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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辞渊苏醒见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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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袍老者久立原地,良久叹了一句,“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为梦鱼。”

    楼下曲琳琅的一声高呼将黄袍老者从心绪之中拉了出来。

    “外公,开饭了。”

    黄袍老者随即一收脸上的严肃神色,出了凤游阁,下楼去了。

    梧桐台。

    广场的局势变得胶着起来,一边是方擎带着墨云军甲士与那些入了魔障的墨云军甲士交战;另一边则是老梧桐狂舞着枝叶在人群中收割。

    紫翊眉头皱起,她忽觉心口一疼,一股失落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紫翊猛然抬头,她的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哽咽着唤了一声,“齐先生。”

    天空之中,有血雨落下。凡是入了魔障的墨云军甲士接触到这血色雨水,就好像遇到了极其滚烫的热汤一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环绕在他们周身的黑气在一瞬之间化为了虚无。梧桐台旁边的那棵老梧桐也恢复了平静,郁郁葱葱,以其为中心荡漾出一圈圈绿色灵气。灵气所至之处,便有磅礴生机氤氲,所有受伤之人在顷刻间被治愈。

    紫翊已是肝肠寸断。她身边的小男孩,周笑尘说道。

    “翊姨,我胸口好难受,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我带你回家。”

    紫翊说了一声,一手牵着周笑尘的小手,而后荷袖一挥。眨眼之间,一道紫色流光拔地而起。

    这一日,漫天血雨足足下了六个时辰,流云城中的百姓心中无不生悲苦之心,却无人知其缘由。

    三日后,白记糖葫芦铺。

    虞水生正在院子里的小路上半蹲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成群结队的蚂蚁。

    “一,二,三,四……”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斑驳的树林间,一条血迹斑斑的恶狼正追着他,虞水生拼命地跑。可他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哪里跑得过这条恶狼。

    仓促之间,虞水生被一截树枝绊倒。他慌乱地回头一看。只见那恶狼一跃而起,使出了一个“恶狼扑食”,虞水生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虞水生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是一身仙家气质让人如沐春风。虞水生依稀记得那女子微微抬手,掌放光华,眨眼之间地上就多了一截狼臂。

    那女子又是袖袍一挥。虞水生只觉眼前顿生白色光华,一股困意袭上心头,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才知道这里是陆辞渊的家,至于那个素白长裙的仙家女子应当是他在梦中梦到的吧。

    “水生。”

    虞水生连忙起身回头一看,迎面走来了一个白裙妇人。

    见到来人,虞水生连忙唤了一声。

    “素姨。”

    这几日虞水生昏迷不醒,都是白素在照顾他。眼前的女子给他一种温柔的感觉,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难道我梦中见到那个白裙女子就是素姨?”虞水生心中想到。

    “不对,不对。那般高贵的仙家女子怎么会在流云城里开糖葫芦铺子呢。”

    大抵是在自己姐姐身上感受到这一份温柔,他才会觉得熟悉吧。

    虞水生排除了自己先前冒出的这个念头。

    “水生?”

    白素轻唤一声,才将眼前这个讨人喜欢的小男孩从心绪中拉了回来。

    “素姨”,虞水生才回过神来,讪讪一笑。

    “在这里还算住的习惯?”白素问道。

    虞水生看着眼前的温婉妇人,心中顿生暖意,笑着点了点头。

    “素姨这是要给辞渊哥哥送药吗?不如我去吧。”

    虞水生看到白素端着的瓷碗,问道。

    “如此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水生。那我去铺子里忙了。”白素将药碗递给了水生,便转身去了。

    虞水生端着瓷碗朝着东厢房去了。

    东厢房,陆辞渊的房间里。

    陆辞渊躺在床上,嘴里正胡乱地喊着,“爹,你别走,你别走……”

    “不。”陆辞渊大吼一声,猛然睁眼,从床上立了起来。

    “原来是个梦。”陆辞渊自言自语道。他已是汗流浃背,汗珠湿透了他身上的衬衣。

    这衬衣是白素这几日新做的。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陆哥哥,醒了吗。”

    “门开着,你进来吧。”

    虞水生端着瓷碗进了屋,走到床边。

    小男孩奋力地举起瓷碗,才把瓷碗递给了陆辞渊。

    “这是素姨熬的汤药,有安神的功效,陆哥哥快喝了吧。”

    虞水生说得很是认真。

    陆辞渊点了点头,把瓷碗送到嘴边而后一饮而尽。

    等到陆辞渊喝完,虞水生便收拾好瓷碗,出了屋子。

    “看来这孩子还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陆辞渊暗自想到,“我一定要查清楚虞家庄惨遭屠庄的原因,给水生一个交代。”

    胸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陆辞渊连忙捂住痛处。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正有灰褐色的气雾源源不断地从中冒出。

    “这是……这是太渊气?难道那天偷袭我的人是太渊之人。”

    陆辞渊连忙定住心神,内视自己的功体。

    在陆辞渊的识海之中,有一个小人悬浮在绚烂光华之中。

    “不好,功体已被太渊气所侵染。”

    只见那小人的一只右眼已经变成了黑色,而另外一只眼睛仍然萦绕着淡紫色的光华。

    陆辞渊想要调动体内灵气,却发现筋脉之中已经毫无灵气,死气沉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黑影的一掌废了我的修为?”

    陆辞渊大惊失色,转而一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对,我功体仍在,修为也应当在。难道是那些太渊气封住了我的修为。”

    陆辞渊想通了这一点后,便放下心来。等到他的伤病痊愈之后,想必就可以压住体内的太渊气。

    “对了,慕容锦瑄呢?”

    白记糖葫芦铺子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白记糖葫芦在鸿鲤巷上小有名气,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白素一边正做着糖面,一边将糖葫芦递给客人。

    “老板娘,来一串糖葫芦。”

    白素正要伸手去拿糖葫芦,却被一双了先。

    “来,你的糖葫芦。”

    陆辞渊已到了白素身边。

    见到陆辞渊出来,白素忙道,“渊儿,你怎么不待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你师姑说你受了伤,要好好调养才可以。”

    白素话语温柔,又带着几分担忧。

    “渊儿身子已经好些了”,陆辞渊说道,“来看看娘亲。”

    他话锋一转,“娘亲,是紫翊师姑把我带回来的吗?”

    白素点了点头,“嗯,那一日见你没回来,便托你紫翊师姑去找你。她把你带回来的时候……”

    说到这里,白素顿了一顿。她将糖面置于碗中,洗了洗手,转身替陆辞渊束了衣襟,说道,“你跟随宋先生学习仙家道法,娘亲很高兴。你爹爹嘱咐过,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的。”

    听了这话,陆辞渊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十六年以来,白素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他的父亲陆薪传的消息。今日还是第一次。

    “爹爹他……去哪了。”

    白素默然不语。

    迎着妇人的眉眼温柔,陆辞渊不忍心再问下去,转而也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缓缓说了一句。

    “娘亲,孩儿记下了。”

    白素笑颜逐开,“对了,你师姑说水生那个孩子有几分仙家资质,暂且留在你身边,等到她们从宫里回来再接他上山。”

    “紫翊师姑上山了?那梅师姐呢?学宫中可是生了变故?”

    “你师姐与师姑一并去了。”

    白素揉了揉陆辞渊的脸颊,说道,“你这孩子……可别想太多了。只是学宫中临时有事,过几日她们还会回来的。”

    白素低下头,和着糖面。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白素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把事情瞒到什么时候。

    陆辞渊并未追问。

    “娘亲,我出去走走。”

    “好。”

    流云城城南,乌衣巷。

    陆辞渊走在巷子里,随意地看着过路人。

    “梦中的场景代表着什么?”陆辞渊想到。

    醒来之前,陆辞渊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周身流转着光华而盘坐在深渊中的男子,一场血色大雨,还有一把墨色宝剑。

    除却那个男子陆辞渊有些印象却又叫不出名字以外,另外两件物事儿他从未见过。

    陆辞渊已走到了一处石墙前。这石墙修得很高,用的也是上好的石料。

    陆辞渊捎了一声口哨。哨音落下,只见一个小脑袋从石墙的另一侧伸了出来。

    “陆哥哥”,小男孩眨着眼,四下张望。

    “你这孩子倒也是调皮,瞒着你娘亲。好了,我接你出来。”

    陆辞渊走到墙边,那小男孩从墙的另一侧翻了过来。陆辞渊连忙伸手接住他。

    小男孩说道,“还不是娘亲把我看得那么严,这几天可把我闷坏了,连我解手都有人看着。”

    “谁让你是周姨的心头肉呢。”

    “嘘”陆辞渊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话可别让周姨听见,不然的话你可要皮开肉绽了。”

    周笑尘面上愤愤然,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狡黠,“反正那伙护院被我耍得团团转,只要我不动用灵气,他们还以为我在房间里呢。”

    “你呀,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