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陈峰并没有看到琳琅满目的自助餐点,只有一个u型的吧台与穿着一身酒红唐装系着一条黑色围裙的超英俊酒保。
超英俊这个词并不是夸张,也不是说这人的五官有多么多么正点,皮肤多么多么白净迷人,而是内心中,大脑中给你的一个确确实实的形容词。陈锋打眼看到这个酒保的第一眼就从心底里觉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产生那一种我想弯了的念头。
卧槽,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顾不上想蹭自助餐冲动,陈锋转身就想走。
“请坐吧,客人。我刚刚做了些炸鸡,您尝尝看。”那酒保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一般,将即将迈出店门的陈锋又指引吧台的一个座位上。
如果要收钱的话我马上就走。陈峰内心给自己阿q了一下。
在陈锋的对面已经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的谢顶大叔,中间隔着英俊酒保。只见酒保转身从身后挂着帘子的传菜口里端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青瓷碟子,每个碟子上整整齐齐码着三层共六个金黄的方块。
酒保先将一碟递放到陈峰对面的大叔面前,又将另一份端到陈峰面前。
“蔡家纸包炸鸡,请慢用。”
陈峰借着酒吧暖黄的灯光仔细打量着面前这道从未见过的炸鸡。只见每一个方块约三指长,两指宽,上面都精心系着一条青色的丝带,不只是什么手艺,每一条丝线都打上了蝴蝶结。表面显着诱人的焦黄,些微的油渍在灯光的反射下让人产生一种“这道料理会发光”的错觉。
陈峰抬头看了一眼酒保,脑中已经在回忆中华小当家的名字叫什么了。
“这…这就是真正的纸包炸鸡吗?”一个略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陈峰的回忆。
“这位客人,现在你要开始讲讲这道菜的故事了吗?”酒保面带微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店铺内居然让陈峰隐隐听出环绕音响的感觉。
咔嚓…咔嚓…
大叔已经迫不及待地掂起将一块“炸鸡”塞到嘴里咀嚼,一股淡淡的的竹子清香与鸡肉的肉香在店中蔓延开来,让陈峰忍不住食指大动。
“客人,你如果没有好故事的话,这道菜的价格可是很贵的哦”
就在陈峰也要开动的时候,酒保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即将开启饕餮模式的陈峰立马刹住。
价格!很贵!好像中了什么城市套路,果然刚刚应该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蒙头就走。
“好吧,那我就将我爷爷说给我的故事也讲给你听一次吧。”
话要从东汉永乐十八年说起。
那一年,汉章帝刘炟即位,年仅十八,还有些少年天性。登基推出的第一件事,并不像其他的大帝一般海选三千秀女,而是要海选三千宦官。当然,这不是皇帝的特殊取向问题,而是因为西汉吕后、窦太后这种历历在目的外戚干政的前车之鉴,需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一种自保手段。宦官不能留下子嗣,并且所有权利来自于皇帝的个人喜好,所以即使是到封建社会末期也是皇帝最喜欢用的人选之一。
年仅十五眉清目秀的蔡伦就在这次“选秀”中成功进选了。
出生在普通农户家庭的蔡伦因为是家中的小儿子,从小父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些钱,将他送入学堂,虽然没读几年也就发现了没什么读书天赋放弃学业务农,但是在幼小的心灵里,已经种入了和别的农夫不一样的种子,一颗想逃离底层出人头地的种子。趁着父母去集市的机会,偷偷溜出家门去往桂阳县衙。
在净身之时,主刀师傅发现蔡伦乃是“天宦”之人,加上本身有一定文化水平,便上报天听,破格让年仅十五岁的蔡伦直入黄门。
勤勤勉勉的蔡伦在那之后便一路上升到黄门侍郎。在一次次传递公文直面天子的机会中,一次进谏公文书写在丝缎上太劳民伤财,把用自己新研究的造纸秘法贡献出来,希望皇帝采纳。
皇帝大悦,在第一次使用了便利的纸张后,便封其为龙亭侯,后拜太仆,直至刘肇掌权,毒酒赐死。
其族弟在收拢遗物时发现可以采用蔡氏造纸法,将原材料的成竹替换竹笋,再采用本是山间的竹林中滋养的山竹鸡秘法处理后油炸做馅,便成了着纸包炸鸡。
“可惜这蔡氏造纸法现在流传下来的工序都已经简化,真正的造纸法早已失传。”在感叹故事结尾的同时,谢顶大叔已经将最后最后一块炸鸡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老板,你这个炸衣真的是竹笋纸做的吗?”谢顶大叔抬头看着酒保,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侵略。
“这位客人,你的故事很不错。”酒保微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瓶啤酒,分别放到店里仅有的两位客人面前。
“这竹笋纸确实是真的,不过……”说到此间,酒保微微一笑。
“我也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
东汉永乐十三年,桂阳县有一户人家,男人每天早上都会在集市上卖豆腐,女人则每日早上在豆腐坊里磨豆腐和发豆腐。每天午时一过,他们便会去三里外的竹林间砍伐一些毛竹,家中有一个女儿会编织竹简,用来补贴家用。
这户人家已经这样平静的过了很多年,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