挂免战,不仅让敌人无功而返,而且又挫其锐气,不知今晚将军有何行动?”
李定国微微一笑道“,这么冷的天,今晚让大伙睡个好觉。”
高公公不解的道“睡觉?”
李定国道“不错,我们睡觉,他们今晚还能睡好吗?”
“哦,我明白了,我们养精蓄锐,他们今晚一定是严阵以待,再熬他们几天,他们非疯了不可!”
果不其然,风雪交加的夜夜里胡兵们一夜都严阵以待,却不知白白守了一夜,一个个在寒冷的雪夜里冻的几乎僵硬,可以说是全无斗志。
天微明,胡人正要卸甲休息,而李定国却亲自率领五千大军向胡人发动攻击,一阵箭雨射向胡营,让胡人鬼哭狼嚎,纷纷抱头鼠窜,李定国的大军分五批有序地射完就走,根本不给胡人一丝出战的机会,把胡人折腾的叫苦不堪!
是夜,雪也停了,三百勇士一身黑衣,一匹黑马,再次出发,每一匹快马的马蹄上都用布料保住,悄声无息的出城,胡人一天两夜没有睡了,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似的,这一次,他们不是敲锣,而是向胡营射向了迎风即燃的火箭,顿时,胡军大营火海连天,三百勇士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勒马回撤,刚回没多远,一条黑影从天而降,魔灵公子冷冷地道“还想跑吗?欺人太甚,不要太无耻了!”他双手一挥,三百勇士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一个个都一头栽倒雪地之上,魔灵公子回头向城门楼上道“李定国,是男人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出来与我一战,或者,就让我们两军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不要做缩头乌龟,也不要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然,洛阳城破之时,我必要你们血债血偿,而且是百倍的偿还。”
高公公被魔灵公子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法吓得几乎尿裤子,战战兢兢地道“我的妈呀,这是人,还是鬼?手段怎么如此恐怕!让人看了可怕极了!幸亏将军拒绝我的要求,没有去趁火打劫,去袭击胡人大营,要不然,我们全军出击,恐怕是功亏一篑。”
李定国道“他就是胡人的主帅魔灵公子,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我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次,彻底是把他激怒了,不过,他再厉害,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是有来无回。”
“哦,也是,”高公公说着探出了头,道“我说,你懂不懂兵法,不懂的话,回去好好学学,你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吗?骚扰,突袭,夜袭,免战,都是用兵之道,并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们李将军不与你们一窍不通的胡人一般见识,没学问,真可怕!”
魔灵公子淡淡的道“你们一定会为今晚的话,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