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斜照进阳台,盘坐一晚上不知不觉睡着的陈桉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直疼的连吸了好几口气。
有了教训的陈桉动作缓慢,轻手轻脚的站起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白开一饮而尽,润了润被风干了的嘴唇。
回到卧室,陈桉抬起手,看了眼表,时针刚走到五点,顿时一股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呈大字形睡姿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七点,补足精神的陈桉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期间,顺便搜索了小竹楼,一处茶楼,网评早茶很是不错。
拦下一辆出租车,早上不小心扯到伤口,虽然感觉没什么大碍,但坚信身体才是革命本钱的陈桉还是决定先去一趟医院,顺道看看受伤的女同学。
医院走廊中行人并不多,医生还没有上班,因为昨天事件的缘故,医院方面给打过招呼,陈桉得到了特殊待遇,不用等待医生上班,挂号排队等繁杂手续。
重新包扎好伤口的陈桉轻门熟路的找到受伤女同学的隔离房间。
打着点滴的女同学左臂上缠着纱布,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似的,神情呆滞的望着窗外,身躯不时颤抖,安静的异常可怕。
一旁看着原本性格开朗的女儿变成这幅样子的母亲泪流不止,不停擦去脸上泪水,桌上放着一碗早已冷去的白粥。
站着门口的陈桉强忍下泪水,走了进去。
“阿姨,刘樱怎么样了。”
说出小樱二字,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昨夜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让陈桉实在难以忘怀。
“哦,陈桉来了啊。”一夜未合眼的刘母站起身,把椅子让了出来,自己去搬放在角落的另一个椅子。
“没事,阿姨你坐,我自己来就好。”陈桉快步上前,想要接过椅子。
“阿姨来,你身上还有伤。”刘母把椅子搬到床边撑开,示意陈桉坐下。
“昨天要不是你,小樱现在可能躺的就不是这里了。”刘母哽咽着把话说完,长时间的流泪,眼睛已经通红,浮肿。
“阿姨。”不擅表达情感的陈桉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不断递过纸巾。
静坐了半小时的陈桉向刘母道别,离开了医院打车前往小竹楼。
从车内走出的陈桉看着这栋重檐歇山的中式建筑,从门口望去,只能看见雕花精美的影壁,古色古香,确实是个喝茶的好去处,只是今天注定是没什么雅兴了。
刚走进楼,远远望见陈桉的许鹤迎了上来,热情说到,“吃点什么?”
“算了,没什么胃口。”
“刚从医院出来?”闻到轻微消毒水气味的许鹤问到。
“恩,去换了纱布,顺便看了一下受伤的同学。”兴致黯然的陈桉拍了拍许鹤的肩膀,带着歉意说到,“不好意思,可我真的一时很难接受,以前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一个人,咬咬牙就抗过去了。”
“走吧,上楼说。”许鹤拍了拍肩上的手。
二楼隔间,许鹤端了一些点心摆在桌上。
“刘樱她们的情况,已经报告上去了,很快就有心理医生去给与本次事件有关的人做心理康复治疗。”
“昨天还发生了另外两起同样的事件,袭击的都是未成年的学生,一死,五伤。”
“昨日除了你杀的那头,其他两头都让它跑了。”许鹤说到此,低垂着头。
“跑了,就这样让它跑了?”陈桉拍着桌子,突然怒道。
“你和它交过手,应该清楚它的情况。”语气平缓的许鹤递出一张统计表,上面统计了昨晚在全国各地发生的袭击事件,以及狼人的捕杀数量。
陈桉接过表格,全国一共发生了近千起袭击,而捕杀的数量仅仅不过百。
“发情发生太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反应时间。”许鹤苍白的解释着,现实而又残酷。
“有查出袭击的对象有什么共同点吗?”了解了情况的陈桉放下表格,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目前只知道袭击对象都是二十岁以下的青少年,除了年龄,现在还无法判断袭击的对象。”
“会不会就是随时袭击二十岁以下的人?”陈桉发问到,“或许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
“一共近千起,不可能是偶然事件,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控制。”
“而有这个能力的,据我所知就只有微笑棺木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二闹,石冲,他做事,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许鹤。”隔间的门被推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拿过放在桌上的表格,拍在许鹤面前,“是谁允许你把这些透露给一个外人的?”
“秦永,小竹楼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城防军管吧。”
“但他归我管。”秦永一指陈桉,“如果不是看着你昨天及时救下四名受害人,解决一名狼人的份上,我现在就可以对你以涉嫌袭击事件,拘禁四十八小时。”
“呵,窝里横。”陈桉没有理会大放厥词的秦永,嘲讽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放它走的。”秦永拉开一张木椅坐下,“怎么,不想听听有什么结果?”
“爱说就说。”看不惯秦永作风的陈桉,伸手抓了一把花生,虽然嘴上不服软,但还是想听一听,线索越多,就越有可能拼凑出这次事件的真相。
“加入我们吧,陈桉。”秦永话锋一转,站起身,伸出了一只手,“你是唯一一个正面和狼人交手过的人,我们需要你的经验。”
“一旦找到狼人藏匿的地点,城卫军将展开清剿,一举消灭临泉市内所以的狼人。”
“我可以帮忙。”陈桉站起身重重的握了握秦永的手,看得出,秦永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自己正确的判断的。
从小竹楼出来,街道上人来人往,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陈桉却打了个寒颤。
郊外,跟随狼人一夜的城防军士兵,看着狼人进入了一个破旧的宅院里,毫不知情背后也有人盯了他一路。
“这跟踪的技法真是拙劣呢。”穿着一袭藏青色上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看着在给上级汇报完情报的队员,嘲笑到。
寒冷的刀锋破开了皮肉,直刺心脏。
放下电话的士兵惊愕的看着胸前透出的刀锋,艰难的转过了头。
“要不是石冲大人有令,你早就死了。”藏青衣男子拔出刀,扶着摇摇欲坠的队员,将刀上的血尽数擦净,“呜哈哈哈,我好像又多说了呢,不过都没关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倒下的士兵死死的抓着手机,却再也无法按下那个拔出键。
藏青衣男子挪动城防军士兵的尸体,伪装成返回途中被发现灭口的样子。
“鬼神盛宴即将开始,敬请享受吧。”
小竹楼内,收到情报的秦永将文字念了出来,“城外郊区的一处荒废宅院,在西山公墓旁。”
读完文字,秦永点开一张图片,是狼人走进了宅院的照片。
“秦永,时间不多了,今天是星期四,机会就在今晚,一旦明天放假,事情将无法控制。”许鹤用指扣着桌面。
“希望晚上能看见你的人。”
“放心,小竹楼一定会到。”陆亦云握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秦永一个电话,刚到家没多久的陈桉急匆匆的打车前往城卫军的驻地。
到达离驻地两百米的地方,有两名穿着军装的士兵拦下车,在核实过身份后,将陈桉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