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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烦恼本想放个小假离开学校就没有了,倒是越特意远离,猛的一触碰到,心里就像是涂邪的墙壁一样乱七八糟的一团麻乱。端灵拿起手边的小说随意地翻看两页,鼓着两只大眼珠子对着镜子里地自己说:“不许谈恋爱!小朋友!太复杂了,知道没?”她说着使劲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地盯着看起了小说。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端灵起得很晚,小脸蛋睡得像个鲜艳得苹果,白嫩嫩的泛着红晕。她还在床上赖着,抱着那只灰色的毛绒小熊。她能听到客厅里母亲:啪啪”地拖地声。妈妈还是疼她地,周末从来不一早催她起床,让她偷懒一下。她美滋滋地想着。还想赖在软软地被子里,可是肚子却饿得开始饿得“咕咕咕”地叫了,端灵极不情愿地摊开被子撑起了身子起床。
“不是肚子饿,你也是不会起床的。你得谢谢你得肚子会呱呱叫。”母亲一边拖地一边半讽刺的偷笑道。
“知我者莫不如老妈大人也。”
“快吃完早饭,陪老妈去逛超市,也得给你买双新鞋了。”
“真的?还要买许多吃的。”
“可以,不能超过五十。”
“可以,妈妈。”
端灵匆匆刷了牙用帕子摸了一把脸,挑了件淡蓝色的长裙穿上。在饭桌上拿来个大包子,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帮母亲提上墙上的包。母亲也拖完了地,在厕所的水龙头下冲了拖把就锁了门,脚上吸了双拖鞋啪嗒啪嗒的赶上了端灵。
“总丢不了男孩子的样子,以后怎么办啊?唉,都怪我小时候把你丢在外婆家。”母亲不无伤感的说。
“这样有什么不好,外婆对我很好,你们都对我很好,在哪长大都一样的,外婆和妈妈又不会变。”端灵跟着母亲并排走着,哄着她说:”我在学校可文静了,老师都夸我,说端灵是很聪明安静的女孩子呢!”
“你老师眼睛有问题吧。”
“哎呀,妈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端灵真的有点急了,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母亲对于她来说太不正式的笑脸。
“好了,你真的是听话的好女儿。”
两母女聊着,沿着干燥得发灰白的水泥马路走着,上午的夏日阳光已有些灼热,路面上铺满了如同白金一样发光,城市的喧嚣一直没有降低过分贝的混沌嘈杂着,垃圾满地狼藉的早餐店,老妇人已在彻底整扫最后一次垃圾了,准备抹桌子收拾进蒸笼家什。往正大街走去,许多店铺都打开了音响,喇叭重复着激情昂扬地尖叫着卖词。端灵一直保持跟母亲并排走着,她看着母亲眼里的笑意,她自己的心里也是甭提有多高兴了。她的妈妈多么善良温柔啊,操持家务日日如此,她的母亲是最正常的母亲。端灵心喜地想着。
今天母亲想去桥头那家超市,说是日日逛门口那家已经逛腻了。得走过三个公交车站台,穿过圆盘路才走到超市附近。是吃货丰富些,超市前面余了很大一块场地,许多零贩子得五花八门得玩意都成列在周围,吃的杂食多是推个小货架车,什么麻辣烫了,臭豆腐了,糖油粑粑了,水果杯了。。。琳琅满目的眼花缭乱使得好吃鬼,小馋猫舌尖直冒口水。端灵要了碗臭豆腐,流着口水啪嗒啪嗒地边走边嚼咬着。
“嗨,端灵!”
端灵和母亲都一起往声音的地方扭头看去。端灵一看就受了一惊,是周南!正站在她的对面,相隔几米,他的黑亮的眼睛和俊俏的瓜子脸!端灵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周南也只是对着她微笑着。母亲的脸色更出奇的惊异了!她呆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周南像发现特大事件的表情一样。
“你,你,你是飞。。。飞儿。。。”母亲吞吞吐吐迟疑地说。
“阿姨你说什么啊,我是端灵地同学,我叫周南。”
“飞,飞儿。。。”
周南也诧异地看着端灵,端灵听到母亲叫着弟弟地名字也是吓了一跳,忙拉着母亲地手问着怎么了。母亲举起了手放在了周南地脸上,慢慢地碰了碰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脸蛋,嘴里忽然说着,真像真像。端灵焦急的蹙着眉头看着她,母亲没顾及到端灵的担忧,她一直盯着周南,然后牵着他的手摩挲了摩挲,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
“妈妈。”端灵又担忧的叫着。
“是端灵的同学,我知道了。好俊俏的男孩子,很像我的一个亲戚。”
“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脸上哪长得有问题呢。”周南嘿嘿地笑着。
“ 你在这干嘛,我跟我妈要去超市了。”端灵下起了逐客令了。
“我也是刚来买点东西,不过我不去超市,你们去吧。”
“那再见。”端灵话音没落就拉着母亲往超市的大门走去。母亲被端灵扯着走觉得很奇怪,不住地轻喋着一些罗嗦的话。
端灵把余下地两块臭豆腐往母亲手里一塞,她心情郁闷极了,连吃都没胃口了。她昨晚已经想清楚了,她跟周南是绝对不合适的,现在是读书的时候,不努力读书就跟男孩子谈恋爱以后会没有出息的,因为她从小就被贫穷压抑着,外婆说过,不要去城里谈恋爱,要好好读书。再说学校的古珊抓着周南死活不放,已经干扰她几次正常生活学习了,周南是个麻烦。母亲却不知道女儿心里的心事,她在旁边一直单纯热情的问着周南的情况,端灵有些说不出的恼怒,就生硬地从嘴里蹦出一句:“人家是人家,妈,你怎么这么热心。”
“他是你弟弟!”母亲猛地说了这样惊天地话/
端灵楞着眼睛盯着母亲,她想起来了,刚才母亲有亲口对着周南叫端飞的名字。“你怎么这么说?”
“ 你记得你弟弟的样子不是吗?你在外婆家也见过十岁时候的弟弟啊。”
“见过,可是周南是高三的大男孩了,一点不像,年纪也不符合。”
“你弟弟长他这个年纪就刚好跟他一个样了。”
端灵焦急地感觉到母亲想弟弟都想得快无可救药了,她一下子相信了母亲有精神病是真的了。但是母亲却语气更加平和了,她告诉端灵,她见过弟弟死的那晚在河边的桥栏上看到过跟弟弟的脸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男孩。“那不会错的,端灵,相信妈妈。连点化我拜佛的高人都跟我说过,你儿暂时有魂魄在人间,不过她又说你弟弟本就命短这一半魂魄也只能呆到那人的18岁。我再问她原因,她就说失就是失,再世轮回转,叫我不要执迷。”端灵听着越发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周南是弟弟,什么又只到18岁,到底搞错了没又啊?端灵懒得回答母亲的话,就当她一个人胡说,自己在超市里选起了鞋子啊吃的啊。逛一圈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山城还是比不上大城市,因为山岨连延,物产和出售的货物也是有限的。这里只有一条国道公路,城里的经济其实靠的就是县里有机关单位积聚山里人经常来办事,城镇里也就是些商铺门面,杂货吃食,高高矮矮地挤列在马路两旁,说实在地学校放假了,农村人不进城了,城里也就只剩些幌子门面自己撑着了。再有热闹点地就是客运站热闹些,厂房什么地基本没有,只有些面皮,豆腐,粉条,麻辣的小型食品加工作坊。就算是时代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街道四处都是水泥,屋子建高了矗立着,沅水的河边上还是密密匝匝地停满了乌灰色的小木船。有漆成彩色船身的,挂上蕾丝窗帘的,这是就几条屈指可数的做消遣玩乐的生意船,多的还是一叶柳条儿似的单撑的木船,渔网细密地从船佬大的手上撒开,听着“轱辘轱辘”摇浆的木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