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土静安寺,后院的一间客房中,房中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凳,陈设显得简陋古朴。
此时有三人在座,一位五十岁的和尚,一位邪魅微笑的青年男子,一位身穿布衣的温婉女子。
这三人正是从西北边界回来的大师空笑,以及自己的一双儿女。
“玉环,这些年你过的好吗?”空笑大师看着女儿,眼中怜惜无比。
“好,一直都很好。”姜玉环淡然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委屈。
空笑大师看着女儿的脸庞,心中一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妹妹,当年我们姜家发生内乱,爹当年离开也是有他的苦衷,还请你能体谅爹!”姜无邪心中一叹,开口解释道。
姜玉环一听,随即站起,眼中阴郁委屈之色更盛,看了姜无邪一眼,随即起身转头凝视着空笑:“苦衷?当年我没有爹的时候,我又向谁诉说我的苦衷,当年我被人辱骂丑八怪,阴阳脸的时候,谁又明白我的苦衷……”
“当年,我问我娘,爹去哪里了,为何别人都有爹,为何我没有?我一问娘,娘只会哭泣,最后居然抑郁而终!当年,谁又明白我的苦衷?谁又明白我娘的苦衷?”
空笑大师静静地听着姜玉环的诉说,眼中悲痛,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妹妹,爹确实……”
空笑回头手掌一抬,制止了姜无邪的言语。
姜玉环不知不觉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胸口不住的起伏。
“娘死的时候我只有十三岁,十三岁的我,你让我怎么活?”姜玉环眼神凝视空笑,委屈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疑问。
“幸好上天给了我一个爷爷,也是这位好心的爷爷收留了我和我娘,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就在前几个月,爷爷却患了一场重病,无药可救,当大夫把我赶出医馆的那一刻,我爹在哪里?你在哪里?”姜玉环的泪水犹如雨下,看着空笑的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玉环,爹……”空笑满面悲痛,抬起右手想要轻抚女儿的肩膀。
姜玉环一侧身,留下在半空中颤抖苍老的手,随即轻笑:“爹?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呐!我娘也没有告诉我,我爷爷更不知道谁是我爹,你告诉我,谁是我爹?你告诉我,谁是我爹?”
最后的一句话姜玉环好似低声的嘶吼,说完之后便跑了出去屋舍。
“爹,我去看看妹妹。”姜无邪眼中悲痛一闪,给空笑说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空笑低着头,手捂着心口,刚强的脸上流下了几滴热泪,挺拔的身型好似一瞬间枯萎了许多,眼中不见当年铁锁横江的风采。
静安寺后山的一处山坡之上,姜玉环不能自制的嚎啕大哭起来:“见秋哥,你在哪里?呜呜……玉环真的好想你!”
“妹妹,如果你真的想见他,首先要学好武功,以后和他在一起才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姜无邪来到其身后,缓缓的说道。
姜无邪眼中眸光一闪,邪魅一笑:“想来你的见秋哥,一定是人中龙凤,不然你不会这么挂念他。”
“是啊,见秋哥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姜玉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妹妹,无论怎么样都要坚强起来,想来你的见秋哥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姜无邪继续缓缓的开导,以姜无邪的聪明一番思索下,便想到了用何天磊做突破口。
“嗯,我一定要坚强起来。”姜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见秋哥曾经教授一套大慈大悲掌,我学成以后就去找你,见秋哥等我!
姜无邪见妹妹心情好了许多,邪魅的嘴角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妹妹,不管你认不认爹,在爹眼里你始终都是的的女儿,否则也不会不顾性命去救你,你想想如果你见秋哥在这里,他看到你不认爹,他会怎么想?”
姜玉环一听,心中思索,想来以见秋哥的性子,肯定会让自己和爹重归于好的。
一时间何天磊的温和的笑意闪现在脑海,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情不自禁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姜无邪看到妹妹如此,心中也是轻舒了一口气。
“我要去极北之地有要事,妹妹,你保重!”
姜无邪留下了一句话,便奔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