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美人折腰 > 不如不见!
    诚挚的邀请并未传达到对方耳中,得到消息的薛若水匆匆赶来,她一声厉喝,“阎墨爱,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礼!”生生将阎墨一的声音压了下去。

    阎墨一回身,视线落到薛若水身上,脸上笑意浅浅,她日思夜念的薛氏夫人,今朝总算是见到了。

    这位相爷夫人生的是极美的,即使时光也无法将她的美艳夺去。她的美是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艳丽,显得气势十足,让人非常有征服感。与柳殷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柳殷殷的美更像是一汪春水,轻薄又撩人,一颦一簇都像在拨人心弦。

    作为阎府的当家主母,薛氏的派头也是十足,仆人丫鬟紧随左右,足有十人之多。

    她没有理会阎墨一,而是对太子歉意说道:“墨爱常年在外,不曾回京,多有不妥之处,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兮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薛夫人太见外,她是本殿下未来的太子妃,哪有怪罪之理!”

    他一语落下,四周传出不少私语声。薛氏脸上也露出讶异神色,嘴角的笑意似乎都有些挂不住。

    任谁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阎府二姐与太子殿下自就定下了婚约,但那是因为她自就聪慧异常,甚得帝后欢心的缘故。而今她早已掩埋于众人,怎么配得上太子。圈中早就流传说皇上已有将阎二姐换成阎大姐之意,现在太子殿下这番话倒不知是何意了。

    众人心中各自考量,再看向阎墨一时,神色却柔和了几分。哪怕她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太子妃,那便是未来的皇后!谁敢不敬!

    兮漾的话倒是没有让阎墨一有所触动。只是专注于薛氏。

    “夫人替我赔礼道歉,却连我的名字都叫错!”她盯着薛若水,直白的表达着不满,可眼神里流露出的却像是很享受与她说话般,不愿错过她脸上一丝神情。“自从离开京都后,我便改了名字。爹不爱,娘不在的,哪有资格叫墨爱,徒增笑柄。”她说道:“夫人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阎墨一。这些年夫人对我多番照料,若是连我的名字都叫错了,别人该说夫人这后娘当的,其实也不如嘴上说的那样尽如人意!”

    薛若水楞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阎墨一会拿这么个不轻不重的事情来说道。

    她咬了咬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若反驳,别人会说她与辈计较。她若伏低做虚伪作态来讨好阎墨一,又办不到。若忍下这口气默不作声,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笑话。她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地里但凡有点身份的人谁又看的上她。

    薛若水心里暗骂,若是阎墨一在阎相面前说她这些年的种种不是,她倒不惧,在相府当家这么多年,她的地位不是阎墨一几句话就可以动摇的。纵使查出异端来,找个人出来顶了罪名,将她撇的一干二净也是易如反掌。可阎墨一偏要当着这么多人下她的面子。

    阎墨染虽然心里觉得母亲是愧对阎墨一的,但看到薛氏吃瘪,她又不由着急的想要替她辩解。

    浅笑着看了阎墨染一眼,阎墨一突然开口堵了她的嘴“三年前,你是怎么回来的?”

    阎墨染漂亮的脸颊猛地一白。她差点忘了,三年前,是慕容离祭从阎墨一手底下救了自己,那个时候她是想杀了自己的!

    “是慕容”阎墨染带着丝丝惧意,不自觉的答话。却被薛氏猛地打断“墨染一直待在京都,何时出去过。你又想胡诌什么?无论你怎么说妾身,怎么颠倒黑白,妾身都不想计较。可你出言污蔑墨染,妾身就不能容你放肆!”

    一番话出口,说的理直气壮,不仅为自己扳回一城,还将了阎墨一一军。

    眼前发生的一切,叫人看的意犹未尽。兮漾漫不经心的笑着,十分期待阎墨一接下来的表现。

    不过这出闹剧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刺激有趣。

    阎清源的到来,让一旁冷汗涔涔的莫管家如蒙大赦般狠狠松了口气,薛氏也露出一抹喜意,暗自得意的瞪了阎墨一一眼。

    正好听到最后两句对话,阎清源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糟了几分。阎墨一浅笑看着,神情丝毫未变。

    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重新安顿好宾客,一转身,脸却瞬间沉了下来,道:“你跟我来!”

    嘴角微弯,阎墨一道:“阎相就是这么待客的?”

    她说的漫不经心,带着些目中无人的傲慢。阎清源一听,顿时怒极,指着阎墨一大喝道:“本相是想替你留些颜面,你还不领情!你今日回来,是非得在你姐姐笄礼上大闹一番不可?”

    阎墨一淡笑,道:“阎相多虑了,我来这里只为取一物。皇上当年赐婚之时,曾给过我一枚玉佩做信物,此次前来便是希望阎相能将东西物归原主!”

    听她说完,阎清源一愣,倒是记起此事来。

    兮漾挑眉看了他二人两眼,垂眸笑了笑,突然出声道:“阎相可要想清楚了,本殿下只认玉佩不认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维护过阎墨一,这会却又口出此言,薛氏一时没明白兮漾是何用意。

    阎清源这会儿本就心情不佳。又听了这番话,眉头不悦的狠狠皱了起来。道:“殿下此话当真?”

    兮漾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么多人作证,阎相觉得本殿下会说假话不成?”

    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阎墨一将阎清源的犹豫看在眼里,目光微微一沉,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果不其然,阎清源沉默片刻,便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在家里学学规矩,至于亲事本相会替你寻一户好人家!”

    “有什么好亲事能比过皇亲?”阎墨一饶有兴趣的反问一句。

    看着她脸上那一抹笑,阎清源尤觉刺目,他脸色微变,沉声道:“你多年不在京,不习规矩,不懂礼仪,如何让你进宫?如何配得起天家!”

    他一番话说得不给阎墨一留下一星半点儿的颜面。人心都是偏的,他心里对阎墨一早已存下偏见,自是始终都比不过阎墨染。

    低低的嘲笑声在耳边传递。阎墨一眉眼带笑,眸光清浅,面上不见丝毫怒意,说出得话却差点叫阎清源气的晕过去。

    她道:“阎相眼光总是独特,薛夫人一介妓子能配上高高在上的阎相爷,谁又能配得上天家皇室呢?”

    浅笑轻语过后,四周突然一阵沉寂。这番话说的诛心,气的阎清源几欲吐血,她却好似不知。

    自从坐上相爷夫人的位子,再没人敢明面上议论过薛氏的出身,此时被阎墨一说出来,薛氏先是呆愣,忽地又回过神来。

    她喝道:“你休得含血喷人,妾身乃清白之身”

    “娘!”阎墨染一声惊叫,打断了薛氏的话。她向院内的众人施了一礼,面带愧色道:“阎府有家事要处理,还请诸位见谅。今日招待不周,未能尽兴,墨染下次再重设酒宴给诸位赔礼致歉。”接着她招了招手,道:“莫管家,替我送送各位公子姐!”

    阎墨一挪了挪步,脸上浮现的笑意渐渐加深。她一开口,瞬间截停了准备离去的公子姐们的脚步。

    “清倌也好,名伶也罢,入了娼门那一刻,就不该再称是清白人。京中的贵夫人们谁不明白这个理!阎相爷犯了糊涂,戚氏又怯弱,您才轻易占了这个便宜,薛夫人,您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糊涂?”

    今日挑破了薛夫人的面子里子,弄得整个阎府颜面尽失,阎清源料定了阎墨一是故意之举,他涨红了脸,指着阎墨一大声怒喝:“你这个逆女!你给我滚!这些年你吃穿用度皆是薛氏再操持,东西样样不落的派人送与你,她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回敬她的?”

    敛去脸上笑意,阎墨一瞬间失了兴趣。一场戏唱到此时,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阎相爷,她这辈子的父亲,亲眼见过后竟也不过如此。

    她静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道:“玩弄权术的阎相爷,却被一后宅妇人玩弄于股掌间。今朝一见,不如不见!”说罢,她唤了初雪与冉星就要离去。

    唯一一个不带心理负担,愉悦看完整场戏的兮漾懒洋洋叫了一句:“阎姐不要玉佩了?”

    阎墨一脚步微顿,停了一会,转过身来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带着打量和评估,好像在衡量他的价值。

    片刻,她道:“我的东西我自会去取,太子殿下莫要忘了您说过的话。”

    微微颔首,不再停留半分。

    兮漾稍微楞了一下,露出几分惊讶。他只当她与寻常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分别。此时再看,心中却生出几分怪异,总觉得眼前这个淡漠疏离的面孔才是真的她,而刚刚还在轻言浅笑的人不过是一张假面罢了。再看阎清源一张青白替换的脸,兮漾又挑眉懒洋洋的笑了起来。

    人间百态生奇事,多有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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