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白桦树林,天空被高大的树枝割成了一条一条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形成了一种神秘感。
桦树林之中,桦木参天,遮天翳日。因为这片林子看上去阴森可怖,神秘莫测。
桦树林外不远处是许多重重高山,但是这里的天气要比北方暖和一些,因为此地属于南方,虽然这里有时下雪,但这里的风并不刺骨。
这片白桦林中有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插着一把剑。
剑鞘上镶着一条银色神龙,龙的两边还镶有云朵图纹。龙爪雄劲,似奔腾在云雾波涛之中。
龙是水里生出的神,缩小如蚕蚁,伸展能蔗天。有时显露于云端,有时隐形入深渊。
龙威力无比,它能呼风唤雨,翻搅起四海云水。
这把剑的外观,显得无比精致霸气。
此剑正是武林中无人不知的银龙剑,它的主人就是号称武林的南剑雁秋雪。
雁秋雪就盘坐在它身旁,他紧闭双眼,掌心朝上,这时一阵冷风吹过,他头上的白色扎巾,便随风轻轻飘起,几片发黄的桦树叶,随风落在了他那绣有条纹的白色袍衣上。
他就像一只落在荒野中的孤雁,孤寂而洒脱。
但他无视这一切,就好像失去知觉一般,纹丝没动,但他的头上好像冒起少许白气,他好像是在修炼内功。
因为他在为两年后的约定而做准备。
突然他的双眼一睁,一道寒光朝天飞出,银龙剑离鞘,雁秋雪紧跟跃起,在空中接住银龙剑,朝前方桦树砍进。
一道剑光闪过,雁秋雪落地,前方桦树上的大树梢紧跟着掉落在地上。
雁秋雪抬胳挥剑,“唰!唰!唰!……”练起了自己新创的剑法“流星剑法”,剑光闪闪,犹如天上一颗颗流星瞬间划过天际,周围不断飘起深黄色的桦树叶。
纵身跃起朝桦树直砍,剑光从树身由上而下划过,瞬间分成两半,银龙剑的剑刃锋利无比。
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捏着一根带着红色细线银针,从一块白色绸布上穿过。闺中翘首,粉黛红腮,红桑树下飘落了谁的相思?
月下水影,柔臂娇步,朱砂指尖流逝了谁的容颜?闺香情,惘然事,每一针刺痛手心,泪流,血染,浸漫了天空的光华。
这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一个身穿粉色百合裙的绝色美人。
她坐在一把绿色的竹椅上,右手不停地在捏针缝绣。
屋中还摆放着一张古红色的木桌,上面摆放着刚刚做好的饭菜,不断地冒着白色香气,他好像在等什么人回来。
这是间竹屋,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屋体都由竹子搭成,一进去就呼吸到竹子的香气。
墙上,挂着因占了昨天的露水还带有露珠的蓑衣和戴笠,还有几把竹椅,一一乖巧地绕在桌子旁。
竹门大开,一双穿着黑底快靴的脚,迈了进来,一双浓眉大眼朝近前还在刺绣的佳人望去。
佳人脸带笑容,把手中的针线放下,朝进入屋中的这人说道:“秋雪,你回来了?赶快吃饭吧。”
进来的人正是南剑雁秋雪,但他没有回答佳人的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摆着美味饭菜的木桌旁坐了下来。
佳人赶忙把桌上的一壶美酒端起,倒入雁秋雪面前印有蓝色花纹的白瓷酒杯中。
酒斟满,“咕噜!”美酒下了肚,佳人又接着把酒杯斟满。
但这杯酒他没有喝,脸上也没有表情,反而露出一丝忧愁。
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是一个无情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喜欢跟人比剑的人!你跟着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阿凤听后,她那天下独一无二的美脸沉了下来,然后坐在竹椅之上,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走,才那么说的,你要真是一个无情的人,一年前就不会把我从流氓手中救走,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我的人也就是你的。”
阿凤,这个名字看起来很普通,但她的经历却不普通,谁能想到她曾经是街头的卖艺女。
她家境贫寒,十岁时母亲离开人世,十二岁时父亲把她卖到青楼,成了青楼里年纪最小的歌姬。
十八岁时,所在的青楼被当地恶霸一把火烧尽,苍天保佑,阿凤在这场火灾之中捡回了一条命,之后的一年内,独身抱着琵琶在街头卖唱。
但是恶梦总是降临到她的头上,一伙街头流氓却看上了她,要强行把她带走,但是老天又为她打开了一扇救生窗,雁秋雪恰巧撞上了这一切。
他的剑虽然无情,但他的人却有情,几道剑光从流氓面前闪过,雁秋雪便成了阿凤内心感激不尽的大英雄。……
阿凤的话,说的很肯定,且带有悲伤,因为她早已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了雁秋雪。
但雁秋雪的心中并没有想让这个美丽的女人长久跟着自己,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和一个卖艺女长久生活下去。
他的心中只想练好自己的剑法,准备两年后再与萧飞比一场剑,因为他这南剑的称号,始终被北剑压制。
阿凤说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洁白的玉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她那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美眸斜睨,迷迷蒙蒙,醇酒美人,金钗摇摇,却依带笑,阿凤喝完,被气呛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双眼看着面前的雁秋雪,说道:“不管你内心有没有我,我都会一直跟着你。”
阿凤说完,她的眼中带有泪光,眉头微皱,她的表情有点悲伤,但带有期盼,她心中无比期盼雁秋雪能够接纳她。
这也是她心中现在的一个梦,就像雁秋雪总想打赢萧飞一样的梦。
雁秋雪听完阿凤的心里话后,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心中似乎明白了她的心,双眼不住地看着阿凤。
雁秋雪突然拿起他的宝剑,起身朝屋外走去。阿凤脸色巨变,赶忙起身问道:“你又要出去练剑?”
雁秋雪走到门口止住脚步,缓缓回道:“我的剑法马上就要练成了,在家等我回来。”说完大步踏风而走。
阿凤听后,急忙跑到门口,望着雁秋雪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她感觉雁秋雪已经接纳了她,她的梦好像将要成为了真实而美妙的现实。
冬夜的温暖,是上天伸出的怜爱之手。就象在忍受了夏日炎炎的白日后,它必在晚风中沁入一些清凉,让人们感到微风吹拂的温柔和凉爽。
雁秋雪一直练到了夜晚,几道剑光闪过,紧接数棵白桦树倒下。
雁秋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练成了自己独创的流星剑法,但恶梦也渐渐向他逼近。
他双目紧闭,双耳不断微动,他好像在静听什么,没错!他的确是在聆听,在他的聆听中,他感觉不远处好像有一些人朝这边跑来。
雁秋雪的双眼这时闭得更紧,他的右手已紧紧攥住了他的剑把,突然他的双眼睁开,但人没动,剑也没动,好像在静等什么。
一阵冷风从他背后刮来,把地上的树叶刮的遍地飞舞,六七个黑衣蒙面人犹如凶神恶煞一般,从这股冷风中跑了出来,将雁秋雪团团围住。
这几个蒙面人的腰中都挂着一个小黑兜,兜里装的什么不清楚,但他们每人各拿一条铁链飞爪。
飞爪在这些人手中的铁链上吊挂,不断地左右摇晃,就像一只只张开的人手,想要抓人的心,人的魂。
“一二……八”,雁秋雪的内心已经数了一下,他们总共八个人。
雁秋雪开始说话,“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这些蒙面人听后,其中一名大笑一声,然后回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晚能不能离开这里。”
雁秋雪双眼带着凶光,一脸杀气,冷笑说道:“就凭你们几个!想跟我动手,简直就是找死!”
他的话说的如此肯定,而且还带有几分怒气。
另一名黑衣蒙面人怒道:“甭跟他废话!上!”
一声令下,几名蒙面人将手中的铁链飞爪抡起,顿时发出“呼!呼!呼!……”的声响。
然后这些蒙面人抡着手中的飞爪,不停地围着雁秋雪转圈。
他们越转越快,雁秋雪不停地左右查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的头却有点晕,眼前围着自己不停地转圈的蒙面人,好像多出了许多。
突然这些蒙面人同时将手中抡着的飞爪朝雁秋雪砸去。
雁秋雪纵身跃起翻个筋斗落在外围,但是这几个蒙面人的身法极快,又将雁秋雪团团围住。
然后又抡起铁链飞爪朝雁秋雪砸去,雁秋雪这次没有跃起,蹲身朝上挥剑,一道剑光从这些砸来的飞爪上闪过,这些飞爪便成为两半,纷纷落在了地上。
这些蒙面人一看手中的铁链飞爪,被雁秋雪的剑削掉了爪头,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不知道雁秋雪的剑可以削铁如泥。
蒙面人纷纷倒退两步,每人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了一个银色圆球,然后朝雁秋雪近前的地上一摔,这些银球便纷纷冒出了许多白色烟雾。
雁秋雪瞬间被这股弥漫的烟雾包围,但是这些烟雾特别刺鼻呛人,雁秋雪被这烟雾呛的不断地打着喷嚏。
烟雾过后,雁秋雪以为这些蒙面人都已逃走,没想到他们并没有逃走,而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
雁秋雪这时不再打喷嚏,顿时感到头昏目眩,天旋地转。
围着他的蒙面人在不断大笑,笑声笑得如此诡异而带有阴险。雁秋雪听到他们的笑声,更加感到头昏目眩,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阿凤独自坐在竹子上,不停地刺绣,时不时抬头朝门外张望,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
桌上已摆好已做好的饭菜,她在等雁秋雪回来,这时阿凤低声哀嚎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右手紧捏手指,几滴鲜血从她食指上掉落下来,就好像一滴滴带血的泪珠。
阿凤再也坐不住了,因为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雁秋雪从没呆过这么晚。
阿凤披上带有白色绒毛的披风,打开竹门,扬长而去。
她来到雁秋雪平时练功的白桦林中,发现地上有打斗的痕迹,还有几个掉落的爪头。
阿凤焦急地左右查看,并大声喊道:“雁秋雪!你在哪!雁秋雪!…………。”
美人的内心不但十分焦急,而且还在哭泣,不断地流着泪,因为她即将实现的期盼,再次成为了一个梦。